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伤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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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棠浅笑着,便弯下身子进入了车内,接着定坤过来接住车门,陈青川便也一同入了车,他没有再看我们这方一眼。

随之定坤也关上了车门,车子发动后,定坤再次过来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才上车离开。

大晚上闹到几乎都要出动警察,直到陈青川他们离开,老宅这边才算是平静下来。

金妈脸上的焦急之色并未因为我的回来而消退,她说:“开颜,你到底是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对金妈说:“我就出去走了走,我真的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金妈说:“青川听到你不见的事,可是连订婚宴都顾不上,紧急赶了回来,多亏那林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若是换成别人,这么个日子,你无故失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可你是……”

我再次跟她解释说:“金妈我真的不是故意失踪,我只是出去散步散散心。”

金妈也不想听我解释,她说:“不管您到底去干嘛了,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对方却不那么想,开颜,你要是对青川……”

我立马打住她的话说:“我跟他绝对没任何想法,今天我真的只是呆闷了,单纯出去走走,我没想到你们会误以为卧…”

我觉得越解释下去,越糟糕,便干脆说:“行了,金妈,你们怎么认为就认为吧,我以有点累,想休息了。”

我说完,也不再等她说话,转身便朝楼上走去。

金妈坐在那望着我,直叹气。

之后连陈丽娜都知道陈青川订婚,我失踪的消息,打电话过来特意夸赞我说:“许开颜,行啊,竟然用了这一招,我还以为你要去大闹他的订婚宴呢,没想到失踪这种事情都被你搞出来了,陈青川今天好好的订婚宴,被你搅合的现在一塌糊涂。”

陈丽娜在电话那端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没想到她也误会了,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我的突然失踪,是跟陈青川有关,我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也不想和她多有争辩,便任由陈丽娜这样的以为着,我说:“随便你们怎么想,怎么说吧。”

陈丽娜见我如此说,便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说:“开颜,我发现还是你比我聪明,你这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陈青川的订婚宴给搅黄了,林家那边虽未说什么,可以已经提出要重新办订婚宴了,他突然的离场,别说那边闹的多难看了,我听说陈青川他妈,回家后气的心脏病都差点犯了,当天晚上就去了医院住院。”

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陈青川倒是刚才没提起,连同林语棠也是,倒像是看上去一切正常。

陈丽娜说:“那个林语棠倒是挺聪明的,对于陈青川订婚宴上突然的立场,不仅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倒过来安抚我陈家那边的亲戚,也没半分的怨言,可是很得陈家那边的亲戚喜欢呢。”

陈丽娜说到这,语气略带了丝嘲讽。

听到这,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陈家的一切,这通电话我也没有兴趣再继续下去,我略带了些疲惫说:“丽娜,我得去洗澡了,下次聊吧。”

她还无比的兴奋,没想到我却这么快想要结束这通电话,她立马说:“这么早?陪我再聊聊呗?”

我说:“很困了,想休息。”

她见我是真的没想再继续下去的心,便说:“那好吧,那你也早些去休息。”

我点头说:“好的。”

接着,我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

我握着手机站在那,脑海内不知道为何又回放到了之前陈青川将我拽进房间的那个画面,以及他跟我说的话。

我闭上了双眸,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果然还是不能回来的,我和陈青川之间要撇清楚谈何容易。

一切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可是如今却又能怎么办了,难道真要再次回去C市吗?

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了。

还是随遇而安吧。

第二天,我决定还是不再老宅这边住了,大约是一个人住习惯了,竟然在老宅,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如一个人时的自由。

早上起来我便还是同金妈说了这件事,大概意思是想要回自己公寓。

金妈也不知道我住在这边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之前陈青川再三叮嘱说让我在这住上一段时间陪上她几日,她自然第一反应便问:“这边不好吗?开颜,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我说:“我知道,可是金妈我现在比较习惯住那边的公寓,而且您每天也不用忙着照顾我,也给家里的阿姨减轻负担。”

金妈双腿不方便,阿姨独自一人照顾她,已经是很吃力了,何况是再加上一个我,金妈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她也微微思虑了一回儿人,大约也知道我在这住的确实不太习惯,她想了想,倒也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说:“青川让你住在这里,想必有他的道理,但是你若是真想回公寓,金妈自然也不好阻拦,要不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青川,看他成不成?”

金妈生怕我生气,又立马补了句:“我不是说要去征求青川的意见,而是最好也是问问他,一个人在外头住,我也确实不放心。”

我倒是没反对,对金妈说:“您打电话给他吧。”

金妈见我竟然答应了,便立马哎了一声,她自己转着轮椅朝沙发那端移过去给陈青川打电话。

我便坐在那餐桌边吃着饭。

金妈那通电话打过去差不多三五分钟,她便挂断回来了,同我说:“开颜,青川说可以,他说看你自己的选择。”

这回倒是我有些惊讶了,我看着金妈。

金妈说:“不过他劝你还是找个人跟过去,同你一起住,阿姨或者家里的带个保镖过去也行。”

我是不信这些的,我对金妈说:“那好,今天中午我陪您吃个午饭,下午便再回去。”

金妈说:“要不你把阿姨带过去吧?”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金妈见我如此执着,它她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便犹豫了几秒说:“那……那就好吧,不过您一个人总归得小心点。”

我对金妈说:“您放心吧。”

和金妈商量好,我在这边住了两天,下午便还是从这边搬离了。

搬离出去后,也没带人,就自己一个人过去的,陈青川那边也没说什么。

等到达那的第一晚,我又接到了陆云清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哪。

我没想到十点她还会给我电话,我刚洗完衣服,正准备拿去晾晒,见她如此问,我便说:“我在家。”

陆云清在电话内相当愤怒的说:“你不是说,要帮助我弟弟的吗?为什么事情行到一半,你又不管了?”

我想到那天陆明给我的电话我没接,我便说:“他现在怎么样?”

陆云清说:“他还能怎么样?你最好过来看看他。”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陆小姐,抱歉,我可能得……”我话还没说完,陆云清很是生气说:“许开颜,你耍陆明耍的还不够多吗?!现在陆明难得主动因为你出门,你又想半途而废不管不顾吗?既然你没那个本事,你当初又为什么来给我那通电话?你就是这样拿着陆明的心往地下反复踩的人吗?你别忘了,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

陆云清字字诛心,我捏紧手机在那沉默听着。

她又说:“那次在酒吧后,你为什么不接他电话和他联系了?明天你过来看看他,你好好看看他,被你拿起摔下又变成了什么样,许开颜,你迟早要把他逼死,我告诉你,我弟弟要是死了,你也别想独活,我会让你给他陪葬。”

陆云清说完,冷笑两声,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我也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这一晚上过去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心里竟然也些发毛,躺在床上,总莫名觉得有人在自己房间待着,可是睁开眼,房间内只有我一人。

这一晚自然是相当的不适应,睡睡醒醒,终于到熬到天亮。

天亮后,我坐在床上浑身冷汗的喘着气,然后抬手摸了摸额头,发现竟然发烧了,难怪我喉咙会如此的痛。

我从床上挣扎着下床,便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一杯水后,身子还是虚软无力的很,我便萎靡的缩在沙发上待着。

可是待了没多久,手机又响了,我将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竟然又是陆云清。

我只觉得全身冷汗还在往外冒,背脊处凉飕飕的。

我捏着手机,捏了量良久,还是又一次摁了接听键,我放在耳边,陆云清在电话那端说:“你现在给我过来,你来见我弟弟。”

我全身酸痛,脑袋也晕乎乎的,我有气无力的说:“陆小姐,我今天好像感冒了,有些难受,改天可以吗?”

陆云清在电话内很激动的回绝:“不行!你必须现在立马过来,许开颜,是现在,你清楚吗?”

我只觉得头疼,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感冒的。

面对陆云清的恶化,我只能在电话这端回:“我知道,我…尽量过去。”

陆云清听到我这句话,没再同我多说,又再一次将电话挂断。

之后我也放下手机,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我这才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小感冒那么简单,而是发高烧,头还相当的晕。

为了让自己有力气出门,我起身去了柜子旁搜出感冒药,在吃完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尽量维持着脑袋的清醒出了门。

我没敢坐公交车,而是打的车到达那,又是到了陆家。

我刚下车,陆云清在门口等着我,我朝她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

她见我来了,便说:“他在楼上,你上去吧。”

她脸色相当的不好,看我的眼神相当的刺骨,我今天也实在没什么心思和她周旋,便点了点头,从她身边别过,朝楼上走去,等到达琴房后,里头依旧是琴声,可琴声却不似之前的舒缓,音调很阴郁紧促。

似乎是…忏魂曲。

我站在那听着,便抬手在外头敲着门。

差不多两下,里头没人回应,我便推门进入,陆明穿着单薄的睡意,正坐在钢琴前,手指在上头不断跃动着。

他也没看我,只是目光全在黑白键上。

我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到达他身边后,便唤了声:“陆明。”

他手忽然将手下钢琴猛然一摁,钢琴曲骤然断了,琴房一片杂音,他抬眸看向我。

目光冰冷又带着厌恶说:“你又来这干什么?”

他起身根本就不想看我,径直要出门,我下意识伸手去拽他,可谁知道拽到他却是他的衣袖,他手臂上的衣袖被我一扯,瞬间半截手腕便露了出来,我看到手腕上全是狰狞的伤。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激动的将我一甩,整个人立马往后有退着。

他仓皇的要走,我从后面大喊了一声:“陆明!”然后也顾不得头晕,我冲了过去又直接抓他的手臂强制性的拽了过来看,全是伤,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一条一条趴在他手腕上,看上去相当的可怕。

像是用刀片割出来的。

我抬眸看向他。

面对我的惊愕,陆明冷笑,他说:“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手腕最上方好缠着隐隐透着血迹的医用纱布,我看向他说:“怎么会这样?”

我问他。

他阴阴笑着说:“每一刀疤,都是每个难以入睡的晚上,我用刀一刀一刀划上去的,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他将我的手给甩开说:“既然都不接电话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可怜我吗?还是同情我?”

他凉凉笑着说:“许开颜,你不要再假慈悲了,你最好记住,我手腕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他说完,便将衣袖放了下来,人便朝外头走。

没一会儿,琴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身子竟然克制不住的在那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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