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落清云随意行了一礼,然后抬头对衣诺笑了笑。
衣诺脸上怒气未消,看到落清云也只是勉强点了一下头。
落清云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扭头看向君溟。
“坐吧。”君溟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落清云不客气的坐下,衣诺却依旧站的笔直,连脚步都没有挪一下。
“衣诺,”君溟拿笔在纸上画了一下,低声道,“你先下去吧。”
衣诺脸上的怒意更盛,险些压抑不住,他盯着君溟,试图让君溟改变主意,但君溟批改着奏章,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衣诺握紧拳,不甘心的道了一声“属下告退”便转身离开了,临走时不知为何瞪了落清云一眼。
落清云被他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她摸了摸鼻子,心中疑惑,她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
“落清云。”
“到。”
听到喊声落清云下意识的答道,随后有些惊讶的看向低头拿笔的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男人喊她的名字,低沉的,带一点沙哑,却意外的好听。
君溟抬起头,“皇上下个月大婚你可知道?”
“知道。”落清云老老实实的回道。
……
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接近黄昏了,落清云揉了揉肚子,扭头望了一眼身后被夜明珠照亮的房间,想起里面那个男人吩咐她做的那件事,神色暗了暗,怪不得衣诺会不同意甚至生气,对他那样一个心里尚有良知的人来说,在一个女人大婚当天让她出尽洋相,贞节尽毁,让那个小皇帝的立后典礼沦为一个笑话,他要是真这么做了,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吧。
所以无心无情的君溟找上了同样无心无情的她,一拍即合。
那个男人为了报仇可以心狠手辣,她为了能解身上的毒可以不折手段,这样说起来两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似。
落清云喟叹一声,她上辈子若不是一个冷血的雇佣兵,重生一世或许还可以过的如一个普通人,有几个知交好友,有一知心恋人,甚至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但在枪林弹雨中生活了十几年的她,心性早已磨炼的十分淡漠,她的脸上可以露出或嗔或怒或喜或悲的表情,但心中却鲜少能有波动,宛如一张张面具将自己层层包裹,外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所以在君溟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只要她想要的,至于怎么得来她不在乎。
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的落清云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仿佛要凝结成实质的视线。
……
直至落清云的身形消失不见,君溟才收回视线,眼中的神色变化莫测,最后化为深不见底的幽深。
他既意外于落清云对于此事轻而易举接受的态度,同时也升起想要对她一探究竟的心思。
“主子。”衣山在门外轻敲门。
“进来。”君溟敛眸,将奏章摆在一边,淡淡道。
衣山轻声推门走了进来,“禀告主子,鸽子飞去了沉鱼轩,沉鱼轩的轩主亲自拿的字条。”
昨天看到那只鸽子从落清云窗口飞走,君溟便让衣山朝鸽子飞去的方向追查,原以为会查到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又是沉鱼轩。
“沉鱼轩……”君溟微微眯了眯眼,“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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