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齐鸣听到北冥赫嘴里的那声表哥心不禁动容了,看来这孩子对睿儿还是认可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远的来金海国救他了。
蓝齐鸣想了想就把禁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禁地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原本是皇族子弟历练的场地,后来因为阵法解法的失传,就慢慢的变成了禁地。三百年来没有一人进入禁地能生还回来的。
金海国所设的长老原本就是主管禁地的皇室子弟试炼的,也同时承担着皇族子弟的监督,但是只限于武功。后来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他们也就形同了摆设,但是基于千年来的习惯皇族对长老院并没有取消。
一宁这下明白了,闹了半天,这长老是没有了实质的作用,就倚老卖老的管起皇族内部的事物来了。有些人还真是不能惯着。
三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的说着:“我们到是要看看是暗阁嚣张的小辈,敢管起我金海国的事来。”
蓝齐鸣一听这声音来年就沉了下来。
一宁和北冥赫对视了一眼,看来这长老还是真的很嚣张。
一宁轻声问道:“舅舅,这长老苑现在有几位长老啊?”
蓝齐鸣不明所以的道:“以前一直都有十位长老,从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后就逐渐的在减少,目前就三位长老。”
“既然是虚设,为何舅舅不撤销了长老苑?”一宁不解的问道。
“长老苑已经存在千年了,睿儿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蓝齐鸣话说到这里,外面的三位长老就进来了。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一宁也明白了,原来是蓝睿有了这样的想法,危及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力气的要把蓝睿推下太子位置。
一宁看着眼前是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身飘然若仙的白袍,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人以为这金海国是他们的。
一宁和北冥赫动都没动一下,蓝齐鸣也皱起了眉头。
“陛下,这两个黄毛小儿是谁?”其中的一个老头张口就来者不善的对准了一宁和北冥赫。
“大长老,他们是金浪的儿子和儿媳。”蓝齐鸣不悦的说道。
“就算是金浪公主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也没有资格管我们金海国皇家的事。”另一个长老说道。
“二长老,赫儿是金浪的儿子,也就是我金海国的皇族,怎么就没有资格管皇族的事了?”蓝齐鸣这回是有些怒了。
剩下的那个显然就是三长老了,语气很稳的道:“陛下,就算他们是皇族的一员,也不代表他们就有救出太子殿下的本事,禁地不可随意进入,这条规矩不能破,禁地既然归我们长老苑管,我们不会同意让他们进去的。”
蓝齐鸣脸色很不好,黑的能滴出水来。
一宁看了半天也明白了,感情三人就是来阻止他们去救蓝睿的。
北冥赫握了下拳就要站起来,一宁按住他,自己站了起来。一身的黑裙,裙摆处的曼陀罗随着一宁的走动,而摇曳生姿。明明带着笑容的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敢问三位以什么资格来跟舅舅说话?”一宁走到三人跟前站定,眸光微微一深缓缓的问道。
“就凭我们长老苑有监督皇室子弟的权利。”大长老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舅舅,皇室可有长老苑职责权利范围的任命诏书?”一宁看了眼大长老反问蓝齐鸣。
蓝齐鸣不解的道:“有,一直保存在皇室暗室里,已有千年的历史了。”
三位长老听了得意一笑,看着一宁。
一宁狡黠一笑道:“那就好,还请舅舅拿出任命诏书,让三位长老好好的认识一下自己的职责。”
蓝齐鸣立即明白了一宁是用意,立即叫出隐在暗处的暗卫首领,对他低语了一番。那暗卫转身消失了身影,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锦盒回来了,
蓝齐鸣接过锦盒,轻轻的打开递给一宁道:“一宁,这就是当年的任命诏书。”
一宁接过任命诏书,手中的任命诏书一看就知道是个古董。
三位长老都盯着一宁手中的诏书,好像盯着他们的命一样。
一宁缓缓的打开诏书,诏书只是一张锦缎的圣旨,除了任命之外还有几点要求,一宁看了一眼道:“三位长老,这诏书是不是要鉴定一下真假啊?”
大长老一瞪眼道:“诏书一直都由皇帝亲手相传,岂能有假。”
一宁莞尔一笑道:“哦,三位长老承认这是真的诏书就好办,那就清三位长老上前来仔细的看看长老院的职责和权限范围吧!”
一宁把诏书的正面朝向三人,让三人仔细的看看诏书上的内容。三位长老越看脸越黑,头上直冒冷汗。
一宁冷笑着道:“现在三位长老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吧?也知道自己的权限在哪里了吧?那现在我们就来说说长老们的功绩如何?”
三长老擦掉头上的冷汗道:“长老苑还有事,就不打扰陛下了。”说着给大长老和二长老使了个眼色就要溜走。
“慢着,三位长老既然已经看完了,那就来算算你们犯了几条罪责吧!”一宁一摆手,于文书和希修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持剑站在哪里,像两个门神一样可怕。
“第一,身为长老苑的长老,没有记住自己的职责,不去用心研究试炼之地的阵法这是罪其一。第二,鼓动皇子互相排挤此其二。第三,太子身陷险境不思如何相救,反而干涉施救此其三。第四,超出权限的干涉皇族事物此其四。第五,擅闯金殿,藐视皇上的神威此其五。条条是忤逆的大罪,每一条都砍你们的头,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三位长老这回可是真的害怕了,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睥睨天下的气势。再看北冥赫闲闲的坐在那里,一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他们意识到,今天他们是来错了。
三长老还是镇定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金海国,只有金海国的皇上才有权处置他们,便道:“陛下,您就看着她一个外人欺负我们,长老苑可是有千年的传承了。”
还没等蓝齐鸣说话,一宁就接过话道:“哦,千年传承,那说说看,你们都传承那些本事,说的好也许可以放你们一马。”
一宁鄙视的看了眼无话可说的三位长老,一拍身边的书案大声的怒斥道:“禁地归你们管?你们是觉得堂堂的金海国皇上都没有管你们的权利了?那这手中的诏书是谁颁发的?你们手中的权利是谁给予你们的?三百年来,长老苑把好好的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如同虚设,皇家念及以往的付出和功绩情愿白养着你们也没有撤销长老苑,想不到皇家的念旧却成了你们肆意妄为的资本了,居然敢算计堂堂的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蓝齐鸣暗自的佩服一宁的魄力,这么些年,皇室抱着那可笑的面子,任他们为非作歹的,甚至迫害太子和太子的女人,的确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啊!
三人被一宁凌厉的气势惊住了,额头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滴了,他们见蓝齐鸣没有说话,心一沉,二长老眼神一暗道:“陛下既然任凭一个黄毛丫头欺辱我等,可不是我等不给陛下面子,如此的刁女,人人可以除之。”话落就给两外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齐齐的逼向一宁,想要擒住一宁。
可是他们想法是好的,但是一个白影一晃就立在了他们的跟前,一双凤眸散发着滔天的怒气,冰冷的能冻死人。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天朝国的皇后。”北冥赫冰冷声音让三人都不觉得胆寒,天朝国的皇后?难道金浪公主的儿子是天朝国的皇上。他们这回可是真的害怕了。互相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只有一条路了就是逃。
北冥赫看出他们的意图,手一伸,寒气瞬间溢出手心,扑向三人,顷刻间,三人身上就布满一层寒霜,还没出手三人就冻得牙齿直打架,浑身直哆嗦。
一宁笑着道:“赫,你的功力大成了。”
“嗯,大成了。”北冥赫揽过一宁的腰道:“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好。”一宁一双黑眸笑成了月牙。
“舅舅,你还不把这三个想弑君的罪犯关进天牢。”北冥赫看着蓝齐鸣道。
蓝齐鸣听到北冥赫的一句舅舅,立即眉开眼笑的道:“好,好,来人啊,三位长老藐视皇家威严,压下去关进天牢,等太子平安回来在行处置。”
文书和修然二人立即适时的隐去了身行,外面的侍卫进来带走了三位长老,心里都很乐,这三位长老平时不干什么事,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找他们的麻烦,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乐呵呵的把三人压下去了。
“舅舅,您不会怪一宁多管闲事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金殿里又剩下三人了。一宁很没诚心的问道。
蓝齐鸣一愣,管都管了,现在才征求他的意见会不会晚了点,不过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就爱看自家外甥的那个在意的样子,他也不敢有意见啊!呵呵一笑道:“要不是一宁,这烂摊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呢!”
一宁一笑道:“那舅舅是不怪一宁了,那一宁还会接着管闲事的。”
正说着,一个十*岁的少年跑进金殿道:“父皇,三位师傅犯了什么错被关进天牢?”
蓝齐鸣看着来人道:“玉儿,你也不小了,不要太天真了。还不过来见过你金浪姑姑的儿子,你赫表弟和弟妹。”
蓝玉一愣,金浪姑姑?当年金浪姑姑离开时他还不足一岁,所以对这个姑姑没什么印象,但是却经常听见父皇和皇奶奶的说起,每次说起金浪姑姑他们都要很伤心,特别是最近皇奶奶身体不好,更是总念叨这个姑姑,但是上次皇兄回来说金浪姑姑已经死了十年了,到时留下一个儿子。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男子。蓝玉看了眼北冥赫轻轻的叫道:“赫表弟、弟妹。”
北冥赫凤眸一缩轻轻的道:“玉表哥。”一宁也跟着叫了一声。
蓝玉又看向蓝齐鸣道:“父皇,玉儿知道三位师傅有错,但是请父皇看在他们一心教导儿臣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一宁一听对这个小白兔样的表哥很是无语,腾地站了起来道:“玉表哥,你今年几岁了?”
蓝玉不解的道:“十九岁。”
一宁道:“十九岁,他们教了你几年?”
蓝玉道:“从五岁开始就是三位师傅教导我的。”
一宁嘴一呲道:“难怪了,那玉表哥了解你的师傅们吗?他们这么些年教了你什么本事了?他们迫害你哥哥的女人和孩子你知道吗?他们对你父皇丝毫不尊敬你看到了吗?他们想要害死你哥哥让你当太子你知道吗?他们为了维护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惜和你父皇较量你看到了吗?十九岁了,你还和个孩子一样,善恶不分,居然还为迫害你亲人的人求情,你看不到你父皇的为难吗?看不到你父皇和兄长为了你一再的忍让他们吗?在你眼里是亲人重要还是那三个把你当工具的所谓师傅重要。”
一宁的话好狠狠的敲在蓝玉的心上,蓝玉惊呆了,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师傅害死了杨心儿,师傅还想害死哥哥,父皇和哥哥一再的忍让是为了自己,师傅从没真心的待过自己,只是想把自己教成小白兔让他们好摆弄。一直他都以为三位师傅虽然有很多错处,但是至少对他是真心的,如今多年的信赖一下子破灭了,心里的剧痛无以复加。
蓝齐鸣心疼的看着蓝玉道:“玉儿,一宁说的对,父皇提醒你多次要用心去看事情,有些事不是表面的那样,也怪父皇,父皇早就应该告诉你真相,只是父皇见你很喜欢三位师傅,不舍得让你伤心而已。”
蓝玉这回是真的相信了,低喃道:“父皇,玉儿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玉儿心里,父皇和哥哥最重要。”
北冥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郁闷什么,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好好的和你哥哥学学,当他的好帮手。”
蓝玉闻言身板一挺道:“表弟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的跟哥哥学习,将来当哥哥的左膀右臂。”
蓝齐鸣很欣慰的看着终于醒悟了的儿子,他就两个儿子,所以那个都不想伤着了。
一宁悄悄的对蓝齐鸣道:“舅舅,有些话该说就的说出来,否则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蓝齐鸣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嗯,的确,要是早一点说开,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睿儿也就不会行尸走肉般的活了五年。”
蓝玉伤心感慨完了,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北冥赫和一宁,看到一宁黑裙上的腰带道:“这不是杨心儿送给哥哥的定情信物吗?不对,好像不完全一样啊!”
一宁摸了摸腰带道:“这是义兄送我的礼物。”
蓝玉眼神一暗道:“不知道哥哥现在怎样了?”他的话一出,蓝齐鸣神情也跟着暗了下去。
一宁叹口气道:“舅舅,安排一下,今天我们就去禁地。”
蓝齐鸣担心的道:“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一宁如实的道:“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要去!”
蓝齐鸣看着一宁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便道:“你要知道,三百年了,只有人进去过,没就人出来过。”
北冥赫拉起一宁的手道:“我们一定能出来,先安排一下我们去休息一下,然后用过午饭我们就去禁地。”
蓝齐鸣看着二人道:“好,我去安排。”随即让人带北冥赫和一宁去休息。
蓝齐鸣安排的宫殿很清净,离他的金殿又不远。
北冥赫躺在床上,抱着一宁要求道:“小狐狸,答应我进入禁地后不许离开我。”三百年了只见进不见出,想必里面也是很凶险的。
一宁闭着眼睛应声道:“好,你也不要离开我。”
北冥赫又紧紧了双臂道:“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二人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就有宫女来叫他们。说是午膳在太后的宫里吃。
北冥赫和一宁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北冥赫依旧是一身的白色锦袍,一宁也还是一身的黑裙。一个是清雅的墨莲,一个是妖娆的曼陀罗,却是那么的和谐。二人携手跟在宫女的身后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穿的很正式,脸色虽然不好,但是精神头还可以。看着北冥赫和一宁走来,立即露出了笑容,笑着指着自己一旁的位置道:“赫儿,快带着一宁这边来坐。”
一宁和北冥赫给太后见了礼,然后看了看,这位置应该是皇上和皇后坐的吧。二人看向蓝齐鸣,见蓝齐鸣身旁有一个美貌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皇后了。
一宁和北冥赫上前给二人施礼。皇后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这么的多礼了,今天你外祖母高兴,你们又是第一次回来,就坐到你外祖母的身边去吧!”
一宁这才和北冥赫坐到了皇太后的身边。下面坐着蓝玉。要说这蓝齐鸣也是个痴情的种,一生只有这皇后一妻,夫妻恩爱,又生有两子,就是蓝睿和蓝玉兄弟两个。在这古代还真是另类。
一宁看看北冥赫,想着这痴情是不是也遗传啊!
午膳吃过后,皇太后又问起了北冥赫他母亲的事。皇上和皇后、蓝玉也都坐在一旁听着。
北冥赫把记忆中母妃的事都详细的跟他们讲了一遍,连同父皇和母妃怎样认识,父皇又是怎样的宠爱母妃都讲的很详细,说道西门浩的事,蓝齐鸣又内疚了,想不到西门浩居然是这样的人,都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啊!
一宁看着蓝齐鸣的样子,也无能为力,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
北冥赫最后道:“至少母妃活着的时候都是幸福快乐的。”
听了北冥赫的话,蓝齐鸣和皇太后心情才好过一点。
“那个西门浩怎样了?”蓝齐鸣咬牙切齿的问道。
“跑了,不过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跑不了。”北冥赫道。
“好,如果需要舅舅帮忙不用客气,尽管说就是。”蓝齐鸣无奈的道。
一宁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外祖母、舅舅、舅母,我们想早些进入禁地。”
蓝齐鸣也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的道:“你们要小心,我安排了些懂阵法的人陪你们一起进去,一路给自己柳蒿退路,如果……如果实在不行就出来,舅舅不希望你们再出事了。”
北冥赫看了看蓝齐鸣,这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里面困住的可是他的儿子啊!
“舅舅放心,我们和表哥都会平安出来的。”北冥赫安慰的道。
一宁又道:“舅舅,不用让人陪我们去,那样我们会放不开手脚的。”
蓝齐鸣想了想道:“也好,那你们就小心了。”
这时一直守在一旁的蓝羽跪下道:“皇上,让我跟着进去吧?”
蓝齐鸣看看蓝羽,又看了看一宁很为难。
一宁看了看蓝羽,想到他一路到天朝找到她求救,这样的忠心的确难得,便道:“那你就跟着吧!”
蓝羽感激的谢过一宁,他的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他可是见识过一宁对阵法的能力,想着有一宁在一定可以救出主子。
一宁和北冥赫只带了蓝羽前往禁地,连文书七人和飞龙十卫都留下了等他们。
蓝齐鸣带着蓝玉一起送一宁和北冥赫到了禁地前。说是禁地其实就是一片浓密的山林,连绵的山林有几百里,一眼望去高山、低谷迷迷蒙蒙的,一宁对阵法了解的很透彻,一眼就看出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阵法的集结地,一个小阵法套着另一个小阵法,几个小阵法又构成了一个时刻变化的大阵法,难怪只进不出,要不是对阵法十分的精通,还真是难出来。
一宁眉头一蹙,看来蓝睿去各国学习阵法,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征服这片禁地,让这禁地重新变成试炼之地啊!
蓝齐鸣看了眼一宁,见一宁没有意思惧意,心里到是对一宁又多了份欣赏。今天一宁金殿上快刀斩乱麻的样子就已经让他开了眼界,没想到一女子能有这样的气魄,难怪能得到睿儿的认可,还结为义兄兄妹。
“这禁地没有固定的入口,从哪里进入都一样。睿儿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已经快一个月了。”蓝齐鸣解释道。
一宁回头对蓝齐鸣道:“舅舅,我们这就进去了,如果我们没有出来,也不要在让人进去了。”
蓝齐鸣一听着急的道:“一宁,你和赫儿尽力就好,如果不行就赶紧退出来。”蓝齐鸣知道一宁和北冥赫既然敢来就一定有些本事的,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因为救睿儿在把北冥赫夫妻搭上,那样他百年后怎么去见自己的妹妹。
一宁和北冥赫不想他担心,就点点头。然后二人头也不回的带着蓝羽进入了山林中。
文书七人和飞龙十卫就守在一宁他们进入的地方,等着他们的主子出来。
蓝齐鸣和蓝玉站在禁地的外面看了半天,然后吩咐人盯住了,人一出来赶紧通知他,然后和蓝玉回宫去了。
蓝玉回头看了眼禁地,心里又多了份坚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上进了,不能一出事只能看着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宫里的气氛一直很紧张、沉闷,侍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哪位主子。一宁和北冥赫一走,皇太后就病倒了,连床都下不来了,只是每天的看向宫殿的门口,眼中都是期盼的神色。
一晃三天过去了,一宁和北冥赫还没有出来,蓝齐鸣夫妻都很焦急,可是又无能为力。蓝玉懂事了不少,帮助他父皇处理着一些政事。
一宁和北冥赫还有蓝羽此时正在山林的深处。三天来,他们不知道破了多少阵法,可是这阵法还是无边无际的,一宁和北冥赫都一脸严肃。蓝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了,好在有一宁的伤药,他才能挺到这里。一宁和北冥赫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一身衣服已经又脏又乱了。
一宁和北冥赫坐在一截枯木上上,看着眼前的山林若有所思。七星阵、天门阵、刀网阵、九鼎阵、搜杀阵,三天来他们经历了五个主要的大阵。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还是这样的车轮阵下去呢,还是会有更厉害的阵法等着他们呢?
北冥赫揽过一宁,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先歇歇。”
一宁靠在北冥赫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忽然一阵响动进入一宁的耳中,同时一宁感觉到了北冥赫身子一动,一宁知道北冥赫也感觉到了。
“蓝羽到我跟前来。”一宁立即道。
蓝羽在一宁话落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宁和北冥赫的跟前,这三天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个累赘,最好就是听从一宁的安排,减少负担。所以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二人的身上,只要他们一发话,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做好。
一般情况下,一宁这样一说,就代表这要破下一个阵法了。果然,他也听到了不远处沙沙的响声传来。
一宁神色一凝,是万蛇阵,这个阵法的高明就在于它能控制毒蛇,以不同的方位不同的时间发出攻击,而且吸引来的都是剧毒的蛇,只要被咬伤就会立即中毒,能捡回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宁唰的扔给蓝羽一个药丸道:“戴在身上,能预防蛇的靠近,但是你也要小心,不是对所有的蛇都好使。”
蓝羽立即把药丸放进随身的口袋里,并且扎紧了口袋。
一宁一伸手,绿魂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几天北冥赫和蓝羽不但见识到了绿魂的厉害,还见识到玉铃铛和一宁的鞭法的威力。所以从一宁拿出什么武器,他们就知道阵法的难易度。
北冥赫对阵法也很精通,和一宁配合的很完美。
一宁把绿魂放在嘴边,感觉着蛇群的位置,然后不时的吹出几个音符,并不能连成曲子,但是蛇群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停住了。不过片刻过后,蛇群不安的暴动了起来,飞快的游走在密林中,很快的就要到三人的跟前了。
一宁赶紧道:“这里肯定有*草,蛇闻了任何事都影响布料他们,我们只有一条路了,杀出去。我负责找阵眼,你们负责杀蛇。”
北冥赫和蓝羽点点头,守在一宁的两侧,边挥动手中的剑斩断扑来的蛇,边跟着一宁的身后。
一宁飞快的向前奔走着,他们是身后留下一地的蛇的尸体,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道。忽然一宁大喝一声道:“跟紧我。”
北冥赫和蓝羽立即贴到一宁的身旁,跟着一宁向外扑去,片刻功夫,眼前的密林景象就变了,他们知道,又闯过了一个阵。
一宁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动着道:“怎么还这么大的味,恶心死了!”
北冥赫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递给一宁道:“吃一个,就能好点。”
一宁看见北冥赫手中的野果,知道是北冥赫特意给她留的,这里想找点吃的也要碰运气的,他们这三天只找到几个野果,北冥赫和蓝羽只一人吃了一个,其余的都留给她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一宁回头看了看道:“忘记了,带出条蛇好了,这样我们至少能吃一顿烤蛇肉。”
蓝羽闻言从身后拿出一条没有头的蛇,不好意思的道:“我带出来一条,就是不知道能不吃。”
一宁和北冥赫看向蓝羽,难怪都出来了还有这么大的血腥味,不过明显的现在三人都把这挑血腥的蛇看成一顿美味了。
三人找了地方砍了些枯树枝,然后一宁看了看蛇确定能吃,就烤上了。其实北冥赫是不怕毒的,但是一宁和蓝羽不行啊!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
三人终于饱吃了一顿,浑身的疲惫感也好多了。身上又有力气了。
蓝羽看着无边无际的树木,想到一路上看到的派进来的人的尸体,又担心了来。不过好在没有主子,这说明主子至少还活着。
一宁看着蓝羽眼中的担心说道:“你以为你主子这些年的阵法白学的啊!他的目的是找杨心儿不错,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征服这片禁地。”
蓝羽闻言眼中一亮,是啊主子将来可是金海国的皇上,如果征服了禁地那可是然给百姓信服的最有力的证据,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彻底的解除长老苑。这样一想,蓝羽心情轻松了许多。
一宁看看身后道:“这进来和出去的阵法是不一样的,也许义兄是被困在了哪里了。”
北冥赞同的道:“既然是历练之地,原本这里就应该有人驻守,那就说明一定有可以驻扎的地方。”
一宁茅塞顿开的在北冥赫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我怎么没想到,赫,你太聪明了。”
一旁的蓝羽尴尬的别过头去,不敢了看了。
北冥赫嘴角一勾,在一宁的唇上吻了一下道:“你才知道啊!”
一宁笑着道:“我来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气。”
一宁说着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浑身的灵力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一宁全身都被包裹白色的雾气里。一宁的感官也达到了前所没有的地步。不一会儿,一宁收起了灵力,高兴的道:“在那边,我感觉到有五个人的气息。,”
北冥赫向一宁指的方向看去道:“大约有多远?”
“十几里地。”一宁肯定的道。
北冥赫心里吃了一惊,小狐狸的灵力居然能感知这么远了,进步还真是快啊!
三人也不耽搁,起身向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又遇到了幻阵、锁云阵等还几个阵法,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他们看到一排古老陈旧的房舍。
蓝羽激动的跑上前去高喊着:“主子,主子。”
房舍的们忽地打开了,蓝睿一身布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向他跑来的蓝羽随即发现了蓝羽身后的一宁和北冥赫,眼中盛满惊喜。
这时,从屋内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儿,那和蓝睿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果然小男孩张嘴道:“爹爹,他们是谁?”
紧接着屋内又出来三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老头、一个老妇人。三人出来站在蓝睿的身旁。
蓝睿看着一宁和北冥赫对身旁的小男孩儿道:“念儿,他们就是爹爹告诉你的姑姑和姑父。”
北冥赫闻言一脸黑线,这是什么论调,明明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更近一点的吧!所以立即纠正道:“是你表叔和表婶。”
念儿没有理会北冥赫嘴里的表叔和表婶,这些天他一直听爹爹说起宁姑姑,立即欢快的跑到一宁的跟前道:“你就是宁姑姑?”
一宁点点头,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道:“我是你宁姑姑。”
念儿大大的眼睛立即迸发出一丝光芒,萌萌的小脸带着开心的笑容道:“爹爹说,宁姑姑好厉害的,要是宁姑姑在一定会带念儿出去看皇爷爷、皇奶奶、叔叔和太奶奶的。宁姑姑你是来接我们出去的吗?”小小的手拉着一宁的衣襟期盼的问道
一宁笑着抱起他点点他的额头道:“对,皇爷爷他们好想你们,姑姑就是来接你们回去的。”
念儿立即欢呼着道:“太好了,念儿终于可以出去了,可以看到好多好多人了。”
念儿天真的话语却让在场的大人都不禁心酸了,念儿已经五岁了,可是今天在场的人也是他见过的最多的人。
蓝羽还在震惊中,主子有个五岁的儿子了,他有小主子了。欣喜的搓着手道:“主子,我可以抱抱小主子吗?”
蓝睿走到一宁的跟前,接过念儿道:“当然可以,念儿,这是蓝羽,爹爹的贴身护卫,就是蓝羽去找到你宁姑姑,宁姑姑才会知道我们的事,来救我们的。”
虽然谁都没说,但是蓝睿一看就知道是蓝羽去了天朝国向一宁求救的,不过一宁和北冥赫不顾生死前来相救让蓝睿很感动,心里暖暖的。看遍天下人丑恶嘴脸的蓝睿又相信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就像身旁的深爱自己的心儿,还有不远千里来生死相救的一宁和北冥赫,不就是上天为了让自己相信世间有真情在而安排来的吗?老天带自己还是不薄的。
念儿看着蓝羽道:“谢谢蓝羽带宁姑姑来。”
蓝羽紧张的接过念儿抱在怀里,激动的道:“小主子,那是蓝羽应该做的。”
蓝睿拉过身旁的女子道:“一宁、赫,她是心儿。”
北冥赫点点头,一宁笑着道:“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还真是个温婉的美人呢!”
兰风梅骨般的杨心儿,看了眼蓝睿轻轻的一笑道:“这些天每天都要听睿说起一宁,谢谢一宁在睿心如死灰时帮了他。”
一宁大方的一笑道:“那嫂子要怎样谢我呢?”看着杨心儿因为自己的一声嫂子而红了的脸,一宁又接着道:“那就麻烦嫂子以后照顾好义兄如何?”
杨心儿点点头,羞涩的道:“好。”
蓝睿揽着杨心儿的腰,一脸的幸福。想起身旁的两人道:“一宁、赫,这二位是上任的长老院的长老,雷老和他的妻子,二十年前进来禁地就再也没出去过,心儿当年多亏了二老相救,他们母子才得以逃过一劫。”
北冥赫到时没什么感觉,一宁有些尴尬的看着儿二人,要是让他们知道长老苑已经让她给强制取消了,他们会不会杀了她啊!
蓝睿看着一宁的神色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和长老苑有关,聪明的转换了话题道:“你们先去洗洗,然后换身衣服吧,不过这里只有粗布衣服,你们先将就一下吧!”
一宁和北冥赫先去洗了一下,换上一身粗布衣服,蓝羽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几人才坐下讨论起外面的阵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