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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浅析之地的中心。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宫殿中庭的塔楼上。
一道细碎的无声炸响,全身笼罩在深黑色斗篷中的漆黑人形,轻按住自己的右眼,一团细细的黑色雾气从那双看不到眼白的瞳仁中冒出,转眼就消散在空气中。
“嗯?”站在塔楼顶上的男孩似乎听到了什么,一个翻身倒吊下来,一双黑得匀净的眸子看着他:“出了什么意外了,死翼?”
这里是浅析之地的核心地带。距离曾经的白帝城不远。
自从当初白河亲自出手,将幽骨之井封印以后,这座古老的城市就再也没有发生了异常的动静,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而就是在这一片古城区的遗址上,一座巨大的新城市被建起来,作为魔之一族的族人们落脚的暂居点。
死者之都。
这是和死人之国相对应的另一个概念,在古埃及的神话体系中,死者之都是历代法老王的墓地。相传此处拥有法老留下的大量珍奇异宝,吸引无数的人前往掘金,但生还者寥寥。这就是死者之都哈姆纳塔的渊源。
但事实上,如果说死人之国是神话维度的永夜之国,那么死者之都,就是能够在现实维度中存在的另一种形式的死人之国。
就如同魔眷的居所是常年不见天日,被冰冷的薄雾终日笼盖的极寒之地。一旦脱离了死气的陪伴,他们就会变得很不适应。而将现实世界的材料杀死,附着以深沉的死气,再建造成活物无存的死者之都,那么就是魔之一族绝佳的行宫了。
真的是一座王宫。
整整一座城市那么大的死者之都中间,赫然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宫殿。这里的每一块岩石都是被反复杀死的岩石元素,比死气更像是早已死去的东西,黯淡的黑色调终日弥散在宫殿的上空,即使是已经被污染同化了的魔物,也不敢轻易越过这条界线。
王宫内的塔楼上。
全身笼罩在深黑色斗篷中的漆黑人形沉默了片刻,拿下右手。看不到眼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异样的色彩:“是敌人。”
男孩微微愣了一下,皱了皱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和我有关系么?”
“是把你从死人之国放出来的那个人类。天丛云的持有者。”死翼慢慢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地异常,仿佛生锈的金属摩擦碰撞:“不知道那个人类经历了什么,居然能够将我安置在那片丛林里的眼睛破坏,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向我们这边进发呢。”
“哦?”
男孩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那不是很好么,如果他不过来的话,反而才是件麻烦的事情吧。现在七宗罪已经有超过一半在我们手上,除了贪婪,剩下的那些都在皇女和那个家伙的手上保管。若是他主动过来,也算是省却了我们来回奔波的辛苦了呢。”
说到这儿,男孩转了转脖子,将身子重新站回到塔楼顶上:“嘛,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你和暴风好了。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
飞影的脚步顺着王宫的塔楼,慢慢踱步到悬空的走廊上,小小的身影逐渐隐没。
这一边,死翼却是沉默了许久,目光越过层层的廊柱和走廊,看向宫殿的内侧。一双模糊的眼眸里,露出隐隐的名为担忧的色彩。“是我多虑了么……如果任由那种力量发展的话,或许真的有一天,会危及到殿下,甚至……王的咽喉!”
也是在这个时候。
宫殿内部。
一处宽敞巨大的房间。从布局上来看,显然是整个王宫的中心。一条隐约的边界线从房间的中间穿过,恰好可以把这座宫殿,划分成大小面积几乎完全一致的两半。两边的围墙长度都像是被精确地测量过,几乎可以精确到米。
此时此刻,房间的二层。
这里是整个宫殿里面,死气最为浓密的地方。或者说,也是威压最重的地方。死气在这里几乎凝聚到了有如实质的的地步,仅仅凭借肉眼,就可以看到那几乎压缩成固体的高度凝结的黑色气息
这种高度凝聚的死气,其实是源于死翼独有的能力,名为“大暗黑天”。
那是一种效果极为惊人的辅助类能力,将自己身上的死气作为诱引,将四周空气中的死气凝成一处。但凡被死气扫过的地方,都处于死翼的探查范围内,可以随时了解其内的动向,以便做出最为及时恰当的反应。
这个房间,显然是列为重点保护的单位。
大暗黑天的作用范围并非无限,越是远离死翼的本体,探视效果就会变得越弱。所以死翼才总是沿途留下特殊的死气凝结体,“死翼之眼”,用以扩大自己观察的范围。每一颗“死翼之眼”和本体间的连接都极为微弱,只有两种情况下,获取的消息才会传递回来,被死翼的本体获知。
第一种情况,是本体主动解除探查的行为。而第二种……就是预先留下的眼球被破坏了。
“我又输了。”
淡淡的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虽然同样都是由死去的岩石元素打造的,但二层的房间,却显然和外面的宫殿不太一样。不同于死去的岩石常见的通体纯黑,这个房间四面的墙壁,却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墙壁堆砌地极为整齐,每一处棱角都像是精心打磨擦拭过,几乎一尘不染。
而天空中虽然已经被一层黑压压的云层笼盖,但不时的还会有几缕稀薄的阳光透射下来,落在房间的露台上,居然显露出几分和四周的阴暗格格不入的和煦味道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被死翼如此认真对待,又是居住在整个宫殿最为核心的地方,必然应该是身份极其崇高的魔族之人。然而这间房子里,却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任何能够与“居住”二字扯上关系的东西存在。
没有沙发,没有茶几,也没有床铺,甚至连最简单的一把座椅都欠奉。布置简陋的房间完全不像是一座寝宫,反倒更类似于空旷的牢房。然而在这一片高大宽敞的空间里,却有一张硕大的棋盘铺在地面上,两个人影分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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