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啊!”亚伯罕脸上隐约带着几许讥讽,双手撑住膝盖竟缓缓站了起来。
只是脸色因着失血的缘故显得有些萎靡:
“年轻,可以让你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无所畏惧!
年轻,意味着你有无数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错,也就错了!”
他直视着眼前的拇指小伙,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摇头叹息:
“所以,你便以为这世上没什么是你办不到的,就连天~都得给你让路,对吗?”
罗阳没反驳,因为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不是狂妄,不是自大。
而是被那艹蛋的命运,给一步一步的逼成了这样。
你当他不想过那种父母妻儿怀中搂、豪车洋房二锅头的日子吗?
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可他也只是敢——想想。。
生母离开的近30年里,他连一次都没有去刻意寻找,不是找不到,而是因为他,怯懦。
同学会上的虚伪寒暄,他话都不说的只是自顾喝酒,不是装清高,而是因为他,自卑。
总算,他罗阳带着记忆重生了一回。
怀揣着主宰自己命运的雄心壮志,砍掉了曾经的怯懦自卑,甚至自以为终于可以活出个人样来的时候。
猪妈的死,狠狠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将他那做了一辈子的美梦,在抱着猪妈哼起的小曲中,给彻底打成了碎片。
既然贼老天当了婊子又玩起仙人跳,就不要怪他提起裤子不给钱了。
……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亚伯罕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不要仗着有了点本事,便不将前辈们放在眼里。真以为凭着一点武力就能够解决一切了?”
“哦~”罗阳似笑非笑的歪了歪脑袋:“如此,还真得请教一下主事大人,什么东西是用武力无法解决的呢?”
“多了去了!”亚伯罕掰着指头数着:“比如让人心甘情愿、搞大女人肚子、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甚至是……”
说到这里,他眨眨眼睛,荡出一个开心的笑脸:“留不住一个智商爆表的老前辈!”
嗡~
他话音未落,坑内外各有几道细细的黑色光柱射来。
紧接着在他体表相互连结,瞬间勾织成了一个黝黑的大茧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同时,黑茧表面闪烁的无数黑光,正上下来回波动着,引得四周虚空散出层层褶皱。
很明显,这是个传送法阵。
而立在空中的罗阳却毫无动作,反在看了眼黑光的源头后,冲亚伯罕啪的伸出右手,比了个大拇哥:“果然呐,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原来,那些个黑光都是亚伯罕刚刚苏醒时,故作迷茫的摇晃脑袋所甩出的魂液所发。
他居然能够在清醒的刹那间,便布下了后手,这也就怪不得罗阳会对他刮目相看了。
“哈,只是教你学个乖罢了。”亚伯罕闷闷的声音自黑茧内传出:
“反派们总是死于废话太多,而你竟然放任我随意的拖延时间,还没有禁锢我的人身自由。
我要是不跑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心意了?哈哈哈~”
此时,传送已经到了尾声,眼看着亚伯罕即将消失。
罗阳嘴角缓缓勾起一抺微笑,冲他摆了摆手:“等你一天,过时不候哦~”
等我?什么意思?
可还未容心中诧异的亚伯罕细思,一阵黑光炸开后,巨坑底部已经只剩下了罗阳一人。
“一定要活着啊!”他叹了口气,攸忽间已是不知去向。
……
……
神界,飞升池内。
一个背生双翅的鸟人缓缓自池中猛的冲出,却在飞起不过数米时,便去势已尽。
他连连拍打着翅膀,震飞水珠的同时,人已经歪歪斜斜的飞到了池边。
唰~两道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前。
那是两个类人生物,一个浓眉大眼,一个脸长如马,与人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他们全都生有四只手臂。
“唉呀呀~”马脸四臂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将两手枕于脑后,另两手左右张开上下扇了几下:
“我还道是来了生意,没成想是我们那只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弱鸡埃布尔!”
“哈哈~”他的浓眉同伴夸张的放声大笑。
而那双翅鸟人,自然就是刚刚下界归来的埃布尔上神。
他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却没有一点要发作和反驳的意思,只是默默抖了抖身上的水渍,便转了个方向大步离去。
两个四臂并未阻拦,一个冷冷看着,一个哈哈笑着,目送着埃布尔的远去。
许久,浓眉似是笑够了,耸耸肩,伸手捋了捋头发,才对马脸说道:“这种废物都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看来这圣羽族是真的没……”
“嘘~慎言!祸从口出的道理不懂?”马脸瞪了浓眉一眼:“忘了六子是怎么死的了吗?”
“额~”浓眉心虚的四周看了看,随后方才讪讪的说了句:“这,这不是没外人吗。”
马脸眼睛一瞪:“要是能被你发现的人物,那你还怕他做甚?”
浓眉:……
……
而此时两人嘴中的主角,埃布尔,正举步维艰的行走在一条小路上。
他抬头望了眼炽热的太阳,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最后实在没忍住,索性在头顶撑开了一只翅膀,给自己遮出一片阴凉之地。
“也不知妈妈一个人在家,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他神色有些黯淡,不只是为这烈日,更是为了自己那惨淡的一生。
当年,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圣羽族家庭,随后便被十字圣院的牧师断定为普通资质,终生没有晋入神级的可能。
所以,要被投入下界。
因为成不了神的生灵,就意味着根本无法在神界生活成长,神界那庞大的自然压力会碾碎任意一个非神的存在。
除非,他可以一辈子不出圣院,只是那费用,却又不是他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承担起的。
可他最终还是留在了神界。
不是中了彩票,不是被好心人救助。
而是他的母亲,把自己的神格一分为二,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