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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川问:“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的事实是怎样的?”
我哭着问:“怎么样,我能怎么样?现在我还能怎么样?陈青川,你敢对我妈的死有个完美的解释吗?你既然当初知道我妈有这样的想法,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你在我身边,金妈一个人在我外婆老家,我妈病着,她死了之后你们才通知我,才带我赶过去,金妈亲手喂我妈吃的安眠药,你们说她是太痛苦了,她自己选择的,在那样的情况,她就算熬不下去,这种做法,你们是不是也应该通知我这个女儿?你们没有,你们在我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让她吃了安眠药,你们这是谋杀!”
谋杀这两个字一出,陈青川笑了,他说:“原来你是在怀疑你妈的死我有关?”
我哭得万分激动的看着他。
陈青川的手从我肩上缓缓拿下,他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我说:“不如说,你怀疑你妈是我杀的。”
我喘着气说:“难道不是吗?”
他说:“你可以选择报警,还来得及。”他说完,便当着我的面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然后他递给我,他说:“让警察来处理这一切,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站在那望着他,没动。
他见没反应,又问:“不打吗?”
陈青川冷笑,他拿着电话摁着数字键,我冲过去将手电话从他手上夺了过来,我全身颤抖的看向他。
陈青川也看着我,他表情相当冷静,他站在那等着我做选择。
而我,却只是将电话往他面前狠狠一砸,电话摔在地下,不知道飞去了哪,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响声,我对他说:“你不用再做这些假惺惺的举动,人都死了,怎么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查出什么?”
我说完那句话,想转身走,可是一转身,却看到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的金妈,她由阿姨推着,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们。
陈青川也没料到金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我惊动,他看着金妈。
我脚步停住,也看向她。
金妈视线却落在我身上,她眼眶内隐隐闪着眼泪,她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同她说什么,我也没再朝楼上走去,而是转身想要朝外头狂奔。
陈青川从会面追了上来,拉住我,他问:“大晚上你要去哪?”
我疯狂推着陈青川说:“你放开我!我有我的去处!”
陈青川却钳住我推着他的双手,他冷声说:“你不要再发疯了,许开颜。”
他见我身子挣扎的比之前还要厉害,他干脆直接抱住我,将我身子压在怀里,便带着我朝里头走。
我手从陈青川怀中抽了出来,我狠狠朝他脸打了过去,陈青川始料未及,那一巴掌直接虽未甩在他脸上,却甩在他颈脖,啪的一声,特别响,陈青川迅速回头来看我。
可依旧疯狂在哭喊着:“你放开我!陈青川!你他妈放开我!”
可陈青川并不理会,冷着脸,钳着我,便带着我朝楼上走。
我哭喊着不愿意上去,在他将我拽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手死死拽住楼梯扶手,在金妈轮椅后的阿姨,见这样的架势,吓得立马冲了过来,对陈青川说:“先生,先生,你们冷静些,不要吵了。”
她以为我们是在吵架,陈青川对阿姨说:“您带金妈去休息吧,这边不用你们管。”
他干脆直接抱着我身子便朝楼上拖,我死死攀住扶手不肯松手。
可是我的力气和他比完全不够,他将我打横抱起,用力一扯,我手从扶手上一滑,他直接将我抗了起来,带着我迅速上了楼,到达房间后,他将我往床上用力一摔,我整个跌在床上,便又要从床上冲下来,从这里离开,谁知陈青川单只手抱住我,又再次把我往床上一甩说:“你今晚哪里都不要给我去,就待在这。”
我从床上又一次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看向他说:“你凭什么管着我,你凭什么?”
我抓起床上的我枕头便朝他一一砸了过去,发疯大叫:“凭什么?!”
陈青川任由我砸着,他并不闪躲,他就站在那看着我发疯。
而阿姨这个时候跑了上来,似乎生怕我们还会在吵起来,她推开门冲进来后,便站在陈青川身后,她见陈青川站在那没动,她也没再动,他们所有人全都看向,坐在凌乱的床上,不断喘着气的我。
屋内紧绷吵闹的气氛,瞬间便冷了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陈青川见我不再发疯,也没再有过激的动作,他也不再理会我,而是对阿姨说:“看着她。”
他说完,便朝外走,他走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
阿姨见他走后,又再次看向床上坐着的我,她有些害怕此时的我,隔了一会儿,她才朝靠近了一些,小声说:“小姐,我、我去给您放热水吧,很晚了,您洗个澡。”
我没说话,披散着头发坐在那。
阿姨见我没有应答她,她丽娜朝房间浴室走去,然后在里头给我放热水,她放完热水出来后,又迅速去柜子内替我拿换洗衣物,她小心翼翼放在我身边。
她等了两三秒说:“小姐,热水替您放好了,您去洗吧。”
我坐在那依旧没有动,也没有对她有回应,她不敢再说话,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等阿姨离开,我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倒在那,一直到两三点,我似乎像是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我望着窗户外面的天,依旧是黑沉沉的,浴室里头的灯也依旧是阿姨离开时的状态,亮的。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床上的衣服朝浴室走了去,我在里头洗了个澡,洗完澡后,我看着满床的狼藉,便又转身朝门那端走去。
我将门拉了两下,没有锁,我便直接出了门。
外面黑漆漆的,我也没有开灯,摸黑走到楼下后,我想径直朝大门走去,这时我听到陈青川的声音从沙发那端传了过来,他问:“去哪。”
紧接着,灯也随之开了,我朝他看去,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没想到他没有走。
我只是想回自己的公寓。
可是我看到沙发上的陈青川后,我什么都没说,又回身面无表情朝楼上走去。
陈青川坐在那看着我,没再说话。
我回到房间后,我将门给锁上,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到第二天阿姨来我房间,见床上没我人,以为我不见了,她大惊,刚要转身去外头喊人,可才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回头来看,发现我竟然躺在沙发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对沙发上醒来的我说:“小姐,早餐准备好了,咱们下去吃饭吧?”
我没有说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看着阿姨。
她又问:“您还是想让我端上来?”
我依旧没有理会阿姨,只是起身去柜子内扯了衣服后,便去了浴室换衣服。
阿姨站在外头等了等,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等阿姨一走,我换完衣服出来后,便提上了包出门,我走到楼下,发现定坤竟然站在大门口。
定坤在这,也就是说陈青川昨晚留在这没有走?
他见我提着包,一副要出去的模样,他刚要说话,这时,餐厅内走出来一个人,是陈青川,他对要出门的我说:“去哪里。”
我回头看向他,他穿着昨天的黑色衬衫站在餐厅门口。
我没有回答他,停了几秒,便继续朝大门走去。
定坤站在那没动,倒是门外忽然出来两个保镖,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瞬间停住,看向那两个保镖。
而在我身后的陈青川,没有多停留,在我被保镖挡住后,他转身便又朝餐厅走去。
我看向一旁的定坤问:“什么意思?”
定坤说:“您还没吃早餐吧,阿姨准备早餐,您还是先吃了早餐吧。”
我说:“你们这是要囚禁我?”
定坤没说话,站在一旁只是任由我看着他。
莫名的我有些想笑,我勾了勾唇角说:“我知道。”
我说完,便又往餐厅走,我走到餐桌边,问陈青川:“你想干什么,陈青川,你现在是在限制我的自由吗?”
陈青川正在那倒咖啡,听到我这句话,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火气应该消了,吃饭吧。”
金妈也坐在那,不过金妈全程都没发声,只是很安静的在那坐着。
我看向他们笑着说:“好啊,看来这是要联手控制我了?”我问陈青川:“你们要不要联手也一道把我给杀了?”
陈青川忽然一巴掌拍在餐桌上,他起身,满脸铁青对我说:“许开颜,你不要越说月过分。”
我轻笑了一声问:“过分吗?到底是谁在过分陈青川?”
这时,桌上传来东西摔碎声,我和陈青川看去,金妈手上的的瓷勺掉落在碗内,碎成了两半。
这时,金妈很很小声很小声说:“青川开颜你们不要吵了。”
她抬头看向我,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说:“这件事情和青川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开颜,你报警抓我吧,是我杀了你妈妈。”
听到她这句话,我笑了,我哼笑了两声说:“你们没必要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这件事情一旦真的存在问题,根本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报警。”
金妈听到我这句残酷无比的话,她终于忍不住了,哭着说:“开颜,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放下你妈妈的死对吗?你也没有真正原谅过我?”
原谅,原谅这两字还真是可笑的很,我表情无比冷硬对金妈说:“你问我妈原不原谅,你喂她吃安眠药时,你问问自己,你能不能被我原谅。”
金妈被我的话刺激的泣不成声。
我懒得看她哭泣,我也没有坐在餐桌边,而是又转身朝外走
金妈低声哭泣了好久,忽然对我大声说:“小姐,我现在就去报警,我会同警察说人是我杀的,我会为太太去偿命的。”
她说完,整个人突然从轮椅上滚落,她在地下爬着要去拿电话。
陈青川没想到她如此,立马走了过去将摔在地下的金妈扶起说:“金姨,您别这样,您冷静点。”
面对陈青川的阻拦,金妈推着他,哭着说:“青川,你不用拦我,我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太太是我杀的没有错,开颜说的没错,杀人偿命,所以我会警察局自首,我只希望如此,能够消了她心里的恨意!”
金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陈青川推开好远。
她现在这副模样,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惺惺作态,我只觉得恶心,我说:“你就继续演吧。”
我转身便朝外走,阿姨正好进来,我跟阿姨撞了个满怀,阿姨差点摔倒,不过立马扶住门框稳住身子,我也没理会阿姨,我直接又上了楼。
后来楼下怎样,我也没有理会,反正现在也出不去,那我就老实待在楼上就行了。
可当我回到房间还没两个小时,楼下竟然传来警车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紧接着,阿姨又匆匆上了楼,推开门,无比慌张的对我说:“小姐!不好了,金妈报警了!”
我看向阿姨,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金妈又指着楼下说:“来了几个警察在楼下,小姐!”
我坐在那微愣怔了几秒,我没想到竟然真会是警察,我从床上起身,便推门朝楼下走。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楼下果真站着警察。
陈青川正在跟警察交涉什么,我在楼梯口子上停了几秒,便快速朝楼下走去。
我到达楼下后,在和警察说话的陈青川便回头看向我,他淡声说:“现在警察来了,你可以跟他们交代事情经过便行了,需要调查什么,我们都全程配合。”
我看着陈青川。
他没再多说话,便直接从面前离开,去了一旁,让我同面前的警察交流。
其中一个警察,便问我:“听说您有案要立?”
我之前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