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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九十一章 人妇(1 / 1)

“别这么想,雁儿,其实这么一倒腾也挺好的。至少现在从名义上来看,你已为人妇,而我也已为人夫,断了程起陆等人念想的同时,我也无须再担心我对你额外的关照,会引来旁人的闲言碎语了。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你现在拥有了金泓水心百里家堂房二奶奶的这个身份,就不用再像以前做金泓水心堡的管家时那般操劳辛苦,还处处不讨好了。”百里濡向舒雁分析现状道。

“二爷,事到如今,你仍处处为我着想,这无疑越发令我觉得有愧于你了。”舒雁极其过意不去地对百里濡说道。

“无须放在心上,雁儿,我对你好,就如同你对他好一般,都是没缘由且不求结果的。不过既然你坚信,那说不定有一天,他便真的回来了;也说不定有一天,你的等待真的会有结果的。”百里濡此话,无疑于黑暗中为舒雁带来了偌大的光明。

“会有那么一天吗?二爷,如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倒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你便已然觅到了一位,你心目中的与你两情相悦的雁儿。”舒雁发自内心地祈求并祝福百里濡道。

百里濡闻之,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随即对舒雁说道:“那就让我们各自怀揣着心中的那个人,彼此祝福,互相期待吧!”

百里濡为爱是典范,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觅到自己最好的归宿的;哪怕他不愿去寻觅,也会有最好的归宿来收容他的。至于舒雁嘛,套用俞音的话说,鬼才知道她会不会等来她心中的那个人呢!

“二爷,话说回来,过了今夜,我可不可以搬到这无妄斋内的其他房舍中去住呢?”舒雁小心翼翼地试问百里濡道。

“雁儿,反正你也回不去简择苑了,那既然都是在这无妄斋内,住哪间房不是住呢?你为何一定要搬离我们的喜房呢?”百里濡不解地反问舒雁道。

“因为即便是在同一座院子里,即便不是共处一室,我也不习惯与他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而我的生活习性更是尤为独特,与他人同住,无异于束缚手脚的同时,多多少少也会产生些不方便的。”舒雁一呵而就地回答道。

“不方便?有什么可不方便的?习惯了不就方便了吗?就连一向亲密无间的泽漆与大煓,不是也以一墙相隔吗?那我们又何必冒着被人识破假夫妇身份的风险,分房而居呢?”百里濡连连反驳道。

舒雁清晰地听出了百里濡言语之间所蕴含的反对意味,于是她也只得打消自己的念头,从而告知百里濡道:“二爷,方才是我考虑不周,一心只想着自己住得痛快;现在好了,我想明白了,我不搬出去了,你我就像现在这般隔墙而居吧,也省得招人猜忌,但愿这样的日子尽快结束才好啊!”

就如同方才百里濡所说的,舒雁宁愿孤身一人,继续窝居在那简择苑的偏厦之中,也不愿待在这无妄斋宽敞别致的喜房之内。因为舒雁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于漫漫长夜中,于孤寂的想像中,思念心上之人、感受心上之人存在的滋味。

所幸,这样同一屋檐、隔墙而居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只不过,却并非是以百里濡想像中的方式结束的。

“雁儿,你放心,待我坐上了虚实堂总堂主之位,眼下我们这般躲躲闪闪、避人耳目的日子,便可以随之到头了。到时候,只要是在这金泓水心堡内,你想住哪里都可以,再也不用因寄人篱下,而不由得看人脸色过日子了。”百里濡想当然地安抚舒雁道。

“二爷,如若为了让我赢得尊严,而使你变成如同老爷一般利欲熏心的人,那我宁可一辈子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舒雁于黑暗中义正辞严地告诫百里濡道。

“雁儿,谁说成为虚实堂总堂主,便意味着要变成利欲熏心之人的?我不过是努力改变窘迫的现状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百里濡反驳舒雁道。

“二爷,我深知你为何一心想要成为虚实堂总堂主,无论你是否愿意听从我的规劝,也无论你是否愿意采纳我的建议,我都要奉劝你一句,放弃寻找你所谓的真相吧!”舒雁不由分说地规劝百里濡道。

“雁儿,我不明白,既然你深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真相,而并非利欲熏心,你又为何还要阻止我呢?难道你就不想着,有朝一日将十五前惨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吗?”百里濡不解地向舒雁发问道。

“大白于天下!”舒雁冷笑道,“还有这个必要吗?天下之人不早已是心知肚明了吗?不过就是缺乏有力的实证罢了。”

“所以我才要努力坐上虚实堂总堂主之位呀!这样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虚实册》,利用上面所记载的有力实证,挖掘一切被罪恶掩埋的真相,从而令故去之人得以瞑目。”百里濡义愤填膺地说道。

“敢问二爷,你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些与你毫不相干的枉死之人得以瞑目吗?”舒雁质疑百里濡道。

“当然,不只是为了他们。”百里濡垂头低声回答道。

“还为了什么?”舒雁如同质问孩子一般,质问百里濡道。

“还为了……”百里濡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你!还为了你,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为了证明我真的有不顾一切地爱你所爱,为了令你所爱之人不至枉死,为了令你心中之人得以含笑九泉。”

令舒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百里濡在吞吞吐吐之后,竟然一气呵成地道出了这么一番,令人震惊却又不禁为之深受感动的话语。

“故去之人会不会因此而瞑目,我无从得知;但我知道的是,真相大白无疑会伤害更多活着的人。”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的舒雁,平心而论道。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继续纵容元凶继续逍遥法外呀!”百里濡再次反驳舒雁道。

“二爷,你不知这其间的利害关系,所以你根本无法想像,真相的揭露究竟会牵连出怎样的祸患;更何况,谁是元凶,着实不好评判哪!谁又敢断言,枉死之人就一定不是凶手呢?”舒雁似是而非地对百里濡说道。

“雁儿,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似的。”百里濡似有察觉地对舒雁说道。

“我只希望不会再有人因无法改变的事实而送命,至于你所谓的真相,纵使隐藏不了多久,也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吧!如若能够将其永远埋葬,使其永远也见不得天日,那才好呢!”舒雁答非所问地衷心祈盼道。

此时的百里濡虽仍是一头雾水,但他却断定舒雁心中一定隐藏了什么讳莫如深的真相。好在他毫无保留地信任舒雁,他相信舒雁的初衷一定是为了他好,所以他愿意听从舒雁的规劝,也愿意采纳舒雁的建议,放弃争夺虚实堂总堂主之位。反正他生性也不喜追名逐利,争权夺位嘛!

于是百里濡放弃了自己十五年来的坚持,向舒雁妥协道:“那我听你的,雁儿,我决定放弃争夺虚实堂总堂主之位了。从此刻起,我便再也不妄想涉及虚实堂的事务了,我还同十五年前那般,继续踏踏实实地钻研我的学问,安安分分地做好金泓水心百里家的二爷,你说好不好呢?

“这就对了嘛!二爷,你可算是想通了,好在你没有固执得要命;如若不然,我都不知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劝说你了。”舒雁深感庆幸地回应道。

“好在还有仁心仁术的流深,好在泽漆也回来了,也的确是应该将虚实堂的未来,交到他们这些干干净净的年轻人手中了。”百里濡甚感欣慰地对舒雁说道。

“只怕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舒雁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十五年的争权夺位,倒是也没有白费心思,至少我还收获了郑忠与陈赤的友谊,不是吗?”百里濡自鸣得意地询问舒雁道。

“二爷,你若不提这茬儿,我倒还忘了呢!你打算放弃争夺虚实堂总堂主之位这件事情,你首先应该告知的便是你的这两位挚友——郑忠与陈赤。”舒雁紧张兮兮地提醒百里濡道。

“为何呢?雁儿,我若告知他们这件事,那不就相当于变着法儿地赶他们走吗?”百里濡不解地询问舒雁道。

“二爷,你需要做的只是同他们讲清楚,说明白;至于他们的去留,须由他们自己决定。若是他们决定继续留在你的身边,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就此舍弃丞相眼线的身份。”舒雁叮嘱百里濡道。

“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我身边,他们都是郑忠和陈赤,这有什么区别吗?雁儿。”百里濡不明所以地追问舒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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