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难不成真的亲眼看着江烨与封无咎输死相搏吗？”廉贞长老谨慎问道。
“且看他们，如何处理...”掌门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自有分寸。”
于是，他们看着演武场的方向，只见场上烟尘滚滚，两股玄力砰然交接，惹得一旁的风声，也似乎没了分寸。
“封无咎，你受死！”
“江烨...”
...
“杀！”
两声同喝而下，他们忽而兵器交接在了一起，发出剧烈的抨击声，当啷地便震出了无数热浪，吹得靠前的人不禁人仰而退...
“好强，封无咎天衍心法才刚到五重，就能支撑起这种力量了吗？”
“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怪物，我们以前错估他了！”
说着，风尘间隙之中吹杂到他们的眼睛，许多人都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到，两个身影不断地闪过，似乎各有春秋...
一息之间，他们使出了各种剑法招式，声势越是浩大。
“你就这点能耐，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江烨冷喝一声，“给我滚开！”
顿时，一股更为强势的凌天决，凝聚在他的身前，引动了上天雷隐之势，竟然生生地劈落下来，使得他的凌天决威势更上一分。
“命刑！杀！”
封无咎亦是浑身通红，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即便是古墨，也看得心里一怔。
噗。
一瞬间，封无咎纵身而去，他剑指凌天决，震开了那凌天决的前端气息，使得它变得模棱两可。
“这是...怎么可能！”一些武曲弟子见状，心慌不已，“凌天决乃是武曲一脉最强的功法，天下兵器莫不胆寒，封无咎那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历...”
“杀！”江烨依旧没有被其所动，眼神尽是通红的杀欲，而他身前的凌天决，亦是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欲望。
第二剑，雷隐遁声。
封无咎一剑劈去，将那附在凌天决旁边的雷隐给劈除殆尽，顿时一股血红的玄力层层裹住，惊得江烨不得不提前迸发...
“你...”他脑海里早已没了理智，“凌天决，杀！”
刹时间，凌天决呼啸而去，快得看不清究竟是如何行驶，就连一众弟子也是胆寒而望。
“啊...”他们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无咎...”静娈紧张着，亦是躲在了旗杆后面，默默祈祷着。
“掌门！”一众长老站了起来，他们觉得，封无咎绝不可能接下江烨这一招，那凌天决已经吸取了天雷之势，即便是他们，也要谨慎面对...
“坐下...”掌门依旧是冷静地说着，然而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封无咎，手里的茶杯也许久未放下。
演武场上，尽是硝烟弥漫。
“杀！”封无咎见凌天决持势而来，竟然不避不闪，他第三剑早已按捺不住，手上的玄力燃得通红，绕在绝凌之上，声势隐隐之间越来越让人心惊不已。
“他这是要硬抗吗？这无异于送死！”
...
没有人知道，在他的手中，究竟有多少未知的力量...
“你就死吧，来年今日，便是你封无咎的祭日！”江烨暗哼说道，似乎早已知晓其中答案，“下辈子好好做人，再上天衍，我亦诛你来世！”
说话间，风吹过了天衍之上，那旌旗摇曳着，似乎成了一种悲恸。
“我不信命，亦不信轮回...”封无咎心里默念着，他此刻持剑而去，距离凌天决不过是一尺距离，其声势滔天，换任何人这般近亦是心寒无思，身颤无为...
“我只知道，我在凡尘之时，拥有的东西，在天衍之上竟然被生生剥夺...”他闭上了眼睛，咬着牙，顿时挥剑而去，“纵然有千世万世，我封无咎，今世必除你恶名！”
“杀！”
“掌门！”廉贞长老在次喊了一句，而掌门却依旧不动声色。
...
两人对接处，霎时间便多出了一道崩坏之声。
“无咎！”静娈的心思忽然一怔，她愣住了，仿佛周边的一切都变得缓慢，眼前的事物在她的眼里化成了烟尘弥漫，在她的世界里，只看到了以往的种种，初次相遇，笑谈花时...
只待浓烟散去，人们慢慢地，才看清了里面的虚实。
...
“这...”
“究竟是谁还站着，倒下的那个人...好像是封无咎。”
“唉，他足够惊艳了，只是对上了江烨这么一个人，可惜了...”
“即便他对上任何一个核心弟子，亦是难以挣得一位，若是再过十年，他必定有一番席位...”
说着，众人尽是惋惜。
“我们都看错他了，他没有灵脉的一个人，都能修成这般，若是我等还不努力，只会平庸一世，再无资格挣得仙缘...”
“散了吧，看到这里，我心里只想回去，好生修炼了...”
“慢！”
顿时，方欲转身而去的人们被吸引住了，他们转过眼来，再次望去，只见虚尘散开，在江烨的脚下，竟然多出了好几道泛着光芒的东西...
“那是什么？”众人不解。
只有文曲长老，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你...你...”他颤抖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封无咎，看着他竭尽全力要爬起来，那股狠劲，那个不屈的眼神...
“那是...”就连其他长老都惊住了，“乾离...乾离八阵图！”
嘶...
天权长老倒吸一口冷气！
“嗯？”江烨看到了自己的脚下布满了泛光的细微东西，冷哼一声道，“你这种把戏，能骗得了谁？”
“混账！”武曲长老暗道一声，心想这小子真是狂妄惯了，连乾离八阵图都不屑一顾...
“咳...呵...哈哈哈...”封无咎此时蹲坐了起来，他手持绝凌立于脚下，抬起头来，那眼神依旧未变，“你若不是足够自傲，我根本没有机会在你脚下布置这般阵法...”
“说到底，还是你的狂妄自大，害了你自己！”
“住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江烨咬着牙，心里极其愤怒自己居然毫不知觉被封无咎布下了阵法，“那我便破了你这垃圾阵法，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说着，他无论怎么使出招式，在那乾离八阵图中，亦是环环相循，打出了玄力绕在其中，无法逃离...
“无咎...”静娈心里震撼得不知所言，她清楚地知道，封无咎使出的阵眼，便是她方才送给他的那一串手链。
“看样子，究竟是谁赢了？”
没人说得清楚。
封无咎冷冷地勉强站起来，他方才一剑横劈开了江烨的凌天决，却不料那凌天决霎时迸发开来，化作纯粹的玄力，将自己的身体打得千疮万孔...
不断滴落下来的血迹染红了他的双脚，即便是早已破烂的衣裳，也被风吹断了那连接的丝线。
主持人回过头来，看了看观台上的掌门，他无法做出判决究竟是谁赢了。
“封无咎！”江烨咬着牙，“我就不信，你这个烂阵能够捆住我！”
说着，他再次凝聚起凌天决，那股滔天杀意丝毫不比之前散发出来的要弱，竟然一剑遁去，没入了那阵法之中...
“唉...”武曲长老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而文曲长老则是愣看着，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江烨，住手吧...”掌门这时候站了出来，走到观台前，威严地说着，“你已足够强势，但是这场，你输了...”
江烨脑子一嗡，他怒呛道：“掌门，我没输，输的是封无咎！你看他连站起来都难！”
“你真的不懂，你究竟输在了哪里？”掌门忽然严厉问道，双眼直视江烨，那一股不容置疑的气质压得江烨不敢直视而去，只好低下头来。
“畜生，还不快给掌门道歉！”武曲长老这时候走了出来，“哪有像你这样跟掌门说话的？”
“师尊...”江烨咬着牙，“我没输，我不认！”
霎时间，他浑身迸发出了一股更强的玄力，那股气息卷起了周边的一切碎石，绕在这个阵法周边，不断地击去...
“武曲心法...四重...”
即便是一些核心弟子，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掌门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一直看着他道：“即便你有这般修为，然而终究是败了，你不能击破这个阵法...也不能...”
“我不能？”江烨打断了掌门的话，他心高气傲，霎时间又蹦起凌天决，一剑刺去又是没入了阵法之中，变得无声无息。
他此刻双眼尽是怀疑...
“你这妖法，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江烨不服，冷冷地看着封无咎说道，“莫不是昔日在五凤镇，你跟那魔人有勾结？”
“住口，你这臭小子，活腻了不成？”武曲长老大喝一句，“你给我回来！”
江烨站着不动，抬起头来看着武曲长老，脸上尽是不服。
“回来！”武曲长老再次喝了一声，江烨依旧是不为所动。
“江烨...”封无咎开口说道，“你输了...”
“住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杂役想让我认输？我江烨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向你低头！”他昂起头来，不顾一切地说着。
这时候，掌门转过身来，不再理会江烨，而是在武曲长老旁边轻轻说了一句：“师弟，你可要好好磨练下他的性子了，输了比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重要的，他是输了整个心性...”
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掌门走了过去：“你告诉他，好自为之...”
说罢，武曲长老一愣，立马冲下演武场去。
他大手一挥，封无咎摆出的乾离八阵图便没了踪迹，散落在地上的手链饰品，也没了方才的光芒。
“你给我滚回去，好生面壁你究竟错在哪里！”他大喝道，站在江烨的面前，尽是威严。
江烨不服，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封无咎手里还撵着那一根红色的细线，轻轻摇摆着，淡淡的玄力将散落出去的饰品引了回来，在手中串好，再次挂在了手腕上。
“哎呀呀，不好啦，大事不好啦！”主持人这时候跑到了武曲长老的前面，他拿出了一张纸条，武曲长老看到后，眉心顿时一皱...
而封无咎回过头去，却早已不见文清风和尘渊的下落，在灵派之中，程洛诗还平静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尽是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