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茗香小院东南岗亭里一个守卫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这鬼天气,冷得要死。阿强,抽支烟提提神,还有八分钟就该换班了,呆会回到了家里啊,一家要和老婆好好的打上一仗,暖暖身子。”
阿强接过烟,点上,满脸横肉上堆满了献媚的笑容,附合道:“文哥可幸福啦,回家可以搂着嫂子睡,小弟我就可惨了,又只能独守空房。”说着竟不胜唏嘘的摇头晃脑。
文哥一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小在我面前装蒜。别以为你隔三差五地就叫上两个小妹妹到你家里过夜这事情我不知道,说实在的现在我还真羡慕你呢,想玩一个玩一个,想玩两个就玩两个,只要高兴了,三个四个都没问题。不像我,偶尔在外面偷点腥,都跟做贼似的。”
阿强笑了笑,道:“文哥,不是我这个做小弟的说你,文哥你也太老实了。现在哪个男人不是‘家里大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迟早会把自已给憋死!要不等会下班之后我带你去逛逛,尝尝鲜?”
文哥似有点心动,却一时又不敢答应,急忙一转身,道:“尿急,这事啊等一下再说,我得考虑考虑!”
阿强见文哥跑入了不远处的草丛深处,不觉一声叹道:“有色心无色胆!”,话刚一落音,文哥所在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呤,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阿强觉得不对劲,对着草丛喊民一声“文哥!”却无人答应之后,赶紧一手拿出枪一手打了手电前去探察。
小院内,王双槐围着那口大木箱来回地察看,他也不想不透这李佑臣究竟买回来的是什么货,怎么会用这样一口木箱来装?既不像是毒品,也不像是军火。
他思念了一阵,这才小心地找来一个大板手,小心翼翼的将木箱盖子撬开。
当他看清箱子里的事物时,一张老脸竟然难得一见的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梨凤英意识到事态不对,想起李佑臣的短信,赶紧拉了一下李大路,小声道:“咱们快走吧!”
不想,李大路却对箱子里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顾梨凤英的提醒竟直向那木箱走去。
那木箱果然并不是什么****枪支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让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地李大路也感到匪夷所思的东西:一个蜷缩在木箱里,却分明已经死去多时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儿。
一头金黄卷曲的头发和她那与东方人明显不同的肤色和眼眼清楚的告诉李大路,这是一个来自西方的女孩儿。
然而让人费解的是,李佑臣怎么会从傣国偷渡一个外国小孩的尸体回来?这个小女孩是谁?与李佑臣和王双槐又有什么关系?
突发的一系列问题一下子将李大路给难住了。
王双槐也是满脸的迷惑不解。据安插进李佑臣内部地可靠线人回报,李佑臣对这批货是相当谨慎的,而且一路重兵保护,足见这是一批价值不菲的东西。自已原本不想动这一批货的主意,但出于对李佑臣最近的打压和自已对梨凤英怀疑这两点,王双槐决定把货抢过来再说。然而现在看来,王双槐不但是白忙活了一场,而且他似乎还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抄起散落在沙发上地一张报纸,两眼喷备般的盯着上面。
片刻之后,李大路和王双槐同时惊叹出了两个字:“阴谋!”
王双槐盯着那张报纸,不时地看看木箱中的女孩儿。又看看报纸,最后失神的瘫软在沙发上。
李大路虽然并不如王双槐那样对整个事件有了最完整的把握,但他已经分析到,这极有可能是个阴谋,一个李佑臣蓄谋已久而且冒了极大风险对王双槐进行栽赃嫁祸的阴谋。
李大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王双槐丢在地上的那张报纸,李大陆从头版头条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美国副总统佛里奥西斯的独生女前二天被人绑架,据白宫调查些的相关负责人称,绑匪扬言要求五亿的赎金,否则就撕票。”
李大路将报纸上所刊登的佛里奥西斯独女的相片与此时木箱中的女孩一对照。终于想明白了最后一个疑点:李佑臣绑架了此女,然说成自已要偷渡一批货过来。并故意将此消息透露给了王双槐安插在自已身边的线人。按照他对王双槐了解,他定然会打这批货的主意,然后李佑臣再以“线民”的身份向美方透露王又槐正是绑匪这样一个消息,这样,王双槐便成了他完美计划中的另外一个受害者。
李大路看着木箱中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心中然起一股悲愤之情,王双槐是该死,然而却要以另一个无幸的生命做为诱饵,这样看来李佑臣更是一个歹毒的人,这样的人更该死。
突然间,李大路对这个社会的半争有了一个更深刻地认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到目标,李大路在受伤之前可以说是没有目标。然而在受伤之后,他对自已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社会的看法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转变。自已既然身负异能,也可以说自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存在,那自已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金钱,地位,荣耀,爱情!
这就是李大路的目标,只不过从目前的局面而言,他仍处于一个比较被动的位置。
然而,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些新的东西,他想到了自已第一步该怎么样迈出。。
这时,他选择了留下。
梨凤英本想拉了李大路就此离开,让王双槐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但李大路却向她摇摇头道:“英姐,你先走吧,我再坐会!”
梨凤英不知道李大路的心里在想什么,这盘棋下到目前为止已经到了落子收官的阶段,根本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不出意外,在箱子运到茗香小院的那一刻开始,对方的人马就已经出发了。而且李佑臣的短信更是让梨凤英更加明确了这一点,如果再不走,也许只能为王双槐陪葬了。
“鬼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梨凤英向王双槐告辞之后,又在李大路耳边小心地叮嘱了一句:“小心点!”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院。
就在此时,细心的她已经注到东南面岗亭里面的变化,里面应该有二个守卫的,而此时却一个也没有。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而就在她驻立在自已车前的时候,她已经清晰地从小车的观后镜里看到身后的草丛里一条从枪械上红外瞄准器里发射出来的经外线正对着自已怕后背。她瞬间意识到自已的危险,冷汗“刷!!”的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开枪,这就表明:自已如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这样开车离开,草丛里的人应该不会向自已开枪从而打草惊蛇的,如果自已要想返回屋里去报信,那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赌,赢了自已就会安然无事;输了,那就是死。
“大路兄弟,你怎么不和风英一起离开呀?”王双槐不愧在江湖之上混了几十年,很快从悲哀中回复过来,重新审视眼前的木箱,他这才注意到梨凤英离开了,而李大路却没有离开。
“鬼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大陆不咸不淡的道。
王双槐看了李大路一眼,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先听我一言。”
李大路默然点头。
王双槐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层自豪之色,闭上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想我王双槐自十八岁踏入这个圈子以来,血雨腥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我没有时间去细数参与了多少次打打杀杀,但是敢肯定的是,这个数目不会低于一千。”略一停顿,他睁开眼睛,神色转黯,又道:“但我终究只能算是一个武夫,我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脚下全是森森白骨!三十多年了。。老了。。”
李大路似乎看到了一个落幕的枭雄对于人生最后感叹,他轻言安慰道:“鬼哥,其实你并不老。”
王双槐笑了笑,对李大路道:“今日中了李佑臣的奸计,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是智不如人,不认输也不行。我知道现在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逃也是来不及了。但我相信,也知道。只要有李大路兄弟你在,事情也决不会像李佑臣那混蛋想像的那样简单!”
最后,王双槐转向李大路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李大路不得不惊叹这个老鬼的机灵,他不但看出了屋外的极不明显的变化,也看出了这步棋该如何走下一步,他所想的,也正是自已所想的。
“鬼哥舍得吗?”李大路最后问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其实我早就厌倦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原来是想等到明年选举的时虚位以待再创一个辉煌,然后再金盆洗手。现在看来,我是要提前退休了,呵呵呵。”
“成交!”李大路坚定的答复了一句。
王双槐笑道:“这可是个不好坐的椅子啊,年轻人,虽然你身怀异能,但是这个社会的复杂和凶险,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简简单单。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我最后送你一句话,这个世界只会记得成功者的辉煌,永远都不会想起那些失败者。血腥和杀戮是一个王者必须经过的路程,妇人之仁是成功者必需抛弃的。既然自已不能死,那么死的只能是别人。”
一个小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滋润,必然少不了一些阴谋阳谋。
这是生活,这无关道德,也无关情操!
李大路默默的听着,心中激流涌动。
扭着看一眼窗外,月光正明。虽然以后的路会更加的艰险,但李大路去毫无畏惧,他相信:“有一天,自已会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回过头来,看着王双槐一脸豁达的神情,他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此时窗处人影浮动,并不时的有细微的惨叫声传来,一场新的角逐从此开始,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翻开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