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楞了一下,看来这中间确实有事。不过对于这段记忆他掌握的并不是很清楚。也仅仅知道这具身体的钱主人是得罪了大周朝廷里的权贵,可具体的他却一无所知。
此刻,一旁的那位中年人也就是公孙剑的二叔公致幽幽的开口道:“父亲大人,大哥。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个小畜生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公家人,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害死咱们公家啊!你看刚才,才进家没多久就敢动手上咯额自家兄弟。这是人做的事吗?要我看,赶紧的打发走了事。免得再在着京城待下去惹出祸事来连累咱们公家。”
“这……”公臻哑口无语,刚才自己说那些其实还存着想要让自家父亲想办法保存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可如今老二这样说了,后面的话自己又如何说出口。
中堂之中顿时气氛有些尴尬,公孙剑抱着看戏的态度一直没有言语,其实是想要弄清楚这个家族对于他的想法,另外就是想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搞明白这具身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看来对方的来头确实很大,否则刚才便宜老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位大周的皇帝陛下。而通过那位二叔的话,看来答案几乎可以确认了。身居大周朝右相国的公孙剑祖父公墨涵都忌讳的人,也只要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
又隔了许久,公墨涵才看了看公孙剑开口说道:“老夫会和吏部打声招呼,明日你就可以去领取公文。记住领完公文之后就离开上京,不可耽搁,从此以后你和我公家再无瓜葛。”
“父亲……”公臻还想替公孙剑解释些什么,可是却被公墨涵抬手给阻止了。而公孙剑则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朝着老者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迈出了中堂。
“父亲,这样是不是……”公孙剑的老爹欲言又止。
老者抬起说,看着自己这位大儿子阻止了他后面的话。眼光看着已经离开的公孙剑,微微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臻儿,老夫知道你心疼越儿。但是不放弃小七,咱们公家恐怕真就要大祸临头了。”说着话,公墨涵转过头对二子公致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还有就是越儿殴打趁儿之事让下人们全都闭嘴。另外你回头去劝一劝老三,老夫不想在这个时候咱们家族内部不团结。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呵呵……”
公墨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在继续下去,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放在座椅旁边的竹仗撑着默默转身离去。
公孙剑带着公羽舞离开了公府,乘着马车又回到了城外的公家庄园。自己仔细思量了一番
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虽然看那个公趁不顺眼,但毕竟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叔伯兄弟,一脚就这么踢伤了也确实太霸道了些。可偏偏自己那位祖父却没有指责自己,而且还让家人不准报官,这样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说自己那位三叔儿子被打也不会追究吗?这一切让公孙剑感到颇为费脑。或许这就是大家族的问题吧,前世自己也遇到过,不过没有这么激烈,今天假如对方强要留下自己问罪,那岂不是还要连累囡囡?看来自己的脾气还是要改一改,原来的守法公民扑一到此界却将人命法律视若儿戏,是不是自己得了战场综合症?
公孙剑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一晚的得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冒险了。虽然自己是失忆的,可是这具身体却是这个时代的,不能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意愿来。但是通过今晚的种种迹象表面,或许这些的背后又隐藏着其他的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看来这个上京城不能久留,还是明日去吏部换了公文后赶紧离开。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了很久之后,公孙剑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天亮被马腾叫醒时,却发现自己的身边除了马腾之外其他三人也都在。
“大人,昨夜有人准备刺杀大人,不过都被我和老齐他们干掉了。”马腾声音很平和的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后半夜的事情?”公孙剑立马警觉起来,因为前半夜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如果有动静自己自然会发现。
马腾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窗外对公孙剑说:“大人,这还不是关键的问题。今早天刚亮,庄子外面就多了至少五百骑兵,虽然没有露头,都潜伏在庄子附近的树林之中,却瞒不过属下的眼睛。看来大人您是招惹麻烦了。”
公孙剑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后,慢悠悠的说道:“老马老齐,你们这个时候走还来得及。”
“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属下等跟随您征战这么久了。又跟随您返乡,难道会在这个时候抛弃您吗?”马腾急切的说道。
好半天,公孙剑才睁开眼,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四个人,然后坐起身子开口道:“诸位兄弟,可能我公孙剑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我不想牵连到大家。可以的话,麻烦你们带着羽舞安全离开,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大人……”
“没有可是。”袁轶摆了摆手打断了马腾的话,然后神色郑重的说道:“我对不起各位兄弟,原来想着今后带着几位去那‘临水县’上任,多的不说,最起码今后温饱不成问题,可如今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招惹了谁。不瞒诸位,昨日我回家的时候伤了我三叔的儿子,恐怕昨夜的刺杀就是他让人所为。但是那庄子外面的骑兵我却实在想不出来为何,按道理说,这里是京城,能够调动五百骑兵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我那废物三叔。”
“大人,后院有几匹骡马,再加上咱们那几匹战马,您带着小主走,我们给您留下挡住那些人马。”魏猛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公孙剑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魏猛宽厚的肩膀道:“我公孙剑是那种丢下兄弟自己逃生的人吗?”
“可是大人……”魏猛还想说些什么,而公孙剑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都说过没有可是了。诸位兄弟,是我公孙剑连累了大家。此事和你们无关,所以现在你们谁都不准参与。唯一我要拜托你们的是将囡囡安全的带走。”说着话,公孙剑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了院落之中。而这个时候公忠却跑了过来,朝着公孙剑行礼之后开口道:“七爷,魏王殿下请您出去说话。”
“魏王?”公孙剑皱着眉,想要想起自己脑海中记忆里关于所谓的魏王的信息。而公忠则在一旁解释道:“七爷,魏王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而以前……”
“以前怎么啦?”公孙剑有些不悦的问道。
“自从太子被废,魏王殿下就是呼声最高的皇位继承人,而您当初却为了一名青楼女子殴打过魏王殿下。”
“什么?”公孙剑总算是明白事情的真相了,难怪家族对自己那么的冷漠,身为嫡子的自己会去边关做一名小卒,而才来京城不久就被家中叔伯兄弟们看轻,再者自己祖父的态度,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自生自灭,好免去家族的灾祸。
想到此处,原先很多解不开的问题豁然开朗。呵呵,公孙剑啊,我这个前身还真是够胆啊!可难道我这个后来的失忆者就会害怕吗?生死而已,自己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在乎这些。太祖说的没错,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如今我公孙剑就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魏王能把我怎么样!
公孙剑回到自己的小屋取了几样东西之后,跟随着管家公忠来到庄子的大门口,看着对面骑在马上的魏王。不得不说这小子长的还挺精神,丝毫没有传说中那些纨绔所应该有的猥琐。因为人骑在马上,所以袁轶判断对方估计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皮肤也很白净,剑眉朗目唇红齿白,倒是有前世那种小白脸的感觉。
“不知魏王殿下所来何事?”公孙剑拱手一揖道。
“呵呵。”魏王冷笑了几声,然后手持马鞭指着公孙剑说道:“本王以为你会在边关战死,没想到如今你却活着回来了。听说你在边关还立了些功劳。可是哪又怎样?本王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算数。”
“哦?不知道王爷您说过什么话?”公孙剑眯着眼笑着问道。确实他心里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这位魏王说下去。
“哼,公孙剑你休要装糊涂。本王若要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不过本王既然答应你当初的话自然就作数。三日后,咱们乾坤大殿中见!”说完话,魏王一拨马头狠抽了一鞭后纵马离去,只留下一脸懵圈的公孙剑。
怎么个情况?自己都已经做好和对方拼命的准备了,可是对方却走了。不就和你在青楼为个女子揍了你一顿吗?至于这么记仇吗?公孙剑也是一阵无语,实在搞不清楚这位魏王殿下在做什么。不过看来自己眼下是走不成了。
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一切的一切就等着对方出招吧,至少我公孙剑还不至于会怕你,哪怕你是位皇子。还是最有希望坐上那皇帝宝座的皇子。
看着骑马远去的魏王,公孙剑摇了摇头。踱着步子走回了自己临时居住的那个小院。看着
一脸期待和紧张的马腾和齐石等人,摆了摆手道:“没事了。都回去吧。”可随即又喊住了丁逢问道:“我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大人放心,东西都弄回来了。而且也按照您的指示配好了。可属下不明白这些东西
有啥用处。”
公孙剑撇了丁逢一眼,而后淡淡的说道:“不急,到时候说不定你就会知道。记住喽,那些东西不能受潮也不能遇到明火。需要单独储存。”
“是,属下明白。”丁逢恭敬的回答道。
嘱咐完了这一切后,公孙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看着已经醒来的公羽舞开心的笑了起来,一边帮着公羽舞穿上外衣,一边让人打来热水给小丫头洗漱。而后带着小丫头去了前院的客厅一起吃早饭。虽然在公府他这位七少爷不受人待见,可是在这个公家庄园,至少还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一来是负责庄园的老管事公忠有吩咐,二来今天一早,不少庄园的仆人都看见马腾几人拖着几具死尸出去,这尼玛还有谁敢说半句屁话啊?就不怕被那位少爷带来的这几个杀才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