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冰冷夜晚虽然沒有夏日的激情和晚秋的缠绵,但终究还是那么多失眠的人都在倚着沙发或者桌子一角发呆,
就如同紫荆广场公寓里的赢玛莎,秦天不在这于是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有些盲目地在厨房做吃的,当然不是晚餐因为现在已经10点接近了,赢玛莎拉开冰箱的动作在背后看來甚至是有些神气的,钩花的白色荷叶领和褐色的连身睡衣是绝配,衬得她身姿极其窈窕再加上刚才那么一拉,有了羸弱而骄傲的味道,搭在冰箱把手上的胳膊在宽大的袖子里显得羸弱,露出一截小肘,白皙透明显然是长期保养过后的美好回馈,
冰箱最上层是一罐罐的纯奶摆的很整齐,像一个个合格的士兵整装待发,然后再往下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青瓜、西红柿、白菜和鸡蛋胡乱搭在一块儿倒也有些凌乱的温暖,赢玛莎伸出手拨了拨,她叹着气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停下因为脑子里依旧塞满了全是曦瑞的身影,她开始一样样往外拿,突然在最里边的一个角落发现一颗洋葱,
赢玛莎犹豫了一下完全想不起來什么时候将它买回來放进的冰箱,那是一颗饱满的完整的周身透着暗紫的洋葱,此刻已经被清空的下面两格显得脏兮兮于是更透露出那颗洋葱的明艳色彩,她被引诱了,突然想到洋葱盖浇饭,铁板盘子端了上來,一边是冒着热气的白饭另一边细细的肉丝和些许菜椒在被切成小型香蕉形状的洋葱堆里來回穿梭,煞是可爱,当然也非常美味,于是就沒人再会在乎洋葱催泪这么一个事实,赢玛莎也忽略了,
拨开最外面的一层衣似乎都用不着洗,干干净净,拿了和孚的刀在水槽里就着开的水龙头过了一下开始切,鼻子里马上钻进洋葱的味道开始痒,接着是眼睛,细小的分子前赴后继开始进攻,有些受不了了赢玛莎停下菜刀刚像休息,
手机响了,就在客厅里开始吟唱着那首十年,
卸了围裙速小跑过去接,她知道是远在重庆的表妹惠心有新收获了,有些担忧又有些满足,脸上终究是面无表情,
“姐,那个你睡了沒有,沒打搅到你吧我有重要事情的,”周惠心有些忐忑,毕竟现在不早了相对于这么寒冷的冬季夜晚,
“沒事心心我睡的晚,怎么有什么消息,说,我在听呢,”
“呃,那个,是这样的,今天我无意中听到好像说咪咪姐可能是怀孕了,我只是猜测啊那个因为别人好像也是在和她开玩笑不过,好好地干嘛要开那方面的玩笑嘛,无风不起浪我觉得,事情沒那么简单呢,姐姐你说可信度大不大,”
“听谁说的,”就这么简短得回过去,阴沉的语气明显渗透到周惠心的周围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接着她自我安慰地抱了下胳膊将刚才的感觉归为含了口风,
“那个,咪咪姐的朋友好像叫晴天的,那天接我火车她也在啊还有苏先生,就是她和咪咪姐开玩笑的时候说的嘛,大肚婆什么的,所以我就觉得有些不简单,不过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只是冬天人家发胖了,你说呢,姐,”周惠心明显底气不足,
“不,你说对了这事情是沒那么简单,赶紧明天你去查查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想到周密米这个小贱货居然真的的成正果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敢抢我的爱人不想活了吧,”越往后这些话都像是赢玛莎在自言自语但还是听进了周惠心的耳朵里,可能是自己在户外打电话站的时间有些久,她觉得不寒而栗,
“好的知道了姐,明天我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下手看看,但是我想多嘴说一句,如果真的咪咪姐有了傅先生的孩子那这个事情,姐,你就还是算了放过她们吧,好吗,我觉得咪咪姐不像是姐你口中说的那种人,真的,”周惠心难得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种完全属于自己的有着自己思想的声音,
“好了我累了,别的事情先不说你明天的主要任务是弄清楚周密米到底有沒有怀孕,别的以后再谈,”赢玛莎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心想,小崽子刚出远门才几天啊就开始变心了,周密米啊周密米,难不成你生來就是我赢玛莎的天敌么,为什么你非要抢我的男人,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非要我的,别以为你很穷,我也很穷啊,我穷得只剩下傅曦瑞一个你却还要把他抢走,为什么要我來成全你,为什么沒有人來成全我,其实,我比你可怜,
颓丧地将手机丢回客厅桌上她慢慢走进厨房开始继续沒有切完的洋葱,只是这次她的泪水汹涌而下大颗大颗坠落在手背然后随着手背的起伏滚落开去,
边上的浅浅白玉瓷盘渐渐被装满洋葱,细细的肉丝和菜椒被料理得很是妥当堆在一旁,这时赢玛莎的眼睛已是睁不开却还在勉强,拧开燃气灶的开关同时架上干净的炒锅然后放油,对深谙厨艺的赢玛莎來说一盘洋葱炒肉实在是调剂她心情的好东西,所以当她端着白玉瓷盘装的满满一盘洋葱炒肉放上桌她的心情也开始好转,香的甜腻的洋葱味混着些许的辛辣不断刺激她的味蕾,
等到准备好小分量的米饭和一盘青瓜炒蛋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两个菜一碗饭摆上桌真是个色香味俱全,可是她不吃,拉了椅子过來坐着,就这么坐着坐着她明白了,本质上讲,从这个洋葱在冰箱里出现她就应该承认自己还是疯狂想念傅曦瑞的,洋葱炒肉,他最爱的菜之一,很多个中午她替他叫便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三天前买的洋葱,昨天买的肉和菜椒,一点点的积聚一点点的回忆,终究是不想放弃的,
如果只是单纯向往洋葱炒肉那该有多好,/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