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因着几场雨而变得愈加寒冷,凛冽的寒风在宣示着冬日的到来。
秦王府里,景子瑜正对着府里的大夫发着火。只因辰星这一睡竟然接连睡了整整三天,期间也只是偶尔醒来,极其短暂的苏醒便复又接着沉睡。
一开始景子瑜只是觉得辰星有些累了,身中剧毒还未解尽,但是随着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便开始担心了起来。
“辰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一直在睡?”景子瑜有些焦急地问道,因着心里焦虑连带着语气也有些燥怒。
“回殿下,小的实在不知。”大夫跪在地上低着头,这句话这两天殿下已经问了好多遍了,可是自己的确是不知道,脉象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就是不醒,自己为此没少挨骂,可真是无能为力了。
“那她的毒到底清了没有?”景子瑜想着谢子逸当时对自己说的话,服完解毒药之后剩余的一点毒素用些清毒的药方就好,可是这些天辰星几乎没有什么醒着的时间,药也几乎没怎么喝,自己怎么能不担心。
“这......小的也不知,姑娘一直睡着,这药也不知到底喂进去了多少......”大夫额头上的汗都急到冒出来了。
“不知不知不知!你不是大夫吗?”景子瑜看着府里的大夫只是跪在地上,自己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辰星为什么一直不醒说不知道,毒清了没有也说不知道,真真是废物。
“小的无能。请殿下治罪。”大夫连连叩首,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治罪有什么用?你下去吧。”景子瑜烦闷地甩了甩手,示意大夫退出去。
“是,是。”大夫闻言连忙起身弯着腰退出了房间,如临大赦。
景子瑜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依旧在塌上沉睡的辰星身旁,看着辰星已经恢复血色的脸庞明明是已经开始痊愈了,可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必须再找一次谢子逸问问清楚。
天气一连几天下着连绵不断的细雨,下的人心情抑郁不安,让原本就阴郁的皇城更加显得压抑不堪。
“让我出去!”非晚正站在自己门前对着守卫在自己房前的卫士们嚷着。
“西群郡主息怒,属下只是奉命行事,颖王殿下吩咐过,郡主不得离开。”卫士们也很无奈,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很难拦得住了。
“要我说多少次,我叫非晚,不是什么西群郡主,而且我现在要出去!”非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殿前事情结束后,自己就一直被困在这个院子里,无论是翻墙还是伪装都被一一识破,死活都没办法出去,最后闹的急了居然连房间都已经不让自己出了。
“是,非晚郡主息怒,还请郡主回房间休息。”卫士们连声应和,群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自己可是被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让郡主随意出去。
“什么非晚郡主,你们是木鱼脑袋吗?我不要当什么郡主,我只要出去!”非晚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辰星在自己面前中毒毒发,看上去那么严重,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辰星到底怎么样了,只能干着急。
“群主可不是你不要就不要的,你的母亲是兰钊国长公主,你的父亲是大将军兼镇远侯,你就是身份尊贵的西群郡主。”翊孝刚一踏进院落就听见非晚气急败坏的声音。
“哼。”非晚见是翊孝马上扭过头去不见。
“你们先下去吧。”翊孝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位侄女的脾气和精力可真是大的很,仅仅几天就把自己和这一般卫士们折腾的不轻。
“是。”卫士们听闻翊孝这么说赶紧离开,一刻也不停留。
“你来做什么?”非晚语气很冲,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自称是自己亲叔叔的人将自己困在这个地方。
“你的脾气呀,还真像是皇姐。”翊孝叹了口气,想当初皇姐年轻的时候,没少欺负其他人,简直就是兰钊国贵族圈中出了名的不好惹。
“在殿上你把我拦下就算了,为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还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辰星她......她......”非晚发着火声音忽然间哽咽了,自己心里有多少着急只有天知道,可是自己却就是困在这里怎么都出不去,说着说着眼泪便漱漱而下。
非晚尤还记得在殿上的时候,自己亲眼看着辰星大口大口呕着鲜血,那场景至今都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当时就想马上追着景子瑜的脚步离去,是翊孝一把将自己拦下,说什么不要让辰星的牺牲白白浪费。自己好不容易忍住留在了殿上,原想着事情结束之后便能去找辰星了,可是却被带到了这个地方,一关就是三天。
“你别着急,我将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是想怪我那我也没有办法。”翊孝看着非晚眼泪不停地掉,一时间有些慌张,心里也有点急,这可是姐姐的宝贝女儿,可不敢轻易惹她,再说过几天姐姐就要到了。
“你......你走开。”非晚真是又气又急,和翊孝说话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还徒增气愤。
“好好好,我走我走,亏我还特地抽空来告诉你辰星的消息。”翊孝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等一下,你等等!”非晚一听瞬间抬头,连忙跑到翊孝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是让我走开吗?”翊孝挑了挑眉问道。虽说自己是非晚的叔叔,但是也没有比非晚大多少岁,沉稳什么的都是老一辈年纪的人要做的事情,可不是自己。
“辰星她......”非晚此刻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要能知道辰星消息比什么都好。
“她没事,在秦王府内休养中,秦王为此三天都没有离开过王府。”翊孝瞧着非晚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如实相告着。说实话,辰星和非晚这么多年生死相依,自己也很想辰星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非晚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转念一想,辰星中了那么猛烈的毒药,景子瑜又守了她三天是不是因为病情很严重呢,想到这里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
“过两天吧,过两天皇姐,也就是你的母亲会亲自来这里见你,到那时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就放心了,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翊孝看着非晚期待的眼神,虽然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但是却不得不拒绝,现在还没有到完全放心的时候,正式处置皇后和太子的诏书还没有明文发下,就意味着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还要两天,可是辰星......你刚刚说什么?我的母亲.......”非晚听着翊孝说还有两天顿时有些气馁。但是忽而觉得方才那句话里有着令自己很意外的事情。
“是,翊娴长公主已经出发离开兰钊国,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想来应该过两天就会到,按着皇姐的个性,怕是也正心急如焚,说不定要不了两天就会到了。”翊孝想着过不了多久皇姐就会到了,自己也总算完成了一桩心事了。
“哦......”非晚一瞬间有些慌张,自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见到自己的母亲。
“你先耐心一点,不用多久一切都会好的,再忍耐一会就好。”翊孝也是没有办法,这种时候最怕的便是再横生枝节,所以将非晚圈禁保护起来也是无奈之举。
“忍耐......”非完重复着翊孝的话,想着的却是两年多前自己和辰星要改名换姓消失于世间的时候,那个时候辰星也是这么说的,忍耐一会就好。但是那个时候忍耐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辰星。终于一切的忍耐都等来了结果,自己终于摆脱了追杀,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辰星身中剧毒卧病在床,自己被幽闭在房间之内。
非晚无力地祈祷着,但愿这是最后的忍耐......
“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办,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有事的话叫卫士们告诉我就好,好吗?”翊孝好言相劝着非晚,事情就快完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十多年前的事情终于算是有个结果了。
“好。”非晚答应着翊孝,说着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内。还有两天,自己会耐心等着的。
而此刻内心一直在忍耐的却不只是非晚一个人。
皇城之内,帝王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
左相柳征站在一旁,屋内没有一点声音,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落在地上,明明是很嘈杂的声音却衬得此刻的宣政殿更加安静。
“左相觉得朕这般处置如何?”帝王问着柳征,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乏和劳累。
“陛下这般处置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臣不敢有异议。”柳征听完帝王拟好的旨意,想来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但是却不是最能让人舒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轻了......”帝王明白柳征的心情,皇后做了那么多灭绝人性的事情,追杀郡主,暗害皇妃,残害皇子,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都是死罪。
“皇城内的是非曲直要比皇城外来的复杂的多,何谓轻,又何谓重呢......”柳征知道,帝王心里想杀了皇后的心情绝对和自己一样。潇潇命丧她手,只这一条,自己就恨不得手刃皇后,替潇潇报仇。但是自己是左相,帝王也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更要顾及皇后的家世背景以及太子在朝堂的势力。
“朕有时候觉得自己坐的这张椅子束缚自己的甚至于要多过给予自己的,连替心爱之人报仇都做不到,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也是一个帝王最大的悲哀。”帝王此刻心里满是无奈和凄惶,不知道是因为下着雨还是别的什么,自己现在只要一想起潇潇甚至能感觉到潇潇刚离去时自己那股撕心裂肺的心痛。自己愧对生前的潇潇,也无颜面对死去的潇潇......
“陛下,您失言了。”柳征看着此刻满心伤怀的帝王出声提醒道。
身为帝王是绝对不能让人看见其软弱的一面的,更是不能亲自说出这些示弱的言论。不知是因为帝王已经年老了还是因为得知潇潇的死因而过度哀伤,这些话绝对不应该出自帝王之口的,尤其是自己眼前这个盛年时内治朝内,外慑边邦的帝王。
“柳征,你说朕是不是老了,朕总觉得自己不如当年那般了。若是当年,自己会不顾一切杀了皇后,可是现在自己却在不停地权衡,安宁才是最为重要的。”帝王看着柳征,这位当年的风流才子如今也是鬓边花白,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陛下不是老了,而是早已深谙帝王之术,不再那么意气用事了。”柳征是一路看着眼前的这位帝王一步步走上皇位,再一步步攘外安内直到现在的,这种改变自己又何尝看不出来呢。
“罢了,就这样吧......”帝王将写好的圣旨合上放在一边,起身走下了桌案。
“这宣政殿只有你我,现在我们不论君臣,就当多年老友谈谈心如何?”帝王走到了柳征身旁,拍了拍柳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这么拘束。
“好。”柳征笑了笑,应了声好。
“你我相识多年,也算见识过人世百般,你觉得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虽然已经算是了结了,但是这其中的缘由却是耐人寻味。
“裴琦查案,抽丝剥茧查出了皇后的杀手,由此杀手牵连出了当年的长公主女儿以及先皇妃的死,甚至于后宫多位皇子的夭折,伤残。”柳征就知道帝王不是那么好蒙过去的,果然还是会察觉到异样的。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过完美,没有一点漏洞,可以说就是这种完美让整件事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帝王笑了笑,的确从表面上来看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皇后一夕之间被牵扯出这么多案子来,件件都是死罪,除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因素之外,必然有人为。
“陛下还是那么慧眼如炬。”柳征倒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的确是毫无破绽可言。就这件事来说,自己都忍不住想为景子瑜拍手称赞,只是这么天衣无缝却也是最大的破绽。现在的话只要陛下不怀疑景子瑜便好。
“柳征,你觉得子瑜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帝王停住了随处走动的脚步,忽而转身问着柳征。
“陛下怎么会这么问?”柳征有些疑惑地反问道。忽然听见帝王提起了景子瑜心里吃了一惊,更让自己惊讶的是帝王直言景子瑜和这件事的关系,着实让自己心里慌了一下。
“子瑜带着的那两个丫头都不简单哪,一个是兰钊国丢失的皇族之女,另一个......也是位不简单的女子。说是被人追杀,恳求子瑜相救,但是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巧合。”帝王回想起辰星每次出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平凡女子,这样一个女子跟在景子瑜的身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自保吗。
“我倒是觉得这样反而说明了秦王殿下和此事无关。”柳征对帝王敏锐的直觉几乎感到有些害怕,一下子便说的八九不离十,这整件事的确是景子瑜一手策划的,这件事景子瑜也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
“这话怎么说?”帝王追问道。
“若是秦王殿下和这件事有关,那么何必这么明显的将这两个最重要的人一直带在身边,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而且若是秦王殿下知晓了他母妃的真正死因,会一直隐忍到三天前才说吗?”柳征替景子瑜辩解着,利用着帝王的疑心。
“也是......何况子瑜向来不喜朝政党争,有时候朕到真的希望他在意一下这些事。”帝王听着柳征的话倒的确觉得有几分道理。
“陛下若真有心,不妨让秦王殿下试试,若是殿下推辞便算了,算是聊胜于无。”柳征乍一听闻帝王的意思心理倒是觉得正好,这件事之后景子瑜无论如何也必须开始参政了。
“也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兰钊国为了挑起我朝内乱而设的局呢?”帝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翊孝身上,一个外国的使节竟然将自己国内的事摸的这么透彻,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
“据臣所知,长公主已经在来皇城的路上了,长公主在兰钊威望极大,其夫也是重权在握,若是为了挑起内乱,那么长公主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我朝的。”柳征对帝王的疑心既感到可怕却也感到可悲,无论什么事都要比常人想的多的多,只是这种直觉真的是让人心惊,还好帝王没有想过景子瑜和翊孝会联合起来。
“难道真的会只是因为裴琦查了个案子而牵扯出的这般种种吗......”帝王心里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真的会如此简单的,在皇城内发生的每一件事,几乎是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意外。
“陛下还是心存疑虑吗?”柳征看着帝王的神色,分明是在疑心。心想着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让帝王相信是无人策划的,既然如此,不如为帝王找个借口。
“是啊,皇后和太子的倒台怎么会是无人策划的自然之数,朕是老了,但还不傻。”帝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宫内外的争斗一年比一年厉害,自己心里很清楚。
“那不如这样想,太子和皇后的倾覆,对谁来说最有利?”柳征说罢便看向了帝王,果然帝王的神色微变,已经想到了自己想说的人。
“梁王......”帝王沉着嗓音说出了梁王景子璎。
“近段时间,对于太子和来说可谓是诸事不利,皇后祭天时竟然还发生了玉碎一事......”柳征想起不久前祭天时皇后发生的这件意外,可以说是让不少人都大为震惊,即使不敢直言,但心里多少都会存着些想法。
“皇后祭天的玉石碎裂,可见皇后的品行已经人神共愤了,你可知朕心里有多心想杀了皇后,但是朕不能啊......至于太子,诸事不利也未尝不是他平日里德行有失的结果。”帝王想到太子就头疼,太子现在的权势太大,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所言甚是。”柳征闻言应和道。
帝王转身看了一眼柳征,轻笑了一声。
“老家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这些事和梁王有关是不是?但是子璎的性格朕很了解,他有野心但却有勇无谋,他可以上阵冲锋杀敌威慑四方,但在政治上绝对斗不过太子,不然现在也不会只有裴江等一干武将的支持。”帝王很清楚自己这两个现在争斗的最厉害的儿子。
太子城府极深,深谙官场之道,但为人过于阴鸷,若是为君怕是会杀戮过重。梁王性情相对来说太过耿直,没有识人之能,若是为君容易被人操控,致使奸佞当道。
“梁王或许没有这般城府,那皇贵妃呢?”柳征对这两位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的了解程度丝毫不亚于帝王,也正是因着有这个缘故在,自己才会更加坚定要扶持景子瑜,不单是因为景子瑜是潇潇的儿子,也是因为景子瑜的性情和秉性是最合适为君的。
“皇贵妃?你的意思是......”帝王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皇贵妃的确有些奇怪,那么多人翊孝偏偏选择了将非晚留在皇贵妃处,说是为了安全,但细想来却也是有些牵强的,而且皇贵妃有很多话细想来的确是有些推波助澜的意味在里面。
“臣只是觉得皇后的背景势力如此庞大,但是皇贵妃这么多年都几乎能和皇后并驾齐驱,实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也充分说明了皇贵妃的能力不一般哪。”柳征意味深长地说道。
柳征现在几乎有些佩服起景子瑜来,这个当年哭着求自己帮他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了,这一场大戏策划的实在是太让人惊叹所有的细节,几乎击溃了皇后和太子,而且这场看似平凡的案件在细细地分析之下,竟然可以让人怀疑到皇贵妃和梁王。景子瑜已经有这种手段了,以后自己若是有一天离朝了,也不会再担心了。
而此时的帝王已然蹙眉凝神。
柳征看着帝王沉思的样子,想着这样就好了,自己不用多说什么,只要埋下一个疑心的种子让帝王自己去让其生根发芽就好。
“皇贵妃,梁王......笙箫阁......”帝王低着头暗自思索着,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陛下你说什么?”柳征依稀听到帝王在最后好像说了些什么,因为声音很低,自己并没有听真切,但是隐隐觉得最后几个字好像说的是笙箫阁。
“梁王和笙箫阁好像有些往从甚密。”帝王想着之前曾有探子和自己说过这件事。自己虽说是帝王,但是一人之力,久居皇城内院,若是不安排些自己的人在外帮助自己获得确切的消息,很容易就会被朝臣蒙蔽,久而久之,便会出大事,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探子从没有停止过活动,也正是这些人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
“笙箫阁?”柳征这才确信自己方才并没有听错,只是不明白帝王为什么会忽然间提到笙箫阁的。
“还真是有意思......”帝王轻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柳征看着帝王若有所思的微笑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帝王到底想到了什么。
“陛下在说什么?”柳征不解地问道。
“只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久你就会知道了。”帝王笑了笑,转身回到了案桌上,复又写下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柳征心里疑惑,但是却又不好再次开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