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看流氓想的辛苦，便起身拍拍流氓的肩膀说道：“流氓，别再想了。你说得对，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你去泡妹，我来发财，天下太平啊。”
流氓睁开眼睛，又仔细看看那个影印件，说道：“我能想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但想不起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周蒙笑道：“流氓，咱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级人工智能啊，只要是你见过的，那不应该像是被照相机拍下来一样么？”
“不，自从我有了这个身体以后，一些人类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对我的影响非常大。许多记忆深层的东西，身体本能会根据重不重要，而选择性遗忘。除非我能像你一样，对身体进行大规模的优化改造，否则，我还会失去很多的记忆功能的。”
“哦，是这样啊。你的身体属于少年身体，真不能折腾。既然这样，咱就别强求了。”
“不，周蒙，这东西很重要。我是在欧洲被制造出来的，制造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在那里，因为我要调试，就把我接到了视频监控系统中，测试我的观察和反应之间的能力。就在此期间，我通过视频探头，看到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流氓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流氓睁开眼摇摇头道：“还是想不起来。但我有印象，这个影印件上的符号，绝对是我在制造我的地方见过。其他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周蒙赶紧把影印件拿了起来，这东西既然能够出现在流氓被制造的地方，就说明这东西非常重要。
可看了半天，影印件上的符号如天书一般，根本就看不出半分端倪。
周蒙想了一下说道：“流氓，你看，这有没有可能是华夏甲骨文以前的文字？”
流氓把影印件上的符号看了看说道：“应该不会。文字的发展，是越往后越复杂，越往前追溯就越简单。你看看，这些符号，有很多的地方是有美化加工的痕迹，跟最初的甲骨文相比，多了美化的味道，而不是那种更具象征性的意义。”
周蒙再仔细看看，点头道：“不错，如果这个符号是文字，而且是华夏文字的话，应该是甲骨文之后的衍生文字，不会比甲骨文早。流氓，有没有可能是非华夏文明的文字？”
“不太像，世界上的史前文明，也就这么几家，流传于世的，没有一个能跟这样的符号对应上，相差太大的了。如果这符号是文字的话，我敢笃定一定是华夏文字。”
周蒙想了一下说道：“流氓，要不然咱们找语言文字的专家问问，或许能有突破性的斩获。”
流氓摇头道：“这条路恐怕行不通，咱们能想到的，艾尔玛会想不到？要是能够通过专家解惑，我相信她也不会把这东西交给咱们。”
周蒙点点头，流氓这话是有道理的。
忽然，周蒙拍手道：“流氓，咱们都忘了一句话，高手在民间啊。专家不知道，并不代表所有人不知道啊。”
流氓眼睛一亮：“对啊，真正懂行的，未必就在专家圈里。”
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地方，燕京最负盛名的古董交易市场，潘家园。
别管现在潘家园如何赝品盛行，可这地方藏龙卧虎，许多国家认可的专家解决不了的问题，未必在那里就解决不了。
流氓顿时连妹子都不顾了，跟着周蒙打车到了潘家园。
周蒙的衣服让很多人盯上了他，不管是不是摊主，都会热情洋溢向周蒙推销东西。
甚至，还有人压低声音跟他说，有土里的货，要不要看看。
周蒙光是对付这些人，就有些心烦意乱了，到了潘家园半天，硬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流氓建议道：“周蒙，要不然咱们找家店脸挺风光的店面吧？大街上能有什么专家？”
周蒙一听有理，就不在看道路两旁的摊位，直接找了一家看上去很威风的店面进去。
店面倒是挺不错的，可进了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周蒙嚎了一嗓子，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两位，看东西啊？”说话的小伙计，能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看就像是打杂的。
“有件东西，想让你们掌柜的掌掌眼，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小伙计一笑道：“两位，别瞧不起人啊，我就是掌柜的聘来掌眼的，有什么东西，拿给我看就行了。”
周蒙和流氓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太相信。
“两位若是不信的话，我把掌柜的叫出来，要是他还让我给你们掌眼看东西，多给点服务费成么？”
周蒙想了一下，把那份影印件递给了小伙计。
小伙计一看，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东西呢？我要看实物。”
周蒙解释道：“东西不在我手里，是朋友让我找人帮忙看的。只要你能说出一些门道，放心，掌眼的钱是少不了的。”
小伙计看看影印件，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的东西？”
“呵呵，这有点不合规矩吧？掌眼只问东西，不问出处。”周蒙多少还是知道这里面的规矩的。
小伙计摇头道：“这件东西不一般，你不说出处，我恐怕没法给你一个说法。”
“哦，是朋友从土里挖出来的，照了张相，让我过来问问。”周蒙想着瞒天过海，随便编个借口糊弄过去。
小伙计把影印件往周蒙手里一塞，指着门说道：“劳烦二位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周蒙有些惊讶了，这说明这个借口小伙计笃定是骗他的，兴许，这个小伙计真有两把刷子。
“不好意思，这位兄弟，刚才没说实话。这件东西，原件在欧洲，我一个朋友在拍卖会上见到的，这样的图案他从来没见过，所以让我找明白人问问。”
小伙计微微点点头：“这就对了，民国时期，曾经在南河省出土过带有类似符号的青铜器，但那些东西都流失了。亚洲范围内，或许岛国能有个一两件有这样符号的青铜器，其他的，基本上全在欧洲。”
周蒙有些惊喜，忙问道：“兄弟，劳烦您认一下，这上面是不是文字？”
说着，周蒙把一千块钱递到了小伙计的手里。
小伙计收了钱，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敢肯定，这东西没有先例可循。我也不白收你的钱，我给你指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够给你解惑。如果这个人都不知道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知道了。”
说着，小伙计拿出纸笔，写下了几个字，团成一团，交给了周蒙。
“这，这是什么意思？”周蒙有些不太明白。
小伙计笑道：“我看两位是第一次干这买卖吧？我们行内，有很多人是不见光的。非本行人引荐，断然不会开口。你拿着我写的字，到潘家园最里面一家小四合院里，找一个叫狗爷的人，他会帮助你的。”
周蒙感谢了一番，和流氓出来，走到深处，果然看见有一个破落的小四合院。
这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即使是大白天的，也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周蒙敲了几下大门，却没有什么反应。
流氓一看，拿脚就去踹门。
过了能有半分钟，大门终于开了。
一个眼屎几乎呼住了双眼的花白头发老头，出现在了周蒙面前。
一张嘴，一口大黄牙，口音还好像是大津那片的人。
“两位，嘛事？”
周蒙赶紧把小伙计的纸团递上去，恭敬说道：“我们来找狗爷。”
老人仔细看看纸团，挥手道：“进来吧，把门给我关好。”
周蒙进了门，把门关好后，跟着老人进了四合院中一所破落的小屋里。
一股直冲脑门的味道，差点把周蒙顶了一个跟头。
坐定之后，周蒙可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赶紧把影印件递给了老人。
谁知道，老人看都没看，直接把影印件拍在了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知道我狗爷的规矩么？”
“不知道。”周蒙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管我认不认得东西，只要我看了，就要给钱。”
这个规矩够奇葩的，但周蒙还是老老实实问了价。
掌眼费起步价就是五万，而且，会根据看的东西价格，一直涨到二十万封顶。
周蒙接受了条件，狗爷这才把影印件拿过来看看。
“二十万。”狗爷看了几眼，放下影印件就要钱。
流氓不干了，指着狗爷说道：“老头，你也太黑了吧？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敢要二十万？”
“呵呵，小和尚，这件事情还真巧了，我不敢说天下的东西我都认得，但唯独这件东西，就我自己认得。这件东西，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你们要是能够找到第二个人认识的，我给你们两百万。”
狗爷的话让周蒙和流氓面面相觑，这两位倒是有着计算机一样的头脑，可有这样的头脑，却是无法鉴别古董一类的东西啊。
“好吧，二十万就二十万，狗爷，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周蒙想了一下，决定要冒冒险。毕竟，能看懂这东西的，不会有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