至于顶楼,那则是整个牡丹阁最富贵的帝皇级享受——泡花池!
旖旎芬香,流转在红烛摇曳的昏暗浴房;雾气氤氲,蒸腾在水波涟漪的宽敞花池;莺歌燕舞,翩跹在花径飘香的水雾浴房;粉臂玉腿,游弋在浪花翻腾的温热花池。
珠帘半掩的隔间里,琴瑟和鸣,美貌与才艺俱佳的琴师亲自演绎;雾气氤氲的花房里,十余名身材曼妙只着透明粉纱的美颜女郎轻盈起舞;房间里摆设精致华贵,有着各类的琼浆灵果、美酒佳肴,安排着甜美的侍女服侍。
最重要的还是池房里边的花池,池水选择来自血灵脉地下的的温泉水,蕴含了丰富的灵气,有着洗髓淬身、固本培元的功效,池底铺垫了一层暖玉,能长时间保持水温不变,飘满花池的各色花瓣更是精心搭配的药材,芬芳旖旎,拥有祛除暗伤、延年益寿的绝佳功效。
更何况有众多美若天仙的女子精心服侍,姿色绝佳,气色不同,有的精通按摩,有的开朗健谈,而且闺中秘术了得,全部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让血灵城的人趋之若鹜、眼热不已。
顶楼里只有十个花房套间,每个房间都十分宽敞,一半是花池浴室,另一边是提供休息的厢房,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你不能享受的,牡丹阁才建立二十余载,花池美人的艳明,却已经传出了血色荒野。
这里是豪门贵族,甚至是豪门贵族里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地方,单单是一场层次最低的花池盛宴,就需要花费不下于十万的海量妖晶,有的人去血灵矿场辛苦几十年,就只是为了有一天能死在花池里。
此时,在这个被称为豪门中的豪门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有三个人正在其中一间,体验着帝王级待遇,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两个青年人,一个面相阴翳、红发披肩,一个相貌平平、背生鳞甲。
这个花房里有三十多个妖娆妩媚的女郎,不是身无寸缕,也就只披了一条纱巾,春光外泄,有五六人跪坐在花池外的地毯上抚琴弄箫,弹奏琵琶、箜篌之内的乐器;有七八人站在花池中央的木台上,吟唱歌调、舞动娇躯。
另有五六人半浸在花池里,围着木台浮水摇曳;其他的人则环绕着红发青年三人,又是捏肩捶腿,又是嘴对嘴喂食佳肴美酒,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而这个时候,花房的墙门却被人叩开,一个中年美妇出现在视线里,这美妇已过中年,身材却保持得极好,岁月并未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愈发显得成熟知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举一动之间带着淡淡的媚意,笑吟吟地开口。
“几位公子,这些日子怎么样?姑娘们的侍奉可还行?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有什么需要、什么事情只管跟妾身说,妾身包管几位满意。”
那长着鳞甲的平凡青年回了她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有劳秋娘了,乌堮兄的肚量有点大,再弄些肉食来,这池水也有些浑浊,再换一池来。”
说着,鳞甲青年和血发青年披起浴巾上岸,而那个被称为乌堮的肥胖男子却径直起身,坏笑着朝着美妇挺了挺下身,粗犷道:“家伙比较大,吃的也就比较多。”
秋娘故作小女儿态地娇嗔一声,反应过来,却又睁大眼睛问道:“几位还要继续?”
“怎么?莫非不欢迎?”血发青年冷笑道,目光不善。
“哪能啊!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血灵城这几日人心惶惶,咱们牡丹楼的生意也做得心惊胆颤,许多客人都退了房,没想到三位还有这闲情逸致。”
“哦?我们兄弟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个月都在房中,也没出去走动,不知道外边发什么什么事?”鳞甲青年惊讶,饶有趣味地问道。
“几位不知道?血灵城的城门都被封闭,各处都有军队搜查,也就咱们这里有点身份,只是过来问了问,也没说具体是什么事,不过妾身倒是得到了小道消息,说是上边矿山的稀有矿石被盗了,正在捉拿盗贼。”秋娘笑着回道,不着痕迹地把三人各自的反应收入眼底。
血发青年安然自若,嗤笑一声:“这血狼族也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连几个小小的蟊贼都抓不住,也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再怎么丢脸也是他们的事,哥几个早就听说了牡丹阁花池的艳名,好不容易来一回,不玩个够才不会离开呢!”鳞甲青年也嘿嘿笑道。
秋娘掩口而笑:“几位尽兴就好,不过这花池的费用……”
“能少得了你的?”血发青年回了一句:“等走的时候一块付清。”
“嘻嘻,开个玩笑,妾身和血公子可是的老熟人,这点钱自然不放在眼里,想泡多久都成。”妇人掩口笑道:“几位等着,这就招呼人来换个池子。”
说着正要转身招呼人,却突然惊叫一声,原来是乌堮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她身后,一把将美妇环腰抱住,哈哈大笑走向了花池边歇息的厢房:“小娘皮,大爷等你好久了,看你这回怎么跑。”
“混蛋!这么多姑娘还不够你折腾的,还要打老娘的注意,你快放开,啊……”秋娘满脸羞愤地挣扎,却没能挣脱,被乌堮抱进了房间,一脚踢上了门,随着一声尖叫,终是传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靡靡之音在房间内不断回荡,无论是起舞的舞娘,还是奏琴的琴师,以及池里池外服侍的女子们,几乎同时娇躯轻颤,脸上露出几分羞红,血发青年和鳞甲青年对视一眼,笑着走进另一间厢房。
然而两人一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鳞甲青年不动声色地布下一道隔音结界,血发青年冷冷开口:“这婆娘是来探我们口风的。”
“要不要做掉她?”鳞甲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没那个必要,弄死她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有暴露的风险。牡丹阁的东家习惯了见风使舵、明哲保身的道理,也不会贸然把我们的消息透露给血狼族。”
“也是,这群家伙最会见机行事,我们若是在这里被发现,她们也脱不了干系,反倒会主动帮我们隐藏,就算是最后被发现了,也能装作不知情,脱得一干二净。”鳞甲青年冷笑:“外边的布置怎么样了?”
“我让城里的人手煽风点火,给军队制造压力,血狼族不可能把这么多人一直扣押在城里,之前已经陆续转移了一部分有关系的人出城,以我血宗和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轮到我们。”
血色荒野被血狼、铁牛、仓鼠三族分化,血狼族是为名义上的统治者,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多个一二三流的种族势力,一流顶尖的血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传承远久,实力庞大,势力根深蒂固。
十万年之前三族并未入驻,血色荒野鱼龙混杂、群雄并立,血宗在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几万年,到后来地妖国迁徙妖界西北部,血色荒野上许多不服管教的种族纷纷覆灭,血宗当时的宗主也是一代妖杰,看得清形势,自知无力抵抗,直接表示臣服,向地妖国俯首称臣,这才得以保全。
这个血发青年便是血宗如今的少宗主,名为血昊,与他同道的鳞甲青年和肥胖男子,则是来自神妖皇朝的使者,一个是鳄龟族的乌堮,一个是隐龙族的隐烨。这三人,正是盗取了血灵圣矿后,混入血灵城的窃贼,此刻却大摇大摆地在牡丹阁里跑花池,也是让人有些无语。
血发青年感到胜券在握,脸上不禁露出开怀笑意:“只要把血灵圣矿送出城,父亲境界突破就再也不是问题,我血宗崛起的时候也就到了!”
“这次计划花费的代价可不轻,几乎把神朝隐藏在地妖国的力量都用尽,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那些人也就没有了活路,少宗主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事。”
“我与父亲既然答应了你们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而你们也别忘了承诺的条件,等地妖国覆灭,血色荒野就要交给我血宗管理,神妖皇朝不得插手。”血发青年说着,也狠狠瞪了鳞甲青年一眼。
“这个是自然。”鳞甲青年嘿嘿笑道:“这血色荒野本来就是血宗的领地,地妖国与血狼族仗势欺人,硬是从贵宗手里夺了过去,霸占了十万年。”
“贵宗顾全大局才委曲求全,血狼族说着是和平共处、互相帮助,却实则处处打压,若是再不反抗,不久之后,血色荒野上就再也没有血宗的位置,少宗主迫不得已才与我神妖皇朝联合,之后统治血色荒野,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听着鳞甲青年溜须拍马,血发青年也十分受用,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半个时辰之后,美妇人才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衣衫不整,面带红霞,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花房,正如两个青年所料,秋娘回去之后并没有向血狼族透露消息,反倒故意抹去了三人到这里的消息,协助他们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