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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林语棠到底是个什么人和我什么关系,而且现在陈青川找的是个什么人,又和我什么关系。
我本就是前妻,身份尴尬,更不应该插手这种事情,可没想到今天我不仅插手,而且还插嘴了。
果然,我这句话一出,陈青川便转身看向我,表情起了变化,他语气冷冷的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可是陈丽娜的话向来是没有错的,我猜不准他是否知道,我望着他,沉默几秒说:“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是同你说一下。”
我转身要走,陈青川却扣住我手。
我停下,扭头看向他。
陈青川说:“这种事情不管你听谁说的,总之,我很清楚的告诉你,语棠是个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别人对她的几句偏见,而因此误解她,中伤她。”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认为,我立马反驳说:“我没有!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了解,可是有些事情——”
陈青川打断我的话说:“有些事情就算是事实,但那都是她的过去,我有什么权利去介意她的过去?而且我满意的是现在的她,关于她以前是怎样的人,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他目光灼灼的落在我身上:“而且,你的过去我都能够接受,何况是语棠的呢?”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笑,还没等我从他话里反应过来,他放下我手,便要朝浴室走,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打错,我竟然冲过去再次挡在他面前说:“是吗?我劣迹斑斑?你陈青川倒是很爱捡别人的破烂,说的好听,你这种人大度宽容,不计较,可说得不好听,你这种人不就是习惯性的去捡别人穿烂的破鞋吗?比如我,也对,我你都能够接受,何况是林语棠这种——”
我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我便发出一声尖叫,陈青川忽然将我拽进了浴室,将我死摁在洗手台上,我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他手捏着我肩膀,在发抖,在细细发抖,他表情看上去糟糕极了,脸色骇人。
不知道他最近是没休息好还怎的,正面仔细去看他眼睛,发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远比想象中的吓人,他望着我的眼睛,我以为他会说话,可谁知,他只是紧绷着脸,气息上下起伏着,他手上的力道重到似乎要将我捏碎。
那些话我说出来,基本上便已经后悔了,这个时候,我望着他哪还敢胡说八道,胡乱动弹。
我身子抵靠在洗手台上,就那样一脸防备又害怕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许久,终是什么都没说,平静的放开了我,往后退了几步说:“你走吧。”
他似乎头很痛,整个人疲惫的靠在门上,头仰着,双眸紧闭。
刚才那些话,确实有些过份了,我偷偷的望着陈青川,他眉心形成一个川字,整个人靠在门上便没再有动静。
面对这样情况,我略有些愧疚,想说点什么,正在心里再三纠结着是否要说对不起时。
靠在门上的陈青川睁开了眼,他看向我,我竟然下意识往后小退了一步。
陈青川从门上起来,正了正身,他似笑非笑看着我,便转身从浴室转身离开。
地下还掉落着他的衣物,他也没要,脚步略有些不稳的远去。
我站在那,也没动,隔了好久便将地下的衣服捡起,刚放在衣架上,我想了想还是迅速出了房间,追下了楼,可是走到楼下时,金妈和阿姨全都坐在那看着我,门外的车已经没了踪影。
我站在那愣了几秒。
阿姨推着金妈过来,金妈望着我却只是叹气,她摇头对阿姨说:“还是推着我进屋休息吧。”
阿姨听了,便说了声是,从我身边经过,推着金妈回了房。
我在那站了几秒,微有些懊恼。
觉得果然是不能胡说八道,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我略感头疼。
林语棠和陈青川的事,果然是不能管的。
我叹气。
这顿饭自然是泡汤了,陈青川饭都没吃离开了老宅,而金妈,可能是知道我们两人吵架了,所以也更加没什么心情吃。
我自然是没多停留,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十一点的时候我干脆从床上翻身二而起,决定去找陈青川道歉,或者解释一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怎么也遏制不住了,我干脆从床上翻身而起,然后给陈青川电话,毫无意外,那边无人接听。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根本不会再接听我电话了,我又在通讯软件上联系他,和他解释说,那些话都是气话,至于关于他未婚妻林语棠的事,我跟他道歉,我不应该胡说八道。我
可是道歉的话发出去,那边却始终没有回应,我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去找陈青川。
我直接拽上了一件衣服匆匆穿上,便朝外头走。
等锁上门,坐着电梯到达楼下,并且小跑着出了小区站在马路边上后,我就后悔了。
我去哪找他?我现在连他住在哪都不知道,我能够去哪,而且他家里应该有林语棠吧,若是到达那,我见她能够怎么说呢?
我现在连找他,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真是鲁莽至极的很啊。
我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可是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此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司机脑袋从车窗口探了出来问我是否要打车。
我犹豫了几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拉开了车门,对他司机报了个地址。
那个地址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那司机听了,便笑着搭话问:“小姐您住那边?”
我没有搭话,他见我不想闲聊,便发动了车,带着朝我报的那个地址开去。
我脑袋里特别的杂乱,便望着车窗外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便停了下来,司机对我说:“小姐,是这个地方吗?”
我回过神来,看向车外,是的,竟然已经到了陈青川曾经住的楼下。
我迅速从口袋内拿出车费给司机,然后便下了车,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那栋楼的楼层,这个时候所有灯几乎全都熄灭了,我没再管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之后便坐着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开了后,我停在一扇门前。
门是关着的,里头也没见有灯,我伸出手摁了下门铃,摁了两下,很短暂,我几乎没指望这扇门会有人来开。
而就在这时,门却应声而开,我吓了一跳,立马抬头去看,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林语棠。
我愣了,她也愣了,她看向我。
最坏的场景还是出现了,我站在她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她也皱眉看着我,语气又惊讶又生疏问:“这么晚,你…有事吗?”
我立马说:“哦,你现在在这边住?我还以为这边没人,我是来这边拿东西的。”
我是慌乱中找的借口,林语棠身上穿着睡衣,她不解的看着我问:“东西?”
她说完,想到什么,大约是知道以前我应该也来过这的,或者也在这栋房子住过的,有东西在这也一点都不奇怪。
她说:“你什么东西落在这了?我帮你去拿?”不过她说完,便又从门口让开说:“要不你进来拿吧?我也不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不过这边我想,应该没有你的东西了吧。”
其实我很少在这边来过,更别说东西了,更加不可能会有东西落在这,可既然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样子自然也是要装的,在林语棠从门口让开后,我便走了进去,我以为会看到陈青川,可是竟然未在里头寻到他声音,屋内很安静,好像只有林语棠一个人在家。
而这时,跟在我身后的林语棠说:“青川今天还有点事,没有回,如果你是来找他的,要不在这再等会?”
林语棠语气带着试探,我立马说:“哦,没有,我真的只是过来拿下东西就走。”
我便去了客房,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几样我略有点记忆的东西,我顺手拿了个东西,便从客房内出来,我对林语棠笑着说:“这是我爸妈最喜欢的一个摆件,所以我想从这拿走,只是没料到你们竟然住在这边。”
那个摆件极其的普通,只是一个玻璃水晶球而已。
林语棠低眸看了一眼,她笑着说:“应该没别的东西了吧?”
我说:“没了。”
林语棠又答了我另一个问题,她说:“这是青川的房子,我们自然是住在这的。”
她的话敌意十足,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敌意,那话就像是自己多想了,可怎么听,怎么都不对。
我望着她。
她也笑着迎接着我的视线。
我笑着说:“东西竟然拿到手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语棠说:“我送你。”
我立马停住转身对她说:“不用,你不用送我,这里我认得路,也来过不少次的。”
对于我的反驳,林语棠只是笑了笑未说话。
我也不想在这多待,便对她说:“不麻烦林小姐了,那我先走了。”
她也没有挽留,直接说了句:“可以,那你慢走。”
我笑了笑,然后便从她视线下离开。
而林语棠也没再送我,等我出了这所房子后,直接关了门。
看来,对于我半夜来这里这件事,林语棠果然是不高兴的。
也是我鲁莽大意又冲动了,竟然会一时冲动来了这,我便又坐电梯离开了。
我本想回去,可拦到一辆出租车后,当我上车,司机便问我要去哪时,我又迟疑了。
回家吗?可是这么晚了我竟然没有想回家的想法,可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呢。
我望着外面已经彻底成下来的天,沉思能一会儿,便对司机说:“去南安别墅吧。”
之后我便弯身上了车,到达车上够后差不多一两秒我便反省过来,我干嘛去哪里?
我疯了?
我立马想开口跟司机改地方,可是司机却直接拐了个弯开始朝我说的地方驶。我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忍。
我便干脆沉默的坐在了车后,想来那边应该是没人住了吧,那是许家的房产,我和陈青川离婚后,他应该也不会再去那边,他父母还有他妹妹肯定也不会再住在那,去那边似乎也没什么。
想到这,我便干脆坦然的坐在那闭眼休息,任由司机开着。
这样也好,去那边看看房子,正好打发时间。
这边去新房那边倒是挺远的,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等到了后我依旧给了司机钱,便下了车。
等司机走后,我第一反应便是抬头去看身后的房子,果然整栋别墅在黑夜里陷入一片漆黑,显示着无人居住。
别墅院子里的树长得郁郁葱葱,将房屋遮住大半,我上了台阶,便停在了大门口。
这里的门是电子锁加指纹的,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再来过这里,我也不清楚如今自己是否还能进去。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伸手试了试指纹,几乎又是滴的一声,门瞬间便打开倒是我面对这样的情况愣了几秒,原来这里的锁并没有换,我在那愣了愣。
不过很快我回过神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里头黑漆漆的,因为没开灯,也基本看不到什么,我在里头摸索了一圈,摸到了灯开关,灯瞬间大亮。
里面没想象中糟糕,相反甚至还很洁净,像是有人定期在这打扫过,也未见家具上落了灰尘。
我在屋内转了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朝楼上走,赶到这边很晚了,我进了几个房间,发现都还挺整洁的,便朝曾经的卧室走去,等到达那后我将门给直接推开,里头依旧是黑漆漆的,我准确无比找到灯开关,直接摁开,本想去床上休息会,
可谁知道,床上竟然躺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几乎要失声尖叫就来,不过好在我克制住自己,只是立马往后退着。
床上躺着的人也不知道是没醒还是怎的,竟然侧躺在那没有动静,我也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被子下是的人。
我下意识的朝床那边走了过去,我有些不确定这里住的人是谁,等到达床边后,我看到的人是陈青川。
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见到他,他不是住在以前那套公寓里吗?怎么会在这张床上。
他似乎是熟睡了,连我的到来都没有反应,依旧闭眼躺在那熟睡着。
这个时候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站在那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便是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躺在床上的人竟然说了句:“水。”
我又站住,我以为他是醒了,便回头去看,发现他依旧躺在那没动,似乎是在梦呓。
我站在那瞧着,鼻尖是屋内浓浓的酒味。
我在那犹豫再三,还是很快下来楼去给陈青川倒水,本以为还要烧,可谁知水壶里的水竟然都是热的。
我端着那杯温度正好的水沉思着,这里不像是没人居住的模样,难道是陈青川一直都住在这?
可是林语棠不是说他未回吗?那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住在那套公寓内。
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倒了水后并没有直接去卧室,而是蹬蹬蹬小跑着又去了书房,果然里头堆积着不少文件,桌上的台灯还是亮着的,一直未有人来关。
看到书房,我基本可以断定,他应该是在这边长期居住,因为他在这边办公,书房内明显是有人常来的。
我站在那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又转身退出书房,本来正要转身端着水去卧室给陈青川,可谁知道,一回头,身后竟然站了一个人。
是肩头披着衣服,一脸睡意未醒的阿姨,以前在这别墅内照顾我的阿姨。
她没料到,我也没料到,我们两人都呆呆的望着对方。
阿姨看清楚是我后,她立即朝我走了过来,颤声唤了句:“夫人。”
她冲过来竟然第一反应便是紧抓住我手,我手上端着水杯,竟然被她略带激动的动作,推的脱离了手心,摔在了地下。
阿姨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万分激动的说:“您怎么回来了?回来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啊夫人?!”
我倒是懵的,之前没料到陈青川会在这,现在更加没料到以前照顾我的阿姨竟然也会在这,我呆愣愣的看了几秒。
阿姨见我站在那没动,便摇晃着我手说:“夫人,您倒是说话啊!”
我赶忙答了句:“我、我就过来看看我以为这边没人了。”
阿姨一听,当即边说:“这里怎么会没人呢?先生一直都是在住这边的,而这房子从您从这里离开过也没有变动过。”
这是我回国后,她第一次见我,她喜极而泣的上下打量着我说:“先生今天喝了不少酒,所以早早的休息了,我刚才听到楼上的响动还以为是先生起来了呢,没想到是您来了这。”
这就有些尴尬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直觉告诉我,不行,不能在这边待,突然到这里,还真是尴尬又无法解释。
我愣了一会儿,便很是高兴的阿姨说:“阿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您去忙吧,真的不用管我,我就来这边看看,真没想到你们还住在这。”
我转身就要走,可还没走几步,便看到穿着睡衣的陈青川站在我们身后。
阿姨也没料到他竟然醒了,她又立马朝陈青川走了过去,笑着说:“先生,您醒了?”她开心的同他告知:“夫人回来了!”
我几乎有些不敢去抬头看陈青川,虽然这栋房产属于许家,属于我,和陈青川没半毛钱的关系,可此时我的出现,倒是有些可笑至极,就像是一个偷偷溜进来的贼,而陈青川便是抓贼的家主。
我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一定是脑袋抽了。
陈青川就那样不言不语看着站在这的我,表情带着几分的冷。
我低着头,整个走廊忽然没人再说话。
阿姨无比欢喜说出的话,并没有得到陈青川的回应。
气氛非常的怪异,阿姨都察觉出来了,她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看着,看了好一会儿,为了结束这奇怪的气氛,我决定开口,我对阿姨说:“我就过来看看,既然你们住在这边,那我就不打扰了,房子放在这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倒是挺好的,反正我拿着也没任何用处,我就不多打扰了。”
我说完,便低着头迅速默默朝前走着。
楼梯口在陈青川身后,所以我必须要经过他身边,才能下楼梯离开这。
穿着睡衣站在那的陈青川看向我说:“大半夜来验收许家的房产?”他语含笑意说:“我倒是忘了,这栋房子确实属于许小姐名下,倒是我,似乎在非法侵占了。”
我脚步停住,抬头朝他看去。
他面容很是疲惫,脸还有些苍白,不过神情仍旧是冷然又冷傲的。
我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我不想跟他计较,继续朝前走,想快速从他身边经过。
可谁知陈青川竟然反手钳住我手腕,我愣了,抬头朝他看去。
他紧绷着脸对阿姨说:“您下去吧。”
阿姨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越被吓到了,不过她反应极快,便立马点头说:“好。”便匆匆从走廊离开,朝楼下走去。
我手腕在他手掌内挣扎着,我说:“你放开我,陈青川。”
可他却没放,紧握住,他锁着我手腕,便将我往卧室一拽,我吓了一跳,愈发的激烈挣扎,用力掰着他的手说:“你放开我!陈青川!放开!”
可谁知道他却反手将我用力甩在床上。
床是软的,我几乎是被他摔在上头的,我身体的力道往下压,我整个人陷入在还带着陈青川体温的被褥里。
我立马撑着身子坐起,抬头去看他。
陈青川也不看我,将我摔在床上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包烟,他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然后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长腿交叠的坐在那,对我说:“说吧,来这干什么,半夜突然来怀念我们的以前了?”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朝着床上的我轻笑。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恼怒,之前对他的歉意一扫而光。
我反唇相讥:“你真是厚脸皮,我的房子我说来就来,有问题吗?倒是你还住在我们家的房子你,你不觉得你反而有问题吗?怎么我能说你住在这是忘不掉我这个前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