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写心愿的薛雅柔无意间抬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的画面给闪到了,只见沈羿卿站在石桌前,林无赖在他身后将他圈在怀中,一只手搁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看情况应该是刚一起写完心愿。
尼玛,写个心愿而已,有必要这么缠绵悱恻么?之前她觉得沈哥哥肯定是被林无赖强迫的,但是看到这个画面却又该死地觉得和谐,而且沈羿卿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真是让人忽略不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写了什么心愿,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可以一起写心愿的人啊?
薛雅柔随意写了个心愿就让丫鬟拿着,然后拿过火折子点燃中间的灯芯,等了一会后才将天灯慢慢放飞。
“小姐,我们多放几个吧?”
丫鬟有些兴奋地说道,薛雅柔应道:“好啊,喂林无赖,你们一个天灯写这么久啊?是准备全部都写满么?”
霍九临无动于衷,权当没听到,最后还是沈羿卿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唉你们两个写了什么心愿啊?”
薛雅柔凑过来看,沈羿卿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天灯,霍九临忍不住笑了一声,薛雅柔见状更加好奇了。
“你们不会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薛小姐想多了。”
“那为啥不给我看?”
沈羿卿不说话,霍九临拿起天灯,“好了,不是说要放天灯么?阿卿,我们的愿望这么美好,就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
“我来帮忙。”
薛雅柔连忙挤过来帮忙拿着天灯一角,然后看向上面写着的字,待看清楚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挤过来看这些肉麻兮兮的句子啊?简直就是自虐行为,不行了,等采花贼事件解决后,她也要找个人好好秀恩爱去。
沈羿卿也帮忙拿了天灯一角,霍九临在点灯芯,没多会手中的天灯就亮了起来,上面的字在火光的照映下隐隐灭灭的。
丫鬟们也凑过来看,只见那天灯一面写着‘愿此一生,只爱一人,守终老,共白头’;而另一面写的则是‘愿沈羿卿一生平安康健,福泽绵长’。
三个人慢慢松开手,沈羿卿虽然看不见,可也抬头望着夜空,霍九临悄悄握住他的手,沈羿卿没回握,却也没有拒绝。
旁边丫鬟们也在放天灯,霍九临的声音在沈羿卿耳边低低沉沉地响起:“阿卿,现在夜空中有六盏天灯,我们那盏是最高的,看来,连菩萨都想要快些接收我们的愿望。”
“呵,你还信这些?”
“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信。”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本小姐决定离你们远一点,回去睡觉。”
薛雅柔带着那一群丫鬟又走了,霍九临笑道:“原先我觉得这丫头挺让人看不顺眼的,现在却觉得还蛮可爱的。”
“林少侠这是动心了?”
沈羿卿揶揄他,霍九临一脸吃惊的表情:“心?沈三公子真爱说笑,林某人现在哪还有什么心啊,这一颗心早就被某人拿走咯!”
“被谁拿走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啊!”
沈羿卿笑而不语,霍九临做梦都没想到沈三公子还有对他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沈羿卿吓得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别急啊,一会儿就放。”
霍九临抱着人走进房间,用脚将房门踢上,然后走了几步将人放在床边,替他脱了斗篷之后推到在床上,沈羿卿抬脚就踹,霍九临直接将人压住。
“阿卿,你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沈羿卿眉眼一跳,“还没。”
“都结痂了。”
“那就是还没好。”
“那何时才能好?”
沈羿卿总觉得这对话有些怪怪的,所以不想接下去了,霍九临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将人吞剥入腹。
“很晚了,该休息了。”
“那只能先亲一下了。”
霍九临的语气带了几分惋惜,沈羿卿抿唇等了一会,却也没等到他的吻,正好奇他想耍什么花样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替他脱了鞋袜,然后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我就住隔壁,有事喊我。”
丢下这句话便出去了,沈羿卿愣了一会,似乎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算怎么回事,可让他去问霍九临为何不亲了,更加不可能,所以只能闷在心里。
霍九临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衣衫往床上一趟,嘴角带了几分,唉,软的不行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欲擒故纵了。
没多会便睡着了,然而隔壁的沈三公子却因此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日霍九临也不像之前那么缠着他,虽然还是处处都照顾得很好,但沈羿卿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很快便到了陈府小姐陈烟招赘的日子,大部分宾客都是真实的,为了事件的保密性,他们并不知道这场婚宴是假的。
沈羿卿也在宾客中,霍九临守在他身边,原本张成是打算让薛雅柔和霍九临从一开始便假扮的,但是霍九临觉得拜天地这种事还是让新人亲自上阵比较好,所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真的是陈烟和她的夫婿。
跟以往几次一样,拜堂的时候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仪式过后新郎留下来敬酒,陈烟便被送往新房,进入新房后陈烟便将丫鬟和喜娘都打发走了。
待房间里恢复安静后,她连忙扯下了头上的喜帕,走到书柜边转动了一下一个花瓶,只听咯噔一声柜子便自动打开了,早就在里面准备好的薛雅柔走了出来。
“人都走了么?”
“是的。”
“那你躲到密室里去,我来顶替你。”
“好。”
陈烟走进密室,在关门之前忍不住说道:“薛小姐,采花贼这么难抓,武功肯定不错,你待会千万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多谢提醒。”
书柜慢慢合上,薛雅柔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嫁衣竟然是为了采花贼,想起来也挺搞笑的。
为了避免露馅,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自己将喜帕盖好,静静地等着采花贼的到来。
前厅的新郎每桌都敬完酒之后,便被簇拥着来到了新房,好不容易将那些要闹洞房的人打发走,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窗户响了一下,窜进来一个人影,新郎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眼前人是之前商量好的假新郎时才松了一口气。
跟之前的方法一样,新郎也进了密室,房间内就只剩下霍九临和薛雅柔了,薛雅柔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人来挑喜帕,忍不住催促道:“林无赖,我盯着凤冠重死了,你能不能先来掀了喜帕?”
霍九临靠在桌边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笑道:“你又不是我媳妇,为什么要我掀喜帕?!”
“你……”
薛雅柔气呼呼地自己一把扯下来喜帕,站起身准备骂过去,但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却愣住了。
跟之前看到的那个乱糟糟的无赖不一样,眼前的霍九临一身红色的喜服,金色腰带束身,显得身形更加修长。
而原本随意绑着的长发现在也全部整整齐齐地梳了上去,配了一个白玉发扣,显得干净利落,剑眉星目,却又带了几分痞气。
薛雅柔有些小小的震惊,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无赖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扮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般。
“啧,薛小姐别是看上我了吧?这眼神真让人惶恐不安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
薛雅柔回过神来,哼,再好看又怎样,一开口还不是无赖一个,唉,要是个哑巴就好了,还能以外表骗骗人。
“林无赖,没想到你拾掇一下还挺人模狗样的嘛。”
“没想到薛小姐打扮一下也……”
“也怎么样?”
“我家娘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薛雅柔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刚想开口却见霍九临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嘘!”
薛雅柔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点点头,霍九临这才松开手,然后仔细地听着屋顶上的响动,薛雅柔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霍九临的侧脸,忽然意识到两个人现在靠得非常近,近到再往前倾一点,便能亲到他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的霍九临却忽然一把搂住她,将她带到了另一边,只听铿的一声,刚才他们站着的方向的床柱上钉上了两枚飞镖。
砰的一声窗户便被踹开了,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薛雅柔见采花贼终于来了,连忙拿出藏在床尾的剑,拔剑刺过去。
采花贼似乎愣了一下,眼神中带了几分惊讶,然后闪身躲过,也拔出随身携带的剑,两人交起手来,霍九临站在一旁观察采花贼的招数,看来薛雅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怎么觉得这个采花贼,虽然蒙着脸,可为何这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