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天雨破天荒地哼起了小调,看着周围的景物也显得格外的漂亮,尽管此时四周只能在清澈似水的月光下看见一点点朦胧的树木影子罢了,但天雨就是觉得好看。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许就这是理呗!
天雨突发奇想的要到镇上去看看,看有没有机会给自己创点收入。有了这身本事,不用岂不浪费?
走过一片枯叶林,天雨踏上了小镇的镇口。焕发出新生的气息之后,所有的事物看在天雨眼里都不一样了。以前过街时他从不观望周遭的人和事,但现在不同了,他意识到很多机会往往就蕴藏于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心人,就发现不了。
小镇的夜很清静,街面上除了三三两两的匆匆行人之外,几乎所有的店面都已经关了门。一个人走在宽阔和水泥路上,竟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然而这种安静很快就被越来越近和一阵吵闹声打破了。
天雨抬头一望,昏暗的路灯下一对青年男女正吵吵停停地往这边来,其中那男的声音似乎特别大,大得将楼上居民家里的灯都惊亮了。
“你******还有完没完,不就是输了两万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问问,谁去赌不是有输有赢的?这次输了下次还不是照样会赢回来。”
“赢回来?你知道这三个字你说了多少遍了吗?每次去赌,每次都输。不但家里值钱的都被你拿去输掉了,现在连给小孩准备买保险的钱你都要拿去输掉,姓王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你?”
“我没良心?我没良心你们娘儿俩能活到现在?恐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吧!还不知足。”
“姓王的,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当初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我。”
“怎么?不想跟我了?老子不怕告诉你,只要是老子穿过的破鞋,这整个澳门就没有一个人敢去捡的!”
“你说我什么?你”女人显然是被气炸了,一个巴掌就向那男人打过去。只可惜那男的毕竟是个男的,一只手就捉住了女人高高扬起的手腕,反而顺势一巴掌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将那女人打翻在地。
天雨暗叫晦气,出门来找机会创收,结果却碰到两口子打架。如果是以前,天雨肯定会为这女的打抱不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天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幼稚,有的,只是一种成熟的思考。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庭纠纷,自己怎好插手?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清官!
原本随意散步的天雨,这时故意加快了脚步。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都会不尽人意,就在天雨想要避而远之的时候,那男子却大喝一声:“小子,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天雨停下脚步,以为哪个热血青年要来出头揍一顿这无耻的男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可是回过头一看,此时街面上除了自己,就只有那闹架的小俩口,哪有什么热血青年。
“就是叫你呢,你******还跟老子装蒜!”
“我?”天雨不可置信地答了一句。嘿嘿!这就怪了,那无耻男人明明就是指着自己,可是自己什么时候笑过了?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找人当出气筒嘛!
“就是你,你给老子过来!”男人声音更大,充斥着压制与轻视!
天雨冷哼一声,不屑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听毕,一脸的惊奇,“哟呵!叫你过来你还敢不过来,我看你是刚搬来的吧,还不知道我是谁?快过来,再不过来看我不砍死你!”
听着这些极不入耳的话,天雨却没有怒,只是笑了。不过他的笑却比怒更可怕上百倍,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微笑,说得再具体一点,脸上是笑了,不过眼神却没有笑,反而是藏着刀,一把足以轻易杀人的刀!
“呵呵!我倒还真不知道这位大哥您尊姓大名!”天雨做出客气地表情,却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居民楼。
男人料想对方怕了,便不无自豪地道:“你可听清楚了,老子叫王双梧,双鬼是我哥哥!小子你如果识相,就乖乖地过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再说一百遍‘我不敢笑了’。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双梧,算了,看样子他还是个大学生,况且他刚才明明没笑咱!”见王双梧要将气发在一个过路的小伙子身上,坐在地上的女人竟站了起来,扯着他的袖子求着情。
虽然她并没有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清这个过路小伙子的面孔,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发起狠来,可是要出人命的,她不能见死不救。
“双鬼?”天雨越听越觉得熟悉,突然竟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那个王双槐?”
王双梧见对方终于开窍了,心中一乐。自己虽然没有哥哥王双槐名气大,但哥哥“双鬼”的称号可是响当当地,整个澳门和香港,他算黑道总把子,谁见了不乖乖地低头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双鬼哥”?王双梧十分得意地把两手叉腰放在胸前,等着对方过来伏地求饶。
天雨却没有王双梧预想的那样呼天抢地的爬过去,而且连挪动一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左边的一幢居民楼对王双梧客气地问道:“知不知道蜘蛛侠为什么喜欢在楼房中间飞来飞去?”
男子被问得莫名其妙,怒道:“你他妈少啰嗦,再不过来我砍死你!”
天雨又笑了笑,手指一挥,一个人影便如蜘蛛侠般伴着惊叫声垂直地飞上了夜空,随后“咚!”的一声落在了那居民楼的楼顶,再接着就没声儿了,也不知是摔晕了,还是吓晕了!
“因为他喜欢飞的感觉,你体会到了吗?”天雨仰望着楼顶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那女子见自己的丈夫突然之间被拉上了天空,吓得面如土灰,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都不能合上,完全弄不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天雨缓缓走到女人的跟前,安慰道:“不用怕,你是好人!”,意思是你是好人,我不会像对付你男人一样对付你的。
看着女人虽惊吓过度却仍然平静的眼神,天雨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居然嫁给了这样一个不懂得珍惜家庭的男人。然而自己又不是月老,哪管得了那许多事,一个转身,天雨就要离开。
可是刚走了几步,那女人却突然大叫一声:“大路!是你吗?大路?”
天雨蓦地一愣,这“大路”两个字怎么听起来就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