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门庭若市,如今却是空无一人。
要远去千里就藩,这里从此跟他毫无任何关系,没人来送,那也是情有可原了。
眶当一声,武高燧听闻这话吓得将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后不解的问道;“我不明白,你想要干什么呢。藩王无权管理一切军政,这一点是你说的,你让闹事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就一个意思。
武高燧闹起来,朝廷才能够知道,朝廷知道了,也就能够重新将他调动去新的地方就藩。
这个地方,就是当前始终大周的耳目没有进入的云南。
武元璋干得缺德事不少,除了东北辽东的相互妥协,另外一个事就是让沐英坐镇云南。
几十年的发展,那边赫然就是大周的小朝廷,虽然说沐家忠心耿耿。从来不曾说过造反的心思,但是以防不测,谁知道他今后会不会依旧忠诚。
等,是等不来任何机会的,唯一的一个办法,只能是朝廷将人弄过去。
“你为啥不弄我二哥呢,他比我聪明,监视什么的比我厉害,让他去多好。”武高燧明白了公孙剑的用意是什么,眯起眼睛问道。
自然,汉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个家伙当初迟迟不肯就藩,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如今想要进入云南曲靖就藩,谈何容易。
如今,只能是打感情牌,亲家牌,用平常百姓的话来说,老子管不了,亲家公来管,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只要武高燧闹起来,武棣就给沐晟去信。告诉这狗日的老三我管不了,好歹这家伙也是你女婿,你就管一管,让他在曲靖待着就是,要是在闹事,直接打死就是了。
心狠手辣啊。这简直要命啊,不过武高燧低头想了下也点头;“好,为了我大周,我愿意去干这种缺德事,我好久没有强抢民女了。”
“滚,老子让你表面,表面,谁他么让你懂真格的了,真这么干,那大周法律第一个就弄死你。”
公孙剑提醒了武高燧,这才眯起眼睛;“你大哥没来看你。”
微微的摇头,让公孙剑皱眉了下后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自己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北伐,我会带上你的。”
说完这话,公孙剑直接起身来到太子府,一进门,就见正在和杨士奇学习儒家之乎者也的武瞻基,
儒家思想并不是说全部没有用,比如这个孝就是相当好的,但是却是一味的追求用最脾气用自己的脾气来折服敌人,这一点就相当不好。他不反对学,但是也不会让杨士奇给教成了老迂腐。
公孙剑顺便操起边上的一根棍子;“你爹呢。”
武瞻基有些惧怕的伸出手指了下后院;“好像是在造人吧。”
造人?都几个儿子闺女了,还造人,今天这是造人的时候嘛,
在怎么说,那两人也是自己的弟弟,其实若非是因为这皇位之争夺,他们本没有必要去就藩,就在这应天也是可以的。
可是为了他的皇位,自己和姚广孝不得不将他二人弄走,老三到是已经内地中归顺了老大,但是老二并没有,这个敌人不过是暂时隐藏起来了锋芒而已。
就算曾经斗的在怎么厉害,此刻也应该去看看送一送,好歹也将这兄弟情义的表面现象给维持了。
他倒好了,居然还造人了,这是造人的时候。
气的咒骂两人,公孙钮起身就要前往后院,杨士奇慌忙上前拦住;“公孙太傅,不雅吧,这毕竟是太子府后院,闲人是不便于如内的。况且,太子爷如此做法,也不是为了避嫌,让人家说什么虚情假意嘛。”
“滚,你个老迂腐,你知道个什么,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避嫌,什么虚情假意都是假的,你以为皇帝真的就已经让他担任这个太子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本他就对太子不舒服,若是来这么一手,那真是要将他给送了。”
说完这话,公孙剑挣脱杨士奇的手看向武瞻基;“从明天开始,半个月来跟他学一次,我担心跟他学久了,你就废了。”
武瞻基求之不得。和公孙剑以及其他老师,他学习的很快,可是这老头,天天让自己背书,说什么圣人之道,简直要人命。
“知道了师傅。”
杨士奇蠕动了嘴唇,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由公孙钱进入后院中,将武高炽这个胖子拉扯出来臭骂一顿,几乎就是骂着让他立即去两个弟兄哪里去看看,安抚一下他们当前失落的心后,这才回到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衙门。
“大人。”纪纲见到公孙剑回来,赶紧让周围的人离开后为他倒上茶水。
似乎这里,才能够让自己稍微心安一点点,喝了一口茶水,公孙剑想了下后问道;“乐安那边部署妥当了嘛?”
汉王武高煦就藩乐安,之所选择那个地方,是因为辖区的人口并不是很多,任何人想要造反,需要的就是兵力,而兵力是从人口哪里获得,没有了人口,造反不过就是一句空话。
但是,公孙剑没有低估武高煦的力量,而是进行了一定的部署,比如乐安那边的锦衣卫就需要对其进行全面监视,一旦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立即上报。
“大人放心,已经安排人员,以商人,卫队等方式进入,为避免到时候他冷落随同过去的卫队,我已经安排一定的人进入乐安户籍,只要他招募人马,定然会从中选定人进入。”
聪明人办事,自然不用多说,这个事,纪纲是办理的相当不错,颔首点头,公孙钱放下了茶杯后道;“嗯,这个事你辛苦了。”
就藩的事过后,自然而然,就是应天兵力防御的问题交托给谁,划分给谁的问题。
老三就是一个三千营,不过一万多人,由武棣直接掌控,可是这汉王那边的兵力如何分配去死一个很大的问题。
各方,都希望能够掌控这支兵力。起码太子武高炽那胖子也是这么一个心情,一大早的就来到了公孙剑的
家中。
正在吃饭的公孙剑见到武高炽进来,十分不解的问道;“今日你不早朝?”
武高炽微微摇头;“我爹病了,说是休息,今日早朝取消。”说完这话,他看了下左右,公孙剑只能夹起饭菜指了下书房;“里面去说。”
刚坐下,等武高炽说完,公孙钮就有将饭碗砸过去的冲动。
他心还真的不小,想要将兵权划拉到自己的手中。
这是想造反呢是怎么的。
老二就是因为掌控的兵力太多了才给整出去的。怎么,这其他两个人刚走,武高炽就想跳出来接管应天的兵力,将武棣孤立起来怎么的,找死也不能如此找死的。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敢要兵力,就算是他送给你你都要给我拒绝掉,不要说你还伸手去要,你是太子,今后什么都是你的,你争什么争夺,你太子卫队已经有五千人,还想要兵权,是嫌弃你爹没有其他儿子怎么的。”、
一句话,吓得武高炽差点没有爆炸的咒骂起来。
公孙剑听出来了,这他么又是杨士奇那龟儿子的注意,趁现在兵权出现真空,将其抓在自己手中。
“那个狗日的,我看就不能够在你身边,要出事,想办法给我弄出去,留在你身边十一个祸害。”
公孙钱一句话,可怜的杨士奇又得倒霉,起码随后,辽东他又去待了好几年。
“师傅,恭喜你啊。”武高炽走了没几天,武瞻基却是笑眯眯的跑了进来,而跟随在身后的,还有几个太监。这让正躺在庭院中享受两女捏肩的公孙剑十分不解的问道;“喜从何来?”
武瞻基正想说话,那宣旨太监已经吆喝起来;“锦衣卫指挥使、太傅兼军械司公孙钮接旨。”
武棣的圣旨,这么隆重,公孙钮赶紧起身跪在地上等候听宣是个什么玩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有……”
我草,这是将自己往死里整呢这,听清楚这里面的意思,公孙剑当场没有晕厥在地上。
应天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这就值当将整个皇城和应天的职务就交给自己了。
这不是将自己架设在火上烤怎么的。
要整自己,也不能这么整不是。
“秀儿,给我洗漱,沐浴更衣呢。”公孙剑并不接圣旨,而是对跪在边上的秀儿道。
秀儿笑眯眯的道;“好呢,我这就去。”
她起身离开后,武瞻基却是笑眯眯的指了下站在哪里的太监;“师傅,你不接圣旨嘛。”
呸……
接圣旨。怕死接了,我公孙家今后就后患无穷了,还敢接圣旨,这个圣旨,自己不敢接。公孙剑微微摇头看向等候的传旨太监良久,在看向了武瞻基;“要接你接,我不敢,我胆子小,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别逼我,逼我我就跑。”
五城兵马司这个职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却掌管着整个外城的巡逻和防御。
他武棣当前的皇宫已经是属于自己在保护,在将外围给予自己,这无疑就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他没有疑心,但是等到疑心上来的时候,自己也就是第一个遭殃的时候。
“你让你爷爷将这圣旨收回去,不然我就去菜市口等他,什么都好说,加官进爵我不要,给我兵力我不要,若是有合适的人员,这锦衣卫指挥使我都不稀罕。我就想一家平安。”
公孙剑不想说太多的废话,他就想安身立命,不想自己一家遭受清算。
武瞻基并没有离开,而是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块金牌;“这是我爷爷给你的,说不管多大的错,都不
会杀你。”
这算是免死金牌嘛?公孙钮接过来看了下。
金牌前面雕刻着金龙,而后面却是书写着免字。
算是吧,只是这怎么说也是死的东西。
当年,武元璋给群臣的免死金牌还少了怎么的,最后结果如何,除了一个汤和和徐达外,那一个是寿终正寝的。
这哪里是给自己保障,这是要弄死自己。
啪的一声,公孙剑直接将其丢弃在地上;“不要,你拿回去,反正这事不用谈。”
这……
眼看着公孙剑不接受,武瞻基没法只能带领着太监回去。
几个人刚走,张庆来到他跟前;“相公,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接受。公孙剑叹息了声抱起双臂:“我接了,估计没几年,咱们这一家子也就算是要上断头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