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杨队正在翻着手里的一打档案,查看有关失踪人口的一些资料。只听“啪”的一声,又一打纸直拍到了他的手上,他抬头正看见老陆那一对黑眼圈。本来就干瘦的一个小老头儿,这时候脸上又顶了一对黑眼圈儿,杨队差点没乐出声来。
“笑什么笑,我这两天就睡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它。”说着指了指杨队手上那几十页资料。
“你拼老命了啊?”杨队边说边翻着手里的资料。
老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杨队对面:“根据骨骼的比例和骨盆的形状来分析,死者是个男人,身高应该在1米6左右,肩比较窄,所以推断他的体型比较瘦小。从死者的牙齿特征来分析,这个人死的时候应该在35~45岁之间。”
杨队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老陆:“你都成精了。”
“这个我还真不敢居功,我也是向这方面的专家咨询过才得出的结论,专家看了我发的资料,也认为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嗯嗯,还有呢?这人死了多久了?”
“后面这个厉害。”老陆搓了搓手掌,从杨队手里的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报告,“根据对骨骼钙流失和碳化程度的分析,这个人死了应该超过一百年了。”
“什么?”杨队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老陆。
“队里的设备有限,我只能说他过百年了,但是具体多少年,我检验不出来,也许还要久远。”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查这个案子了。”杨队看着手里的资料嘟囔道。
“我觉得应该让文物局的人介入了,你看这个。”老陆又拿出那个透明塑胶袋,里面就是那个形状奇怪的坠子,只是坠子已经被清洗过了,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坠子的颜色呈深褐色,色彩混浊但是有一点点透明,表面刻了一些花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这个是什么?”杨队捏着袋子仔细地看着。
“我也不知道,但这尸体身上戴的东西,八成就是件文物。”
“有道理……小郭!给文物局的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个人看看。”
“啊?文物局没联系过,电话号码多少?”小郭抻着脖子问道。
“自己查去!”
小郭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杨队又看了看老陆,老陆嘿嘿地直笑。
中午过后……“笃笃笃”,一位60多岁的老先生在敞开的办公室门上敲了几下。
“您是?”,坐在门口位置的小刘问道。
“听说你们得到了一件文物,文物局局长让我来看看。”
“哦,您就是陈教授吧,您好。”杨队迎了出来,“听局长说会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专家过来,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说着引着老人在会客沙发前坐下。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老人身边跟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白白净净,身材修长,眉目俊秀,是个很帅的小伙子。
“这是我的学生薛鸿,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专业知识非常好,现在是我的助手。”
“你好!”薛鸿与杨队握了握手,又微笑着向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你好,请坐。”
薛鸿点头示意,坐在了陈教授的身边。
“小郭,叫一下老陆,说文物局的陈教授来了,”杨队见小郭看帅哥看出神了,又叫了她一声“小郭!”
“哎!我马上去!”杨队叫了两声,小郭才回过神来。
“谁说女子不好色。”小郭经过小刘身边的时候听他阴阳怪气地小声叨叨着。小郭回头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就出去找老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陆就夹着一打照片和资料进来了。大家互相介绍之后,老陆便把这几天检验出的结果给陈教授大概的讲述了一番,又把在工地捡到的吊坠拿了出来。陈教授接过了吊坠,薛鸿马上递了一个放大镜到他手里。大家都不说话,安静的看着陈教授反复的端详这吊坠。过了许久,陈教授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沉思了一阵。又拿起他们在工地上拍的照片,仔细观察了那坑的形状和人骨的姿势,面带疑惑。大家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了陈教授的思路。
“这个”,陈教授停下又想了想说,“这个坠子应该是属于盗墓者的。”
“啊?”周围的人不禁惊讶的发出声来。
“这是上好的牛角制成的,看这样式和花纹,应该是明朝盗墓者的护身符。历代都有盗墓的,盗墓本来就是件损阴德的事,所以自古以来盗墓贼都有很多的讲究和禁忌,这个应该就是盗墓贼的护身符,上面刻的也不是什么花纹,应该是当时流行的一种符咒,防止阴秽之物侵入身体。看这人的骨骼身材倒也像个盗墓的。但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杨队问道。
“这塌了的土坑极像是一段盗洞的形状,再看他死时的姿态,仿佛是在盗洞中爬行,要是这样的话,这附近应该有个坟墓。”说话的正是薛鸿。
陈教授点了点头。
“铃……”,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整个办公室的沉寂。
小刘跑过去抓起电话,一句话没说,却见他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小刘转过头,一脸惊异的对着大家说:“又是那个工地打来的,说他们挖出棺材来了。”
陈教授听了,噌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别让他们动里面的东西!”
小刘拿着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里面一阵嘈杂:“别拿,别拿,哎呀!我的,这是我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脸色都变了,糟了,工地的工人已经在哄抢墓里的东西了。
“快!通知大家楼下集合,我们要马上过去!”杨队大声吼着。
整个刑警队立刻鼎沸起来,3分钟之内集合完毕整装出发,一路警笛长鸣。
陈教授和薛鸿也坐上了其中一辆警车,一起前往建筑工地。陈教授一路上神情紧张双手发抖。这极有可能是个古墓,里面的东西也许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如果被群众哄抢了去就很难再找回来了。陈教授越想越是焦急,恨不得一下子能飞过去。
到了工地看到现场的景象,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