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一阵春蚕噬咬桑叶的声音,在心室来回荡漾着,让罗阳有些发痒的想要抓挠。
可他却不敢丝毫分心。
因为化形,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丹融。
并非是妖丹融化之意,而是指妖气精华(以下简称妖精)在不断开奇点引力的前提下,需要融入接触到的肉身,从而达到间接控制的目的。
并且只要融合成功,有了身体血肉细胞膜的紧密连接,自然就不用在意引力问题了。
可前提是……融合成功。。
那沙沙声始终存在着,足以证明了妖精往心肌内部渗透的努力程度,可至今为止却一粒都没有进去。
是力量不够?还是心肌密度太高?罗阳意识体散发出一阵阵的茫然波动。
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杀猪匠,不是什么搞生物的医学专家,与心脏相关的知识他就只知道一个,辣炒猪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若不是纯阳气的存在,没了氧气的心肌早就已经坏死。
罗阳此时也逐渐回过味来,这心肌的细胞间隙恐怕要比想像中更细,凭妖精的个头压根钻不进去。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他咬咬牙,控制着体内妖气一把捏住了左心房与左心室相连接的位置,然后驱赶全身血液从主动脉股股涌进了左心室。
既然密度太高,那就撑大好了!
仅仅几个眨眼功夫,他的半边心脏,便肉眼可见的涨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囊状球体。
球体表面遍布着一根根粗大的红蓝血管,错综虬结,却又充斥着力的美感。
但这不够,还远远不够!
罗阳看着扩张过去的妖精无功而返,心里彻底发了恨,更多的血液开始涌入心室。
一倍、两倍……
不断增大的心脏,开始压迫胸腔内的其它器官,什么肺胃统统都被挤开。
可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痛感,呼啸着将罗阳淹没。
极,极限了吗?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甚至无法准确判断出心脏现在的状态。
而此刻支撑他的,便只剩下了一个执念:坚持,坚持到化形成功,为止!
终于,即使经过了锻体的坚韧心脏壁,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内部不断上涨的压力。
吱~嘣!
心脏外层的几根血管与肌肉同时发生了断裂,一股带着庞然大力的血箭,噗的自缺口射出,直直打断他两根胸骨后穿胸而去。
来吧!成不成,就看这把!
罗阳意识体疯狂的怒吼着,随意调来几缕纯阳气修复缺口,意识主体却开始全力操控起妖精,向心肌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一厘米、三毫米、一毫米……噗~
一道罗阳脑补出的声音被他的意识体轻轻念出。
运气?不存在的!这一切都是老子拿命拼回来的!
罗阳神色平静的看着一波波进入心脏的妖精,一股浓浓的成就感与自信,瞬间将他牢牢裹住,久久不散。
是的,成功了!
一切的痛苦、等待、愧疚、悲伤都是值得的。
五宝,等着哥!
哥要带你们上天找猪妈。
神挡杀神,佛挡…我靠,谁他吗在打我?
罗阳本体唰的睁眼,死死瞪着举手欲落的翰皇:“你干嘛?”
“呃~”翰皇悻悻放下小手:“我是看你喷血了,那个,怕你有个意外啥的!”
呵~
罗阳没有深究,很快便会拥有这个世界顶端力量的他,想法已经不再那么偏激。
“你先回去。”他淡淡一笑:“我要一股做气,进阶圣境。”
“唉?心脏化形成了?”翰皇眼睛一亮。
“当然。”
“我就知道!”翰皇大笑,随后上前拍拍罗阳肩膀,认真道:“多余话我就不说了,记得,量力而行!”
罗阳点头,接着拍了拍项圈。
翰皇哑然一笑,摇着脑袋化雾消失,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他感慨的高歌:
“圣神每有人杰出,稚雏总欲天下屠,山高水险皆无畏,身在福中不知福!哈哈~不知福!”
切,这话说的。。
罗阳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是个雏,心里没点那啥数了?爷三十多年不是白活的!
他缓缓起身,看了眼正在愈合的伤口,冲门外喝道:“来人,上女妖!”
……
……
阴界,阴司废墟上空。
一个黑洞突兀出现,唰唰~从中射出两只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鸟人。
正是圣羽一族下界查探的使者。
其中一个长脸随意扫了两眼下方情况,嘿嘿一阵冷笑:“哟~这死得倒还真是干净,活口就剩那么三两只的小猫,不错不错!”
“凶手说不定还在。”另一位体格魁梧,脸上一道硕长刀疤的使者抚着下巴分析:
“有能力两界通行的强者自然早就已经离开,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一位九级圣者干的。
所以,我们只要把这一界所有九级给找出来,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长脸一愣:“可帕丁大人不是说过,是个叫什么花飞扬还是罗阳的家伙干的吗?”
刀疤脸脸上一黑:“人名都搞不清楚,你觉得这消息可靠?”
呃,好有道理。
长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自戒指中取出一只罗盘样的道具,伸手一拔上面的指针。
嗡~指针疯狂的转了起来,一阵阵神秘的波动向着四面八方瞬间荡开。
半晌后。
“这什么情况?”长脸甩了甩手中罗盘,莫名其妙的看着上面仍在不停旋转的指针。
“怎么不停了呢?”他皱眉疑惑的歪歪脑袋:“是找不到人的意思吗?”
“不!”刀疤脸额上突然渗出一层冷汗,伸手一把抓住长脸拿着罗盘的那只手,用力翻了个90度。
噌!
罗盘指针猛的停住,直指两人头顶,而代表着能量刻度的汞液,则是啪的一声顶到了尽头。
那凶手真的是个大佬,而且他还没走。。
咕咚~两人对视着同时咽下一口口水,脸色难看的如同死了老婆。
“嘻~你们在玩什么?能带我一个吗?”一张大脸不知什么时候倒吊着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那眼珠子居然诡异的分做两边,一只瞅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