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多瑙河边,在这样一座很难让人紧张起来的城市中像是露天咖啡厅这样的设施其实是随处可见的,若有闲情逸致一些,便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坐在河边的长椅上要一份寻常的咖啡或者饮料,迎着微风很好地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中文 w=w≠w=.≤8=1≤z≥w=.≤
在维也纳,这个城市这个国度似乎每一个人都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气息,像是说到绅士绝大多数人想到英国,而这些人绝大多数是没有到过维也纳的,试想,一个被资本亵渎了数百年的国家和一个被音乐熏陶了比数百年更悠久一些时间的国度,谁来的更真实一些?
多瑙河边,其实多瑙河并不是蓝色的,起码大多数河段并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唯美,似乎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地区的人类都会对当地最重要的河流拥有难以割舍的情感,类似母亲河这样的字眼也并不是中国的长江,黄河所独有的,从印度的恒河到伦敦的泰晤士,多瑙河静谧得带些蓝色的纯澈。
河边,河流安静安详,一侧,便是人行道,绿化带,遮阳伞,三三两两的人们或站或走,或闲聊或独自沉默,总而言之人来人往的街上似乎每个人都被这条静谧流淌了千年的河流所感染,没有半点喧嚣,安静而从容,从三岁的孩童到白苍苍的老人,声音或清脆响亮或苍老沧桑,和谐而自然。
一个一头长的女人坐在河边,手边是一杯不曾碰过的咖啡。
女人带着夸张的墨镜,纯黑色,造型独特却极衬她的气质,嘴唇抿紧,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并不习惯与人长谈或者谈笑风生的女人,气质冷冽。
极美,也极冷。
这样的女人,对于一些习惯于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男人来说自然是极其具有挑战性的,只是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身高起码在两米身材魁梧得跟坦克有的一拼的大汉,能装进两个成年男人的西装被撑得鼓鼓囊囊,墨镜,一丝不苟的北欧血统,冷酷而强悍,摆明了老子是保镖你丫狗眼放亮点的嚣张气焰,有这么一个门神在,打算把内心的企图变成实践的人再精虫上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无论外人如何惊艳也无论身后不像人类的保镖如何跟自己勾成一副美女野兽画面的诡谲,女人始终如一地安静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边的咖啡依然碰也不去碰,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望着眼前静谧流淌的多瑙河,时间流逝,咖啡不再温热,从最开始的旋转晃动到平静最后热气也不再升腾,女人的嘴角似乎柔和些许。
远远地,开来了一辆车,沉稳低调。
到了露天咖啡厅前,车停下,从上头下来一个男人,优雅而迷人,举手投足,难以言喻的贵气人而来,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但却不至于给人太过冷漠生硬的感觉,有这样一种绅士气度,即便是对你微笑也能让你感受到其中清晰而不可逾越的距离感,这个男人,便是如此的。
他叫独孤皇琊,一个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绅士血统的男人。
独孤皇琊走到女人的对面坐下,女人身后的猩猩保镖手动了动,女人恰到好处地撩开耳边的梢,那非人保镖顿时安静下来,微微后退两步,做出戒备姿态。
“这头熊就是你大老远从冰帝狼家族里牵出来的?”独孤皇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大猩猩,朝女人笑嘻嘻道。
“牵?”女人莞尔一笑,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淡淡道,“要不要把你们独孤家最精锐的保镖叫出来,试一试?”
“不用了,这年头保镖也很难雇的,我不想再花那么大的代价去培养一支队伍。”独孤皇琊耸耸肩道。
女人其实并不柔软的笑容收敛,唇角恢复原本弧度,清淡道,“见到无道了?”
“嗯。”独孤皇琊点点头,犹豫了一会,才苦笑道,“这种危险的事情下次不要叫我去了,我差点被他身边的女人给杀了。”
“龙玥?”女人饶有兴趣道。
“是。”独孤皇琊苦笑,无论如何,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恐吓成功了总归不是一件令男人觉得赏心悦目的事情。
“她是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之一。”女人淡淡道。
“那其他呢?”独孤皇琊轻声问,右手手指下意识地触摸左手银色尾戒。
“没资格的自然是要被剔除出去的。”女人平静道。
“你不怕他生气?”独孤皇琊好奇道。
女人轻笑,却不回答,独孤皇琊自己琢磨了一下,现自己的确问了一个挺幼稚的问题。
“等撒旦使者的人回去以后,那个以地狱为族训的家族自然会按捺不住,这段时间还需要你费神给我盯紧一些。另外,我不希望无道在这几天受到任何打扰。”女人轻轻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不想让他被任何人打扰为什么还要我带着塔尔塔诺斯的人去找他?”独孤皇琊皱眉道。
“你需要明白么?”女人墨镜下的眼睛直视独孤皇琊,语气冷淡。
“不需要。”独孤皇琊耸耸肩,也不觉得没面子,叶家的女人,都是神经病。
“你不去见见他?毕竟你们现在就在同一座城市里。”独孤皇琊问。
“没必要。”女人摇头回绝道,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犹豫一会,道,“帮我约一下独孤伊人。”
“不干。”独孤皇琊拒绝得干脆利落。
“上次从她的嘴里抢走了一块肉,现在不想去见她,难免要被啃回来的,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地生过了。”独孤皇琊诚实道。
“跟西门子的合作案?”女人皱眉道。
独孤皇琊笑笑,却也不说是与不是。
“叶氏向来跟西门子不对眼,据说这一次帝皇集团跟西门子的合作中间没少参杂政府不该出现的影子。恰好叶氏也掌握了不少证据。”女人微笑道。
“什么时候见面?如果是你的话,我想还是能试一试的。”独孤皇琊哈哈笑道。
“明天吧。”女人似乎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站起来,留下一个文件袋,道。“他问起,你就说有事情他能忍,我这个做姐姐的却看不惯,他不好说的话我来说,他不好做的事我来做,他不好杀的人我来杀。”
女人说完,便转身而去,远远地一辆银灰色的低调迈巴赫开过来迎向她。
“他要是不问呢?”独孤皇琊大声玩味地问。
“那。”女人身影顿了顿,“你就装聋作哑。”
女人走了之后,独孤皇琊独自坐了很久,一直到对面来了一个穿着紧身皮衣身材火爆的女人。
“跟叶家大小姐说什么了?”女人坐下就开门见山。
独孤谎言闭目不语。
身材火辣的女人冷笑一声,冷淡道,“是小姐让我问的。”
“独孤伊人就教出你这么个奴才?”独孤皇琊睁开眼睛,淡淡道。
身材火爆的女人脾气同样火爆,怒气勃然。
“分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独孤皇琊双手交叉架着下巴,眼睛向上抬起看着站立起来的女人,虽然居下,却强势。
“对不起,少爷。”女人强忍下心口一腔怒气,咬牙道。
独孤谎言站起来,拍了拍肩头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容迷人,“你主子姓独孤,我也姓独孤,她叫独孤伊人,我叫独孤皇琊,我跟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三分之一相同的血脉,她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我,是第二顺位,至于你,只是一个奴才,仅此而已,地狱犬再令人闻风丧胆,也只是犬,摆好自己的眼睛,端正自己的态度,狗眼,别看人低了,丢的是自己的脸,失的是主子的光。”
独孤皇琊走后,有一个很阴森却动听名字叫挽歌的女人眼神森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