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舒一怔，她垂在身侧的手募地收紧，“成歌，你别太过分。”
知舒横眉冷竖的模样让成歌禁不住嗤笑出声，自己过份？呵，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事情，就准许她知舒机关算尽，谋算旁人，却不允许他人做出一点反抗，让她吃亏？
“表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放心，你的毒我会好好看顾着，只要我一天不死，便会留你一天的性命，待我从成州回来，自会救你出苦海。”说着成歌点了点桌，“这些天，就当作是，我收的利息。”
“成歌，你欺人太甚！”
成歌见她如此，正想说话，冷不丁从边上又插了一道声音进来，“她又是怎了？”
刚刚还眉目得意的成歌顿时神情一改，这会儿来的人可不就是秦长戚，她可没有忘记秦长戚对知舒的特殊关照，这会儿要是他站了队，自己要想在他们两人手底讨了好可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显然，对于秦长戚的突然出现，知舒也是不知情的。
成歌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两人，却没有想到，知舒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秦长戚。
血鸢草来源特殊，知舒虽不知道成歌从何得来，但自己却是……知舒摇了摇头，这件事一旦让秦长戚知晓，届时顶还会查到自己的身上，若真是如此，到时就连那个人也无法在秦长戚这里保住自己。
“听闻表嫂医术高明，近来觉得身子有几分不利落，本想让表嫂相看，只是没想……”知舒摇了摇头，这会儿还哪里有半分刚刚的厉色，眉眼柔情似水，“哎，想来也是表嫂事忙，抽不得空来帮我。”
成歌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知舒竟然会瞒着秦长戚她中毒一事，不过这也正中成歌的下怀，她也不愿就这件事和秦长戚掰扯，听到知舒这么说，她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刚刚接了圣旨，一直在想着成州之事，却是无心诊断，表妹若真的身子不适，不妨请个郎中看看？”
知舒没有想到，成歌竟然敢当着秦长戚的面这么说，当即一脸委屈看向秦长戚，“那既然如此，我就……”她拖了长音，知舒明白秦长戚会如何选择，这种于成歌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秦长戚定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勒令成歌帮忙相看。
“一会儿我让风与将郎中请过来。”
“表哥？”知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长戚，“你刚刚说什么？”
秦长戚在成歌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看向知舒，“王妃说得倒也在理，身体有恙便好生在院里修养，若你有个好歹，我也不好与你姐交代。”
知舒愣愣看向面前的秦长戚，他竟称成歌“王妃”？更甚至当自己和成歌相峙时，他竟为成歌说话？知舒后退了一步，良久失望的摇头冷笑，“王爷这会儿还能想起我姐吗？”话落，知舒再不停留，也不管秦长戚是何反应，径直转身离开。
期间成歌竟没能说上一句话。
成歌感觉到知舒话音落下后，秦长戚完全冷下来的脸色，心里顿时一阵咯噔，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知舒的姐姐与秦长戚有过一段什么故事？
可是……
成歌探看记忆，知舒的姐姐知情已贵为太子妃，这个情况……成歌小心窥了一眼身边的秦长戚，却没有想到正巧撞上了他的目光，成歌一怔，忙不递的别来了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怯的！婚内出轨的又不是自己！随即理直气壮的又瞪了回去。
“别得寸进尺。”他冷着声音便就是对成歌的警告，成歌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我已经大发慈悲给了你王妃之位，其余之事，你莫要再妄想”。
啧，说得谁稀罕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在意，成歌生生转了话题，“皇上为何让你一同去成州？”
“封城并非小事，一旦在此期间脱离中央控制，随时都有可能自立为王，皇上为求一个安稳，中央势必要派一人临时接管成州。”秦长戚倒是也没有隐瞒，他说完又看向成歌，“这次成州之行并非儿戏，既然你我都已经被选中，那接下来的几个月便少不得要相处，有些事，我必须得与你约法三章。”
成歌挑了挑眉，“正巧，我也正有此意。”
秦长戚是越发看不懂面前的成歌了，以往她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别说是敢提出什么要求，事事不都是百依百顺，他抿了抿唇，手指敲击在石桌面上，“在成州城内，无论你做何决定都要与我商议，不得任性而为；离京的这段时间不允许做任何与救疫无关的事情；不得对我动任何莫须有的心思，几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同时，我也不希望你总跟在我左右。”
“你自我感觉是不是过于良好？”成歌不无嫌弃的看了眼秦长戚，随即摆了摆手，“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往你身边靠近一步，五尺之内……哦不，三尺，我定让你周身三尺内都看不到我的踪迹！”
成歌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的模样让秦长戚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又有什么问题？”
秦长戚轻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毕竟我也有我的所求。”成歌看向秦长戚，“我知道你对我过去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不管你信不信，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日后也定然不会做出任何会让你为难的事情，所以……还望王爷能将前程往事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我们能握手言和，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来找你麻烦，你同样，也别来找我的，如何？”
秦长戚深深看了眼面前的成歌，良久没有说话，就在成歌心里有些没底的时候，秦长戚轻笑一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便照你说的做。”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日启程去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