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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说我母亲死的那一天精神状况良好。”
他说:“是的,状态很稳定,而根据周围的邻居说,说您母亲当时完全不像是个将死之人,白天还同她们热聊了,所以当您母亲晚上去世后,她们对于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而且有个邻居提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便是您母亲频临死亡时,有邻居提出叫救护车,可是都被你母亲的佣人金妈拒绝了。”
我手紧握成拳头。
我几乎不敢去想那个画面。
我闭上双眼坐在那。
接着那人又说:“还有,我们去寻找过您母亲的主治医生,我们询问过他,关于你妈妈死前可有跟他透露过自己的想法或者联系,可是那医生拒绝回答我们。”
我睁开了眼。
陆云清说:“目前其实我们所了解,根本就不多,可是开颜,你妈的死,全在金妈身上,可能只有她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想想陈青川,你觉得他值得你相信吗?庄民的意外失踪,至今都无法联系上,这难道都是些巧合吗?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很难不去想你妈的死亡是单纯性的,当然我们这些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去证实什么,可我想,你应该曾经这样怀疑过。”
我问:“你们找过我妈的主治医生?”
陆云清说:“是的,不过他什么都没回答我们,而且、”陆云清看了我一眼说:“在我们去询问过的他一个星期后,他突然转了院,同样不知所踪。”
我不相信,我说:“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转院?”
我不太相信陆云清的话,所以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别处,而陆云清猜到我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有阻拦,任由我拿着手机去了一旁。
我手机内还有那医生的电话号码,当初我妈还活着时,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会用电话联系,所以在翻找出他的号码,我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拨打了过去。
可是电话几乎没任何响声,便有个冰冷的女声在那端说:“抱歉,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将手机放下,又再一次拨了一次。
依旧是同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握着手机在那站了一会儿,便又转身朝陆云清他们走去。
陆云清问:“情况怎么样?”
我说:“号码是空号。”
陆云清便和身边的男人相互看了一眼。
空号。
医生竟然也换号码。
陆云清:“我们现在正在查这医生转去了哪,如果有消息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说:“不用了,我会找人去查的。”
我抬手看了眼时间,便说:“不早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得走了。”
陆云清看着我,她也没有挽留,只说:“好,那我们顺道送你?”
我说:“不用,我打车。”
我便从椅子上起身,看了陆云清一眼,便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咖啡厅外走。
走的时候,我脑海内全是那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个医生怎么会突然更换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还突然转院,并且转院后不知去向,这倒还真有点的意思。
我走到外头后,老宅那边正好打来电话,我摁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说:“阿姨。”
应该是金妈让她打的,询问什么回去。
我说:“在路上了,等会到家。”
接着,我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我坐车回到老宅后,金妈在大厅等我,她正和阿姨研究着插花,桌上摆放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有一些是从花园修剪出来的。
我到达客厅,往花瓶内插花的金妈一见我回来了,当即便说:“开颜,你回来了啊,听小群的助理说,昨天晚上大雨,你没车回来,在丽娜那住的?”
估计是陈青川派小群往老宅这边打的电话,陈青川这个人做事情,一向周到。
我笑着朝她们走去:“是的,和丽娜住的,她今天商量婚事。”
金妈一听陈丽娜婚事,便惊讶了,她说:“她要结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金妈感到不可思议,我说:“是的要结婚了。”
金妈相当感叹说:“这个小姑娘,性子比你还野,没想到竟然也要结婚了。”金妈跟查户口似的问:“她丈夫是谁?家里怎么样?在哪儿工作?对她好不好?”
对于金妈的问话,我笑着说:“都挺好的,是陈青川的手下乔斌,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
提起黄斌金妈越发兴奋了,她说:“那小子,我见过的,有一次他跟着青川来看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当时我还想把介绍给你呢,碍于青川在,我这个想法倒是没敢说出来,如今听你一说,丽娜的结婚竟然是他,那可真是桩好姻缘。”
我说:“可不是,乔斌人也挺好的。”
金妈又说:“我听说青川和那林小姐的婚事,好像也没有谈得成,两人彻底退婚了。”
我说:“谁告诉您的。”
我没想到金妈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一旁修剪枝丫的阿姨说:“还能有什么,那个陈小姐,也就是陈先生的妹妹陈麟,一早打来电话同金妈告状,说您搅和的。”
对于阿姨这话,我倒是笑了。
我说:“您别理她,她就是一疯子。”
金妈说:“我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她是怎样的人,我是很清楚的,当初小姐您也没少跟她闹矛盾,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样的性子,揪着您不放。”
金妈忽然伸手拉住我手,看向我笑着说:“开颜,你告诉金妈你和青川现在都是怎么一个想法,一个婚也闹了,另一个婚也退了,你们倒是说说,下一步都怎么打算的。”
一旁剪枝丫的阿姨又一次搭话说:“小姐和先生心里必定都是有对方的,要我说,与其再另外去找,不如各自放下架子,把着婚复了算了。”
听到阿姨这句话,我朝她看了过去,也没有笑,而是语气略带了些严肃说:“阿姨,这种话您可不能乱说,我们是不可能复婚的。”
我便将手从金妈手上抽了出来,对金妈说:“金妈,我上楼休息了,你们继续剪花吧。”
金妈却忙声问:“吃早餐了没有啊,开颜。”
我头也没回的回了句:“吃了。”便朝着楼上走去。
之后也没再管楼下的金妈和阿姨。
到达自己房间,我才发现陈青川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而我不知道没有察觉还是怎样,没有接听到。
我也不打算回,看了一眼,便将手机丢在桌上,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陈青川又打过来了,手机在桌上不断呜呜震动,我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去接,而是站在那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擦拭着头发。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在桌上归于平静。
隔了差不多三分钟,阿姨从楼上匆忙走了上来,她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来的,见我正在擦头发,她便说:“小姐,刚才先生打您电话了,您怎么没接听?”
我回头朝阿姨看去,问:“怎么了?刚才在洗澡,没听见。”
阿姨说:“先生把电话打到了楼下,问您是否有到家。”
我说:“您是怎么说的。”
阿姨说:“我自然说您到家了,还说您应当是刚才有事去了,所以没接到他的电话。”
我说:“那便行了。”
我又扭过身,继续在那擦拭着。
阿姨见我反应淡淡的,便哦了一声,接着,她便从我房间退了出去。
陈青川也没有在打来。
因为关心着陈丽娜的事,所以隔了一会儿,我又给陈丽娜打了一通电话,问她情况怎么样。
陈丽娜在电话内同我说:“同意了,我家里人。”
我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说:“是你父母同意了,还是你哥同意了。”
陈丽娜说:“我父母,不过他也同意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说:“他是怎么同意的?”
陈丽娜在电话内冷笑:“谁知道呢,可能是也觉得没意思吧,我爸妈都同意了,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
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不过还是打心底为陈丽娜高兴说:“丽娜,恭喜你,终于遇到了对的人。”
她也很开心,她说:“不容易,我们打算再过一个月把婚和酒席全都摆了,倒时候记得带着大红包过来。”
我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你那一份,我还能少得了吗?”
陈丽娜说:“行,倒时候我请你吃饭。”
我想到什么,便又说:“丽娜,你帮我查个人。”
陈丽娜什么都没问,只说:“你说。”
我说:“我妈曾经的主治医生。”
陈丽娜这回疑惑了,她问:“你查他干嘛?”
我说:“你别管,你先帮我查查他如今在什么地方,你查到了,就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丽娜想了想便说:“好,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查。
我说:“好,倒时候联系。”
陈丽娜嗯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在下去吃饭前,我看到金妈拿着香烛进了我妈房间,她都会在规定的时间里,给我妈烧香。
我见她进去了,本来是想去楼下的,不过也停了停,便转了个弯,尾随着她一道进去。
一到里头,便看见金妈坐在轮椅上,正在我妈遗照的下方案几上的香炉上插着香。
我站在门口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我便出声:“金妈,您又烧香呢。”
金妈没察觉到我,因为我动作很轻,而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往往又太过专注,我突然的发生,倒是将她吓了一跳,她立吗回头看我,一见我站在那,她便说:“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站在门口笑着说:“见您进了我妈的房间,所以过来看看。”
她说:“我来给太太上柱香。”
她说完,便又抽出几根点燃说:“您来的正好,您过来也上几柱。”
我倒是没有拒绝,从门口走了进来,便从金妈手上接过香柱,我对着我妈的遗像拜了三下,三下后,我便将香烛插入香炉了,而这时,金妈双手合十,正对着我妈的遗像,正非常虔诚的嘟囔着什么。
我见她如此,便问:“您嘟囔着什么呢。”
金妈没有睁眼,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动作说:“忏悔罪过。”
“忏悔罪过?”听到她这句话,我倒是重复了一次。
她刚才太过入神了,回答我,完全是下意识,这时我的重复惊醒了下她,她立马睁眼抬头看我,她忙笑着说:“没没什么,我顺带也祈祷,让太太保佑小姐,让您一切都顺利,不管是婚姻还是身体。”
我笑着说:“您祈祷吧,那我先下楼,等您用餐吃饭。”
金妈说:“好,您快去吧。”
我笑了笑,便从我妈的房间退了出去。
到达走廊外头,我脸上的笑便僵硬在脸上,接着消失。
我转身朝房间里头看去,金妈依旧双手合十的,闭着双眼对着我妈的遗像,嘴里依旧在碎碎念着什么。
我想听清楚,可实在是太小声了,所以我便干脆作了罢。
我直接下了楼。
到达餐桌上后,我们便在那安静的吃着饭,金妈给我夹着菜,不断叮嘱我要多吃。
可是我并没有多少胃口,所以吃的也不太多,之后便一直在挑拣着碗内的饭菜。
金妈吃的也不多,一桌子菜,也只有阿姨才能吃掉一些。
我拿着筷子在碗内挑拣了好一会儿,便突然问了金妈一句:“金妈,我妈死的时候,可有说什么,比如心愿这些。”
金妈可能没料到我竟然提这件事情,她拿筷子的手一紧,接着她便停下动作看向我,好几秒,她才说:“太太、太太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愿望,最大的愿望不过都是一个您而已。”
我说:“既然她这么放心不下我,那几天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电话呢?身为她的女儿,难道她就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想吗?”
不知道是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一向很敏感还是怎样,金妈脸色竟然有些白。
她笑容有点虚说:“太太、太太其实当时是很想给您电话的,只是、只是她当时真的很虚弱了,为了怕您担心,所以、所以她便没有再给您电话。”
虚弱?
可是陆云清说,那边的邻居说我妈那一天还很精神,还在外头散了步,晚上就虚脱无比了?
她见我望着她,不知道为何表情会有些不自然,她问:“小、小姐,您怎么突然可问起这些事情来了。”
我说:“我突然想起,就随便问问。”我并不打算结束掉这个话题,而是又说:“金妈,陈青川从头至尾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吧,我妈同他说过吗?”
金妈说:“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太太是否有同先生说过,不过,我想,先生这么聪明,应该是能够猜到的,而太太虽然没同他说过,但也有有意要瞒着的意思。”
我说:“既然我是她的女儿,那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难道就因为害怕我不同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就连一旁在吃饭的阿姨,都下意识停下了筷子,视线小心翼翼朝我看了过来。
金妈脸色越发难看了,脸的两颊还有虚汗,她说:“小姐,事情都过去,您就别再多想了,今天是我不好,去祭拜太太的时候,忘记避讳着您了。”
她拿起筷子,又立马往我碗内夹着菜说:“您吃点吧,您看您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吃。”
我望着金妈,笑了笑,便说:“没有,是我原因。”我又安抚她说:“没事,您吃饭吧,不用管我。”
接着,我便继续在那用着餐,也没再坚持这个话题。
金妈和阿姨都默默看了我一眼,两人也不再敢多说什么,餐桌上没了声音。
第二天一早,陈丽娜打电话给我,说是让我陪她挑喜被,是为婚事筹备。
一个月的时间,要准备一个婚礼,也确实是有些过于短暂,所以婚事一定她便开始忙着张罗了。
我最近不用工作,自然是闲的很,也有相当多的时间,便赶了过去,和她在约见的地方见面。
到达商场门口时,我瞧见了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我朝她走了过去。
到达她身边,她手顺势挽住了我,她说:“我帮你查了,那医生竟然退休了,没再任何医院工作,一家如今正准备移民。”
陈丽娜在这方面,一向神通广大,她的消息来得比陆云清她们的都要快。
我看向她,没说话。
陈丽娜拉着我朝里头走说:“你如果要找他们,你得快了,人家再隔一个星期就飞新西兰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国内了。”
我说:“你有他现在的地址吗?”
陈丽娜说:“有。”
便拿出手机,将一个文件夹发给我。
她说:“那医生的所有资料,我全都给你了,你看你还缺什么,我到时候再帮你补充。”
我立马点开,粗略的浏览了一圈,里头确实有详细地址,可是却不再这个城市,而是在K城。
陈丽娜说:“这个医生从你妈妈去世后的那半年,便辞了职,也没再任何医院就职,说是转院,其实不过是医院搞出的烟雾弹,我们派人去查,都难查的很,医院似乎是刻意隐瞒了他的去处。”
她见我盯着那医生的资料没动,便又问:“对了,你妈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还找她干什么?”
我说:“没事,只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他。”
陈丽娜皱眉问:“你还去K城找他?”
我说:“对,明天就过去。”
陈丽娜说:“那要我陪你吗?”
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就成了。”
我将手机锁屏,然后对陈丽娜笑着说:“走吧,今天可是个挑喜被的好日子,咱们可得好好逛了。”
陈丽娜说:“走,一定得挑几床满意的出来。”
我们两人便朝里头走。
这商场很大,我和陈丽娜四处光着家纺,她对于东西一向都很挑剔,更别说是喜被这种东西了。
所以我们基本上都处于,便逛便聊天的状态。
就在这一过程中,陈丽娜说:“我听说林家那边退婚后,陈青川这边就立马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如今看来是没可能了,我嫂子最近一直往林家跑,安慰林语棠呢。”
她忽然撞了我身子两下说:“许开颜,你行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望着她,一脸无语说:“陈青川被退婚关我什么事。”
陈丽娜说:“不是你搅和的吗?听说那天你和他待在一起,还在大街上闹了个好大的动静呢。”
我看向陈丽娜,陈丽娜立马说:“这事情你们都被路人给拍到了,被卖到了狗仔那,我看到的。”
我叹气摇头说:“这些狗仔真无聊。”
她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说:“毕竟你以前可是狗仔心目中的娱乐小公主啊,多少人盯着你拍,满A城只要是关于你新闻的杂志,销量都能卖出好几倍,你说人家不盯你盯谁啊。”
我说:“行了,算他们拍吧,我现在是彻底无所谓了。”
陈丽娜却一脸打趣啧啧啧着说:“你可真行,在大街上闹成那个鬼样子,陈青川这么在乎名节的一个人,到你面前,可是什么脸都不要了。”
我似笑非笑说:“难怪他家人这么讨厌我,其实也不是没原因的。”
这个时候我手机又响了,我拿了出来,又是陈青川打来的。
我烦的很,拿着手机在那看着。
陈丽娜见我不动,便问:“你怎么不接啊。”
我直接将电话摁断说:“接什么接,懒得接。”
我将手机关机塞进包内,不打算再理会。
陈丽娜看了我一眼,叹气便说:“走吧,逛着,总得逛上一两件出来。”
我和陈丽娜逛到下午,不过我们两人都不是能逛的人,好几个小时下来,都有些走不动了,陈丽娜也不急于现在要买出来,所以又约了明天,让我继续陪她。
今天她便放过了我,让我回家了。
其实我今天一直都不在状态,之后坐出租车回老宅,也一直在车上发着呆,车子什么时候到老宅的,自己也没察觉,直到司机提醒了一句,我才反应过来。
我给完钱,从车上下来后,便朝老宅走去,刚走到大厅门口,便看到从金妈房间出来的陈青川。
我脚步稍稍一顿,看向他。
他也看向我。
不过很快,他朝我走来,皱眉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