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谷若是想要追杀一个人,必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我来说,哪怕是改头换面躲到莲花谷来,也绝对不可能不提防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的天邪谷杀手”
“其实从一开始,当你们这些家伙出现在莲花谷的时候,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你们是来抓我的,所以我便从一开始就为你们准备好了一份大礼,一份足以让你们在劫难逃的大礼!”
江湖势力何其多,并不是只有天邪谷能够做到独霸一方,更不是所有势力都不愿意去招惹天邪谷。
当杜二郎让开身位,与那赌坊的老板走至一边后,身位天邪谷金牌杀手的裴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赌坊老板手上的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身。
稍作思量,裴岑就想到了一方势力的名号。
还不等杜二郎口中的那份大礼送到常扬威等人的手上,裴岑就已经瞪着眼睛,大声的开口说道:“万万没有想到,你们飞星楼的家伙居然还敢与我天邪谷为敌!难道说飞星楼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忘记了被我天邪谷险些灭门的那一件事情了?”
“哼!”
“险些灭门又如何?现如今我飞星楼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不是你天邪谷再可轻易揉捏的存在,所以我劝告你最好不要逃过嚣张,等会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能够活着出去!”
话音刚落,就有大量的黑衣人拿着刀剑冲入赌坊,将常扬威等人团团包围,而且这些人的身上还传来极为刺鼻的油味,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而来,势必是要彻底斩断天邪谷继续寻找杜二郎的念想。
遇到如此紧急情况,无论常扬威有何德何能也是无能为力,于是在对方还未曾动手的时候,常扬威拉着闻竹的手,在其耳边轻声说道:“此前你与赖无为那帮机灵鬼所做的事情无非是要我与你开口说实话,既然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是在劫难逃,就算是与你说了也已无妨”
“闻竹,今时今日我们两人算是有缘无分,那便黄泉路上再见!”
说完,常扬威即刻将背上的两截长枪合二为一,然后与裴岑一起直面着已经开始围过来的众多黑衣人。
此时此刻,赌坊偌大的内院,包括常扬威与闻竹在内,属于天邪谷那一方的人不过区区七个,而飞星楼的黑衣杀手则是有足足六十人,而且其中明大部分人的身上还带有浓厚的油味,一点朝这些人身上甩去一丁点的火星,就能让现场立刻化为火场。
‘等等······火?火!’
正当常扬威打算拼死一战,至少要让闻竹安全的离开赌坊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火,随后便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火折子。
于是在裴岑对自己突然停手而感到不解的时候,常扬威笑着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给当着所有人的面扔了出去。
在飞星楼的黑衣杀手们未曾想到常扬威会选择这样一个两败俱伤的方法,被那带着些许火星的火折子给吓到,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瞬间,常扬威则是立刻回身将还楞在原地的闻竹给护在自己的怀里,还让对方赶紧将头低下,不要向着前方,更不要好奇的去抬头看。
下一秒,冲天火光亮彻赌坊上方的夜空。
身上本就沾满了油,准备在没有办法的时候直接与天邪谷的人同归于尽的数十位黑衣杀手当即就被那一丁点的火星子给点燃了身体。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瞬息之间,本来只是围困着常扬威等人的黑衣杀手们便都被火焰卷入其中,而那些第一时间并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的黑衣杀手们却是如老鼠一样仓皇逃窜着,根本没有一副冷血杀手该有的模样。
至于就在火场中央的常扬威等人则是找到了一个火圈的缺口,暂时躲过了一劫。
但由于杜二郎还没有抓回来,所以众人并未离开,而是在稍作修整后,直接朝着杜二郎的所在跑去。
“混蛋!”
看到眼前火光冲天的景象,赌坊老板倍感意外的同时也将责任全部推卸给了杜二郎。
只听得赌坊老板一下甩开了杜二郎的手后,说道:“这件事情我飞星楼没有能力继续帮你了,若是再让火势蔓延下去,我飞星楼的伤亡可是要比阁下那的那些黄金珠宝更值钱,所以这次我无能为力了,还是请阁下自求多福吧!”
“你!”
杜二郎怎么也不会想到,就靠着一张火折子就让收受了他三十万两黄金的飞星楼选择了逃避,而且飞星楼的人竟然是连反抗都不曾反抗,当即甩下他一个人逃出了已经开始被烈火烧灼的院子。
而当杜二郎正打算也趁乱逃走的时候,却不料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常扬威众人所阻挡。
现在,依旧是天邪谷与杜二郎之间的仇怨,与飞星楼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面色阴沉的杜二郎,裴岑冷声道:“杜二郎,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我能保证向谷主求情,能够让你的家人得以活下去,而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打算抗争到底的话,那你的妻子儿女也只能依照我天邪谷的规矩,一起去黄泉路上陪着你了!”
任凭裴岑如何情深义重的劝解着让杜二郎束手就擒,但杜二郎就是不领情,反而是借助着自己与前者之间的那一道随时都能跨过去,但是越来越高的火墙,大声喊着,说:“想要让我杜二郎回去接受惩罚?哈哈哈哈!不可能!我杜二郎既然有能力逃过一次,那就能逃过第二次!”
“裴岑,从你我认识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可能是!”
“不好!是杜二郎的毒针!”
就在杜二郎转身准备逃离的瞬间,对杜二郎有着几分了解的裴岑正想要跨过火墙追上去,却不料耳边突然想起一阵低沉的呼啸声,然后就有一根银针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十分清楚这是杜二郎的看家暗器的裴岑可不敢正面迎战,更是示意其他人赶紧后退,以防被那带有剧毒的银针所伤。
但一旦后退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次逃离天邪谷追捕的杜二郎。
无奈之下,裴岑打算自己一个人追上去,却不料,常扬威与闻竹先于他一步冲过了火墙。
挥舞着长枪,将激射而来的毒针一一击退,常扬威在护着闻竹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着轻功身法并不如自己的杜二郎。
火焰持续烧灼着整座赌坊,伪装成赌坊老板的男子已经携带着赌坊所有的财产和飞星楼的其他人一起逃离了这院子。
而在火光围绕着的一座高楼的房顶,常扬威以及手握长枪将无处可逃的杜二郎困在了三步之内,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手中的长枪就能够在瞬间将其身体贯穿。
“杜二郎,现在你已经走投无路,是选择活着与我们回去,还是让我们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便由你自己来选择吧!”
“年轻人,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停下脚步吗?”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常扬威瞪大了眼睛,并不理解杜二郎口中说的话。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看招!”
不等常扬威起手阻挡,杜二郎便伸手射出十数道已经沾惹了大量剧毒飞针。
来不及反应的常扬威只能堪堪举起手中的长枪,挥舞着将迎面而来的飞针击退,但还是有不少飞针早早地掠过枪围,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眼看毒针就要刺入到常扬威的身体,本应该留在地面等待的闻竹不知何时踏上高墙,来到房顶。
只见到闻竹毫不犹豫的将常扬威推开,任由那几根毒针刺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瞬间,中毒的黑血从那毒针所在的位置流落至房顶的瓦片,毒针的毒素也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直接发作。
如此紧急的时刻,常扬威也顾不得继续去抓捕杜二郎,而是直接抱着闻竹跳下房顶,将这件事情交给裴岑后,找到了一处还不曾被火焰侵袭的出口,带着闻竹一起冲出了赌坊。
至于终于能亲自动手的裴岑当即跳上房顶。
只听得裴岑笑着说:“你身上的毒针也该用完了吧?杜二郎,你之所以能够胜过我,不就是靠着这一手毒针,现在没了毒针,我看你要如何从我手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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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以围桌堵截的方式把已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毒针都给用完了的杜二郎给抓到手的裴岑在一家医馆找到了正在亲手熬药的常扬威。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裴岑说道:“瓷瓶中的药丸能够缓解毒性,但是想要彻底治疗还需要阁下与我们一起回去天邪谷,只有找到了谷主,请求谷主出手,才有可能将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
在裴岑的建议下,先用瓷瓶中的药丸暂时遏制了闻竹体内的剧毒的常扬威便与前者一起带着已经被绳索锁链捆缚着的杜二郎离开了莲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