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哥佩服你,若不是你的话,咱们这一家子,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睿咽下一口唾沫低声道。
陈凤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来之前的那种自信也有些不敢确定了,就明军这样的兵力,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自己的诚意。
自己来或者不来,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没有任何影响。
试一试,只能是试一试。
“你们稍等,我去通知大帅。”最前面的锦衣卫吆喝了声,两人停了下来,片刻后,那锦衣卫再一次出来:“大帅有请。”
两人跟随在锦衣卫身后,进入中军大帐。
单独就是站定在两排身穿铁甲的将领以及腰间悬挂的宝剑,足够让两人感觉到压力山大。
还造反呢。
坐在正中间正在签发让辰州方面火速将粮草运输过来的他也没有想到。
自己这不过是每天例行的事而已,没有想到却是将对方吓得跪在了地上。稍微抬眼看了下那跪下的那人,在看依旧还不曾跪下却是在躲避自己眼神的女子。
公孙剑只是淡然一笑;“听说你们陈家要想归顺朝廷。”
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男人之间的那一点点的妩媚,不过陈凤很清楚,面前的这张娃娃脸,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和善。
慈不掌兵,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统领数十万军队的人,天生的将才,不管是统领兵力的大笑,那种散发出来的气质,可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承受的。
“是……”声音回应很轻微,她在这里说话,真没有任何的勇气,感觉到有人无形当中将自己压制,但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她还是鼓起勇气;“大帅,这些年,我陈家一直就依靠着朝廷的眷顾才得以生存。这次起兵,完全是让赵、李两家胁迫,还请大帅能够明察,如今我爹爹愿意弃暗投明。将手中一切上缴朝廷。”
公孙剑听明白了颔首点头将自己的毛笔放下:“说说你的条件吧。”
开门见山。能这么说,若是没有什么条件的话,那绝对不可能。
陈凤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有些好说话,而直接的询问让她稍微愣神了下还是开口;“希望大帅能够保全我一家,并且让我们远离铜仁府,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颐养天年。作为报答,我们将会劝说龙里的几个土司归顺朝廷。”
哼哼
公孙剑斜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这个并不出众的女子居然还知道利用利益来对自己进行着一定的威胁,若是一个男儿身,此人进入礼部军队是要碾压那里面的一群书呆子。
不过她却是一个女儿身,当然,这并不否认,公孙剑敢用这样的人。
“你是在威胁我,就你们,也配给我提条件。大周律严令,围攻县衙者,视同造反,你们攻下铜仁府,杀我大周百姓官员,如今见势不妙,就想投诚,你觉得,我会答应。”
哄堂大笑中,陈睿已经是吓得心胆倶裂,到是陈凤目光居然和公孙钮对视良久;“会,大帅此次对铜仁土司用兵,难道不是为了杀鸡儆猴,从而威慑各地土司能够投诚,恩威并举才是上上策。灭赵。李两家是威。活我陈家是恩,各地土司自然会进行盘算,是顽抗到底还是坦诚相待。”
哈哈
公孙剑笑了两声,他这一笑,在场的十几个将领顿时也跟随笑了起来。起身来到陈凤跟前的公孙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扭头看向了跟随过来的武瞻基:“瞻基,从今天起,她就是专程负责你谈判技巧的老师。”
大踏步离开,陈凤根本就没有明白,公孙剑究竟是答应还是没有答应。
武瞻基到是笑呵呵的给陈凤拱手;“女师傅,我似乎既然让我跟随你学习,那就是他答应了。”
公孙剑的确是答应。他是不需要陈家在这个时候来卖弄什么,不过如同陈凤说的一般,恩威并举才是上
策。
一个陈家,在自己眼中,可有可无,不过是看他处于什么状态下能够给予自己的利益最大,给予大周的
坐在正中间正在签发让辰州方面火速将粮草运输过来的他也没有想到。
中军大营,换下重重铠甲,已经穿上淡红色蟒袍的公孙钱正在和这次随同作战的将领研究作战计划。
陈凤当前也在场,军中不得有女子,这个军规早就已经让公孙剑打破,要知道三千营当前的副指挥使就是公孙剑的夫人脱尔敏。
公孙剑扭头看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稍微踮起脚跟观看的陈凤,似乎是为了进一步考虑她的才能,他笑了下;“陈老师,说一说你的见解吧?”
公孙剑问话,其余将领没资格说话,就算是武高燧也得闭上嘴巴。
陈凤眨眨眼睛在看十几个领军作战的将领都将目光看向自己,她还是有些胆怯的上前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兵分两路。大军主力前往李家顼作战,在大军作战同时,我爹同时切断叛军供给。让其慌乱,同时为避免叛军猛攻铜仁,可有一军跟随我从小路提前进入铜仁府。”
嗯。公孙剑指了下在场的几个将领;“瞅瞅,瞅瞅,这就是将才,将领不是让你们杀多少个人,而是要统筹全局,在片刻的时间就要制定出来最为完善的方案。”
公孙剑说着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武高燧;“赵王,你爹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就是一个愣头青,没脑子,打仗就知道往前冲,这就是为什么一打仗你就是先锋官的原因。”
武高燧老脸一红稍微低头,公孙剑却是指了下陈凤;“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带,他你也给我一同教了
吧。”
李家坝,赵德心中的那种忐忑不安总算在自己四弟来信中说铜仁一切安全后,这才算是放心下来,在这里等候明军的到来。
今日刚用过早饭,赵林大踏步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大哥,咱们的人汇报,明军距离我军只有不到二十里了。”
二十里。来的好快,赵德低头沉思了下让自己的弟弟马上召集众人商议。
最终的商议下来,却是要跟明军作战,而且要尽快。毕竟明军远道而来,是疲惫的时候,而自己一方是养精蓄锐,若是能够刺激让其决战,自己一方定然会占据优势。
“大人,你看看,他们土司真他么的没文化,你看看,简直就是粗鲁,我都看不下去了。”纪纲晃动着一份纸张进来嚷嚷开了。
公孙剑不解纪纲在嚷嚷什么,让他说一下,不过纪纲却是将书信恭敬的放在案桌上;“我没脸说,大人你还是自己看吧。他么的过分了。”
哦……
公孙钮接过书信,上面也就是短暂的几个字。
很苦涩,不过公孙剑大概还是看出来了这其中的意思,
真要用一句相当直白的话来说的话,那就是。
来啊,决战啊,给你明军十个胆子你们都不敢。
“勇气可嘉。”公孙剑只是笑了下将这份夹带着刺激挑衅的决战书信放在了一边横扫在场的十几个将领;“人家都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咱们出战了,若是不决战的话,到是显得咱们有些小气了。各营整顿兵马,出战吧。”
“得令。”将领拱手后各自离开。武瞻基将公孙剑的头盔取过来递给他;“师傅,对方以逸待劳,我们长途跋涉而来,此刻跟他们决战,恐怕会吃亏,为何我们不休整两天。”
修正了两天?
任何事情那都是要分人的,如果对面的是阿鲁台或者是朵颜三卫。用这样几乎就是侮辱的方式让自己决战,自己根本就不用理会。
可是对面的是谁,说起来是土司兵,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他们几架忽悠的一群地痞而已,平日里欺负一下当地的百姓,狐假虎威的威胁当地还可以,真的要是上了战场见到血腥味,恐怕跑的到时候比谁都他么的要快。
而此刻决战,却是可以利用他么必然会获得胜利的心理,大规模杀伤敌人。
“明白了嘛?”公孙钮从纪纲手中接过宝剑悬挂在腰间意味深长的问。
武瞻基嗯了声,提起自己的长枪也随同公孙剑出发。
盾牌手在前,弓箭手长枪兵在后,而在往后面,却是十几辆用黑色油布报过去来的长达一米半,高将近两米的马车。在后面就是公孙钱所在的中军,两边分别是三千骑兵缓缓往前而行。
明军出了外甲。里面都是红色,因此看上去如同红色的云朵一般,而在看对面的土司兵马,因为穷。他们军服并不怎么整齐,反而看起来很寒酸,很多士兵只不过是用当地竹子砍伐后编制出来的竹甲、
这种铠甲并非是将其晒干,而是用桐油进行侵泡到一定程度,让其变得柔软有钡劲后这才开始编制。
就好比他们手中的武器,名义是长枪,其实削尖的一根竹子将其前面一段给削尖。别小看了这种竹子,你一砍刀下去不一定能够砍断,他是煮了后在用桐油侵泡的。啪啪啪……
啪啪啪……
最前段明军盾牌手没往前走动一定距离,手中的腰刀就会拍打在盾牌上发出轰天响声。
李玉在阵列跟前吓得咽下了一口唾沬,以往他也是经常和铜仁卫的兵力打交道的。他们完全就和这些正在推进当中的士兵不一样啊。
还有那两边缓缓而行的骑兵,除了马蹄声外,根本就听不到任何人说话。
打得过嘛这个?
李玉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赵德。
赵德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唾骂铜仁卫那群王八蛋坑人。他之所以敢造反,那就是看中了铜仁卫的兵力根本就不堪一击,因此他认为明军应该都是一样的。
可是看看现在对面的明军,分化的如此整齐。
那慢慢推进过来的明军,真的让他提不起作战的勇气。
撤?
撤个锤子,这个时候你撤离了试一试,那两边黑压压的骑兵马上就扑上来了,追在你屁股后面,难道还能够怕人家的马匹怎么的。
“不要怕,狐假虎威,让弓箭手上。”
刷刷……
三千弓箭手拉弓射箭。
暴雨一般的箭镞带着破风声往明军阵列呼啸而去。
本很满意弓箭手的密集打击,赵德还想夸奖两句,可是在看到明军的盾牌突然之间举起,箭镞让盾牌给挡了,虽然有一些士兵中箭,却是立即让另外一个人给补上,除了传出来轻微的惨叫声外,明军还是在进行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