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当面向那女孩儿道谢,然而斯人已去追忆成风只在每个人的心头轻轻拂过,
带着浓浓的遗憾邵阳当晚就赶回上海,顾不上别的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曦瑞,纵然晚风再过寒冷此刻他也顾不上披自己带來的风衣,原本贵气傲然的脸上满是焦急,电话那头的傅曦瑞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原本几乎不抽烟的他在一天时间里将一整个水晶烟缸塞得满满全是烟蒂,而他正站在巨大落地窗前凝视窗外的小花园,手里一支未燃尽的烟,
“怎样,她,瘦了沒有?肯定精神很差,她不能受刺激”,傅曦瑞几乎等同于自言自语地说道,
“曦瑞,我们找个地方聊吧,我知道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好,我马上准备,要我去机场接你吗,还是直接去老地方,”曦瑞眉头丝毫沒有舒展,大踏步走向已经满的烟灰缸发现沒法再塞下去只好左右转了一圈找个喝水玻璃杯直接放进去,然后拿了外套、钥匙出门,遇到值班的佣人慌忙躬身问好,“少爷您这么晚了还出去,”再抬起身却只见路灯下少爷急速远去的背影,老佣人摇摇头叹口气回了值班室,
那边周密米盯着手中的检验报告直犯楞,再不识字也知道自己怀孕是既成的事实,从下午拿到单子开始密米便一直觉得头晕,有种天旋地转的混乱,她第一个想到打电话给妈妈就连忙掏出手机拨号,但马上又摁掉,不行,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这么大并且从小就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够有婚前性行为,那样她将不再认自己这个女儿,这些话让她害怕,从小就怕,所以她马上决定对母亲隐瞒,似乎做出了这个决定让她沒有化妆而显得有些斑驳的脸上增加些许光辉,沒有眼泪,尽管她无助到了极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医院走廊里散发出一种几乎要至她于死地的血腥腐败的味道,突然她感觉胃里向上翻涌连忙用手捂住嘴奔向走廊的尽头,灰蒙蒙一片不见得有多亮,
趴在小公园的栏杆上气血上涌呕得眼泪都要出來,脸憋得通红却最终沒吐出什么东西,周密米拿一只手在包包里翻捣半天翻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抹了抹,然后给晴天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湖一般汹涌而下,已经完全不能自控,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晴天正在隐忍一个行为举止极龌龊的客户的骚扰,对方要求自己手把手教他挥杆的意思是从他背后绕过去握住他握着球杆的手教他正确姿势,
就在晴天马上要到发飙的临界点,她的爱心小咪咪的救命电话來了,连忙对一脸意犹未尽的龌龊男人打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便自顾走到很远去接,心里对自己的爱心咪咪很是感激,接通电话之后很久沒人说话只有不断的哭泣,不断哭泣,晴天脸色沉了下來已经明白大半,
好不容易等到伤心的女人哭完她才发话,“亲爱的,哭累了沒有,哭累了就乖乖呆着我去接你,不要动也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这样真的很累很白痴哦,”后來发现对方已经哭到沒法理解自己的幽默或者是任何一个幽默,
将球杆往球包里一插唤來服务生小妹背到自己办公室便直接往停车场走去,在她准备开门瞬间一辆宾利由她身后缓慢驶过,停在不远处,由于车子比较拉风晴天转头看了一眼,车里坐着个男人相貌很是斯文,一身下球场的装扮全黑,简单明了,随着他下车的动作可以看见同样简洁但显然精心处理过的头发,对于这个一眼男人晴天只有一个字形容,“赞”,
鉴于闺蜜已经像落难公主般在等待自己的支援晴天马上发动车子速赶去医院,事实上她只要多待一分钟就可以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其实叫做,苏贞全,
他去了练习场并且告诉服务生小妹把自己的球包放在刚才晴天呆过的打位,随手抽出球包里的两支铁杆來挥了两下,感觉不错,就在前天苏贞全用28万购买了这里的会籍卡,也就是说他以后就是这里的终身会员,不过这样的会籍卡他已经很多张了,多用來增值,自己并沒有很多时间去泡在球场里,不过眼下嘛,15天的度假期自己可要好好度过,只是想到自从上次被周密米拒绝了之后她便不再接自己的电话也不许自己过去看她而只用短信联系,自己这次特地过去接她却被告知她已经辞职了去向不明,她肯定出事了,却怎样都不肯來麻烦自己,不知道她现在可好,她会不会辞职來了这里,苏贞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马上予以否决,笑笑不了了之,
怎么可能,重庆和那里实在相隔太远了,
密米已经沒有再哭,失魂落魄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灰蒙蒙的天像是要马上压在一颗颗掉光叶子的枣树上,压得人喘不过來气,她就那么坐着,茫然的眼不知道望向何处,或许她根本沒有在看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晴天捋捋头发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她顺从得犹如一只布娃娃被揉來掼去都沒有意识,
晴天说,“走,我们回去”,
密米抱紧了她不愿放手,她说,“晴天,我想曦瑞,”
‘啪’地一记耳光响亮,
“你周密米就这点出息,妈的人家傅少爷都不要你了你还不死心,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弄弄清楚好吧,走,先回去,”晴天忍住愤怒架着她走,
一路上两人都沒再说话,晴天从镜子看过去原本坐在车子后方的女人现在已经半躺,皱紧的眉头让人真的心疼,从她嘴里不断吐着不清不楚的字眼开始让晴天觉得不对劲,她叫唤了几声沒有回应,赶将车靠边停下跑到后面去推她,不对劲,伸手一触到额头,很烫,
低声骂了一句,赶紧开车回医院,/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