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还是她认识的女人吗?
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此时更加蓬乱,有着犀利哥的造型。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蜷缩在房间一角,已经蜷成一个团,她还在拼命地将身体蜷缩着,将身体挤进身后的墙壁,似乎想让自己嵌进水泥墙中去。
她身前半米处蹲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含热泪,伸着手,想要拉她,被她一把拍开,力气之大,将老人手背拍红一大片。
她圆睁着一双大眼,眼中满含着深深的恐惧,嘶吼着:“走开!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白富美呆呆地站在房门口,看着小航和姜灿灿冲上去,看着姜灿灿和姜家二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尤玉慧制服,看着小航熟练地将药塞进尤玉慧的嘴里,然后扑过去抱住尤玉慧,一声声地哭喊着:“妈妈,妈妈,是我,我是小航!妈妈,妈妈,不要怕,小航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了。”
一声声的哭喊,将白富美的心揪得很疼很疼,为了那个小人儿,为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原来,他的懂事乖巧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她转过身,悄悄退出那间房间,站在客厅里将眼角的泪水擦掉,背挺得笔直,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
当尤玉慧终于睡着后,人们从房间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在昨晚,尤玉慧不知道在摔倒在哪里,就那样蜷缩着,一遍遍地喃喃:“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直到有路人发现,报了警,警察从她的手机里查到最后一通电话是姜灿灿,给姜灿灿打了电话,这才将她接回。
警察说,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从发现她一直就重复着那一句话,不让任何人靠近,靠近就会打人。
白富美悄悄走近尤玉慧,见小航趴在床沿,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尤玉慧的手,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担忧,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自己的妈妈。
白富美将手放在小航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细发,小航回过头来看看她,对她展开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妈妈。
白富美轻轻叹一口气,蹲下身来,与小航一起望着尤玉慧,轻轻问道:“妈妈这病经常发作吗?”
小航轻轻摇摇头,“妈妈以前经常发作,后来就好多了,只要不下雨,就不会犯病。但是,这次并没有下雨啊,怎么会犯病呢?”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解,白富美从他的侧面看到他小小的眉头拧了起来,一脸的困惑。
白富美伸出手臂,揽过小航,轻轻抚摸着小航的脸,柔声问道:“怕吗?”
小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九寨沟的水,清透洁净,没有丝毫杂质。他奇怪地望着白富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怕?”
“妈妈发作时就象个疯子,会吼人,还会打人,你不怕吗?”白富美耐心地问道。
小航回过头去看看自己的妈妈,再回过头来,用力地摇摇,一脸认真地说道:“她是妈妈!”语气是异常的坚定。
白富美定定地看着小航,眼眶有些发酸发胀,多么简单的语言,多么简单的逻辑,只是因为她是妈妈,所以他不怕她,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妈妈!
她无言地将小航搂进自己怀里,将那个小小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心疼将整个胸腔占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将与他别离,内心深处充满了浓浓的不舍,深深的遗憾令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
上海。
田子晰坐在电脑桌前,头向前伸着,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右手握着鼠标不时地移动着,手指快速敲击着鼠标,电脑屏幕上,随着他手指的敲击,虚拟的冲锋枪射出一串子弹,将敌人消灭。
“嗡”设为震动的手机不知道是第几次震起,这令他有些分心,一个不小心,被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偷袭,继而壮烈牺牲。
他气恼地将鼠标猛得推开,气得咒骂一声,手机依旧不死心地嗡嗡着,令他颇为不耐烦,“喂,哪位!”
“哈!你小子终于肯接电话了!”手机里传来一个带着戏谑与责备的声音。
“啊!丁家明!”田子晰惊喜地喊道,“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谁!你小子竟然连我的电话也不接,想找死不是!”丁家明笑骂道。
田子晰急忙笑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没想到会是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来上海出差,今天事情办完了,明天准备回深圳,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晚上一起出来喝喝酒,怎么样?你在上海吧?”丁家明邀约道。
“刚好在。”田子晰愉快地说道,“ok!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丁家明说了一个地址后,田子晰挂了电话,换了一套衣服,从家里出来,开着他的保时捷前往约定地点。
二人长久未见,此时相见,均高兴异常,一边点了酒,一边要了几个小菜,边喝边聊。
“家明,你小子毕了业也不知道跟我联系联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小子跑哪儿去了?”田子晰看着昔日高中好友,一边喝酒一边笑骂道。
丁家明跟着喝下一杯酒,苦笑道:“没脸见你哪!你上的是名牌大学,毕业后不愁找工作。我不一样,只考了一个三流大学,还只是个大专,上学时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毕了业才知道自己tmd狗屁不是!甚至不如建筑工地的小工!”
田子晰微微吃惊地看着他,他继续发着牢骚,“这世道真是tmd混蛋!生存都成了难题。辛辛苦苦上了几年学,家里倾尽所有,花费几万元供我上学,毕业后竟然找不到工作!不是嫌我没有工作经验,就是说我学历不够,到最后,只要能找到工作,只要不是太脏太累、不是太不体面,至于是不是专业对口,是不是有发展空间都不再考虑。”他仰脖又喝下一杯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