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
在天衍的一处山崖周边,那武曲弟子余懿渐渐地看了看身后,发现并无人跟随而来,随即呼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这会,他依照先前陈师兄所说,在一处茂密乱枝下,有一个树洞,那里沾满了雨露,时时从树上落下,滴落在了树根之上...
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拨开了那些野草,随即看到了一个平扁的木盒,拿了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东西,只是感觉难以打开。
“奇怪,陈师兄怎么叫我到这里拿东西?”这时候,那余懿疑惑了起来,摇摇晃晃着那木盒,也不知道那里边究竟是什么来着。
呼...
他呼了一口气后,随即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刚转过身去,只听闻了头顶上一阵鸟叫声,划过了漫漫树林,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这一切,仿佛都是那么静谧。
随即,他将木盒子拿回了武曲,敲了敲钟天瑞的房门,只见那门忽然开出一道缝来,那里边便传来了一个安逸的声音...
“进来吧...”
余懿小心翼翼地走着,将那木盒子放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钟师兄...陈师兄让我...”
“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钟天瑞便站了起来,双目冷凝,如同见了深仇者那般,凑近了过去,吓得本来就胆小的余懿顿时腿软了下来。
“钟师兄...我...”
他颤抖着,瘫坐在地,忘了先前想要说些什么。
而这时候钟天瑞冷哼了一声:“小陈让你做什么事?他去哪了?”
那余懿不敢隐瞒,只是将方才发生的一幕告诉了钟天瑞。
那钟天瑞忽然深呼吸了一口,眼神犹豫着:“你说...他被开阳长老叫去了?”
“是...一个开阳弟子找了过来,所以...”说着,那余懿伸出手来,将原本怀揣在内的木盒递到了钟天瑞的面前,恭敬地说道,“所以陈师兄让我,把这个东西取出交给你...”
嘶...
霎时间,那钟天瑞的眼神变得极端震怒,他蓦然转过眼来,看着那余懿依旧是恭敬地低着头,深呼吸了一口,将眼内的杀意渐渐压制了下来。
随即,他说道:“你有没有看过,这木盒里是什么东西?”
“呃?”余懿愣住了,说道,“我...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按照陈师兄所说,拿了东西,就送过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么说...你是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是么?”钟天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拿了东西就赶忙送过来,还担心钟师兄会着急...”余懿说着,大口喘着气来,他明显地感受到,在他的背脊上,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压得他几近难以承受。
呼呼...
看着这个大口喘着气的人,那钟天瑞甩甩手,随后将他手中的木盒给拿了起来,用冷冷的声音怒吼了一句:“你若是敢告诉别人,当心我拧断你的脖子...”
嘶...
那余懿一听,立马瘫软了起来,紧张地说道:“我不敢...我绝对不敢...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哼...”钟天瑞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性,便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出去后,见到了陈氏回来,就让他快点来见我...”
“是是是..”
随后,那余懿慌忙地跑离了这里,留下了钟天瑞一人坐在了门内。
此时,他熟练的打开了那个木盒子,卡擦一声,便看到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溢出,渐渐地没入了一道绸布之中...
他看了一眼,那绸布便化为了火焰,噗的一声便没了踪迹。
呼...
他深呼吸了一口,随后站了起来,将门给关好,而武曲周边的一切,都变得极其安静了起来。
...
噗通!
在武曲的一处练功房内,那赵毅挥汗如雨,浸湿了整个地方。
而武曲长老则呆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演练的破军功法招式,微微点了点头...
“武曲长老,你看我练得如何了?”那赵毅浑身都变得坚硬有力起来,比之以往更是粗壮了三分,而脸上的笑意则是表明,他很享受如今的感觉...
“呵呵...不错了不错了,不过你虽然身怀破军的招式,但却并未有功法支撑...”武曲长老淡淡地说着,“唉...只可惜破军一脉,早已断了传承,否则也不至于会只让你有一半的机遇...”
倒是那赵毅笑了笑:“武曲长老,我并未觉得这事有太过可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些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你倒是看得开,不过...”他顿了顿,“这天衍之上,终究是想要齐整开来,你若没有心法支持,恐怕到头来还是梦一场...”
那赵毅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武曲长老淡淡地开口道:“你既然已经修补回了招式,等掌门出关,在决定你练哪一派的心法...等你成长起来,也算是半个传统破军只人了...”
这会,赵毅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武曲长老,我有一事,还请长老如实相告。”
“你说...”
随后,赵毅呼了一口气才开始道来:“原先那个封无咎...他不是有个师尊吗?”
“嗯?”武曲长老大怒,瞪着他,身上的威压霎时间压迫了下来。
而赵毅则是被压得骨头发麻,不经意间竟然微微蹲下。
咳咳...
看着赵毅几乎顶不住了,那武曲长老才微微松开了威压,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跟他,很熟吗?哼...你可别忘了,他是天衍的恶徒,早就被除出名籍了...”
“我只是说,他不是有个师尊,教了他破军的心法吗?”赵毅咬着牙说道,“既然有人教他,为何你们说断了传承...我如今还是搞不懂,你们究竟与破军的关系如何...”
霎时间,武曲长老的脸色变得极其冷漠,他看着这个赵毅,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说起,只是转过身去,走了几步。
随后,他回过头来,侧过脸看着他:“有些事情,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等你修炼有成了,就不会想这么多东西了...”
“呵呵...”赵毅站直了身子,“我听封无咎说过,他是师承叶青...是么?”
“他这么说罢了,没人知道是还是不是...”
“叶青...我祖辈说过这个人...”赵毅昂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既然封无咎能够找到他,我不信我赵毅找不到...”
“那你知道该从哪里去找吗?”武曲长老转过身子,“好,我给你找...你可以现在就出了武曲去,找遍整个天衍,若是能找到他,我武曲长老这个位置,从此就不坐了!”
嘶...
一瞬间,这里的空气变得冷凝住了。
在赵毅的脸上,多的是一份不甘。
他渐渐地开口说了一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若能找到自然是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
武曲长老没有说话,摆过了头去。
“不过...武曲长老你也不必这般,若是真能找到,也算是天衍之福,不是么?”
说着,他的嘴角笑了起来。
“是...确实是我天衍的福气...”武曲长老冷哼了一声,“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与其浪费这么多时间去找那根本没人证实的叶青,你还不如专心等待掌门的安排,到时候也未尝不可开辟新道...”
“我意已决,待会出去后,便去寻找那叶青的踪迹...”赵毅呼了一口气,“我问过一些人了,封无咎以前是在杂役处得到叶青传承的,我也要去杂役哪里,重新走一遍他的路来...”
“你...”那武曲长老瞪着眼睛,“有好地方不去,非要去当个杂役!”
“杂役不杂役,都是别人看的,别人想的,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怎么想怎么做...”那赵毅说罢,拜了拜,“武曲长老,承蒙这些日子您的照顾,我先走了...”
说罢,他走了出去,渐渐地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