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小憩了一会儿。晚饭后,依心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一宁舒服的泡了个澡,就上床休息了。刚刚躺下,一阵雪莲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一宁转过身,看着那熟悉的俊颜,又看到北冥赫身上还是那套回来时穿的衣袍,知道他是从宫里一出来就直接来她这里了。笑道:“怎地不先回去换身衣服,好好的休息休息?”
“想你!”北冥赫把一宁抱进怀里,低语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一宁听见的最好听的情话。一宁无奈的对外道:“依心,准备沐浴的水。”然后拉起北冥赫帮他脱去外袍,想到她这里没有北冥赫的衣服道:“萧隐,去王府给王爷取套衣服来。”
暗处的萧隐应声飞快的离开了。
依心让送水的小厮把水放在了门口,待他们走后,依心和依月两人把水提进来,倒在浴桶里,出去了。
北冥赫看着依心二人道:“小狐狸的侍女还真是细心啊!”
一宁笑道:“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是谁训练出来的。”
北冥赫脱去衣服,泡进浴桶里,轻靠在浴桶的边沿上闭上了眼睛。
一宁把萧隐取来的衣袍放在床边,拿起亵衣亵裤走进里间的浴室,看见北冥赫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浴桶上。放下衣服,拿起浴巾道:“我给你擦擦后背吧?”
北冥赫睁开眼睛看了眼一宁,笑道:“好啊!”乖乖的起身趴好。一宁轻轻的搓着北冥赫的后背,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眼神,定睛的看着北冥赫。感觉到一宁的目光,北冥赫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难得小狐狸如此的温柔,自己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其实,一宁前世带来的秉性,还是多少影响了一宁,平时的一宁虽然自己觉得改变了不少,但在别人看来还是冷情的。在北冥赫的面前虽然温和很多,但这种真情流露,温柔似水的样子,北冥赫还从来没有见过。
温馨的氛围让二人都沉浸在其中。好一会儿,一宁起身拿过北冥赫的衣服道:“穿上吧,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你会很忙的!”
北冥赫闻言,刷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健硕的身材毫不保留的映入一宁的眼中。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前他们也一起沐过浴,但一宁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赶紧转身出去了。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摇摇头暗道:看来他的小狐狸还是太爱害羞了!
北冥赫穿好衣服来到卧房内,看到一宁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北冥赫眉眼处都是笑意,果然有小狐狸的地方就是家。一宁看见北冥赫出来了道:“在宫里光喝酒了吧?一定没吃饭,我让依心给你煮了碗粥,吃点吧!”
北冥赫在一宁旁边坐下,拿起汤勺安静优雅的把粥喝完。一宁就这样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就像妻子看着刚刚回来的丈夫一样,屋内温情脉脉。
放下汤勺,北冥赫抱起一宁走到床前,轻轻的把一宁放下,自己也躺了上去,把一宁揽进怀里语气温柔的道:“小狐狸,你今天可真温柔。”
一宁窝在北冥赫的肩膀处,闻言张开嘴咬了北冥赫的肩膀一口道:“还温柔吗?”
北冥赫肩膀一颤,感觉到一宁柔嫩的唇瓣划过皮肤,一阵酥麻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强压下身体升起的**,看着怀里还不自知小人戏谑道:“嗨,小狐狸,怎么咬人也咬的这么温柔。”
一宁一顿,好笑的看着北冥赫肩上的牙印。是没怎么用力,只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而已,她那里舍得用力咬他。
北冥赫淡笑着把一宁搂的紧紧的。
一宁想起北冥赫在皇宫里呆了一下午便问道:“北冥宇又怎么为难你了?”
北冥赫拍拍一宁的后背道:“没什么,三皇子刚刚大婚,没有时间接待各国来使,正好我回来了,他便让我负责接待各国来使。”
一宁想着北冥宇会这么的好心,便道:“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北冥赫叹了口气道:“什么也瞒不过小狐狸,这下子你有的忙了。”
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抬起头道:“我忙什么?”
北冥赫如玉的俊颜上带着点点笑意道:“砍桃花啊?你没看见你夫君已经被推进桃花堆里了。”
一宁闻言嘴角一抽道:“原来还是个美差啊!是不是心里美的要冒泡泡了?”
北冥赫听着一宁明显不对劲的语气赶紧揽过话题道:“哪里,为夫可是有洁癖的,现在郁闷的很呢!等着小狐狸救我出苦海呢!”
一宁闻言打量了一下北冥赫道:“还不是这张脸太招摇了,要不我给你改造改造?保证那些桃花看一眼就会掉头就跑,怎样?”
北冥赫身子一滞忐忑的道:“那小狐狸是不是也会看一眼就掉头跑啊?”
一宁郑重的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的定力比较高,怎么也要多看上一眼再跑。”
北冥赫看着一宁撅起的小嘴,无奈的一翻身把一宁压在身下,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道:“我看这张脸小狐狸还蛮喜欢看的,还是留着吧。”
一宁还想说什么,嘴已经被堵上了,挣扎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什么用,只好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一宁醒来时,北冥赫已经走了。一宁起来梳洗了一下,吃过早膳后,先去给霍慕凡和柳紫烟请了安,就到霍青天那里陪他聊天去了。北冥宇的手段便会一个接着一个来的,这样的日子不会很多,一宁很珍惜。
快午时了的时候,管家富郎就来禀告,逍遥王来拜见老侯爷。
霍青天看了眼一宁,笑着道:“快请,快请!”
北冥赫身穿白色的锦袍,一头墨发被一个白色玉冠高高的束在头顶,面如冠玉,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迈步走了进来。
“拜见老侯爷!”北冥赫拱手一拜。
老侯爷看见北冥赫可是分外开心,赶紧让北冥赫坐下。一宁旁边的依心赶紧斟上茶,放到北冥赫跟前。
一宁和北冥赫相视一笑。一宁心想,北冥赫今天要接待各国的使臣,一定很忙,还抽出时间来侯府,还真是有心了。
北冥赫陪着霍青天聊了一会儿,便要告辞了。霍青天挽留北冥赫,让他吃过午饭再走。
“午时,要在行宫内宴请各国来使,所以改日空闲时再来叨扰。”北冥赫礼貌的说明了原因。
霍青天闻言也不多做挽留,北冥赫就告辞离开了。一宁送北冥赫到侯府的大门口。
北冥赫看着一一不舍的一宁,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晚上我再来陪你。”看着一宁红了的脸,北冥赫心情大好的迈步出了侯府。
一宁看着北冥赫的马车驶离了视线,才转身回府了。刚刚回到香竹苑,就见春儿守在门口。看见一宁的身影,春儿高兴的迎了上来。
一宁看到春儿也特别的高兴,春儿四人成亲也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宁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们了。
“小姐,你可算平安的回来了,我们听到你和王爷掉下悬崖时,都不相信那是真的,果不其然,小姐就是福大命大的人呢!”春儿上下的打量了一宁一番说道。
一宁拉着春儿走进院子里,来到竹林旁的石桌前坐下。
“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夏儿、秋儿、冬儿怎样?”一宁关心的问道。
“她们三个都很好,只是刚刚得知怀了身孕,要安心养胎,所以家人不让她们出门,只好拜托我来看小姐了。”春儿说起夏儿三人脸上都是羡慕的表情。她们四人是一天出嫁的,可是夏儿三人先后都有了身孕,只有她还没有动静,不勉有些失落。
一宁看着春儿的表情明了春儿的心思,便道:“你也别急,这不是才成亲两个多月吗!好事不怕晚。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春儿闻言眼睛一亮,乖乖的把手伸到一宁的跟前。一宁摸上春儿的脉搏,半响一宁松开了手道:“什么事也没有,春儿健康着呢!你放心吧,心情很重要,不要太在意,顺其自然更好一些。孩子也是缘分的,时候到了,他自然就会来了。”
听了一宁的话,春儿放心的笑了。“多谢小姐了,我也不是急,只是看夏儿三人都有身孕了,自己就难免多想了一些。”
暖香走来笑看着春儿道:“主子,春儿的夫君追来了。”
春儿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宁。一宁眼含笑意道:“看来家贺对你很好啊!”又对暖香道:“让家贺进来吧。”
春儿的脸更红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一宁一笑让暖玉准备了一些补品让春儿给夏儿、秋儿、冬儿带回去,另外给春儿准备了一份礼物。
富家贺进来后恭敬的给一宁施了一礼。一宁打量了富家贺一眼道:“听富叔说,家贺来年春天要参加春试?”
家贺一愣,没想到一宁会问他这个问题,恭敬的答道:“回小姐,是的,读了十载的书,想要试试自己的才学,如果有幸考中,也可为家争光,为国尽忠。”
一宁眼神一闪道:“依家贺看这民和君孰重孰轻啊?”
家贺一愣随即答道:“家贺学识浅薄,但是也知道民为重君为轻。”
一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何解?”
“回小姐,普天之下,百姓最为重要,江山社稷尚在其次,一切的统治都必须以百姓的利益为重,只有百姓满意了,生活安定了,江山社稷才会稳定,君王的统治才能巩固。”家贺不卑不亢的说道。
一宁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个家贺还有些见识。又问道:“家贺以为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君子?”
家贺思索了一下道:“回小姐,家贺以为,文犹质也,质犹文也。缺一不可,既要有洋溢的文采,又要有高尚的涵养,文虽在,质却不足,那是小人。”
一宁点点头道:“家贺所言甚是,不过君子所为可不简单的是这两样就可以的。”
家贺躬身一礼道:“愿闻其详,请小姐不吝赐教。”
一宁一笑道:“何为君子?不外乎六个字,礼、智、义廉、信、仁。”
一宁顿了一下,看着疑惑的家贺继续说道:“对上恭敬,对下不傲,是为礼;大不糊涂,小不计较,是为智;能拿六分,只拿四分,是为义;品德如莲,不损公肥私,是为廉;表里如一,真诚待人,是为信;勤拂尘埃,敬天爱人,是为仁。做到这六个字,就是当之不愧的君子了!”
富家贺眼睛一亮,年轻的容颜焕发出莫名的神采。“多谢小姐赐教,家贺明白了,定当努力成为这样的君子。”
一宁看着富家贺笑道:“富叔还真生了个好儿子啊!家贺好好努力吧,相信你在明年的春试上一定会一展抱负的。”
“多谢小姐,明年春试定会尽全力一试的。”富家贺听了一宁的鼓励后,也更加的有信心了。
春儿看着一宁称赞富家贺,眼中也露出自豪的光芒。
春儿和家贺告辞出了香竹苑,家贺对春儿道:“往日听娘子夸赞小姐如何如何,为夫还以为你们是姐妹情深,今日一见才知,娘子所言不虚,小姐可真是一个才貌出众的巾帼女子啊。”
春儿骄傲的仰起头道:“那是,夫君所见也只是小姐的冰山一角而已。既然小姐都夸你了,夫君可要努力啊!”
富家贺点点头道:“娘子所言甚是,为夫定当尽力。”小两口相视一笑,并肩向外走去。
春儿小两口走后,一宁对着依心道:“给我找件衣裙来。”
“主子,是要出去?”依心和依月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一宁,眼中是了然的笑意。
“嗯,你们两个陪我出去逛逛吧,一个多月没在京城了,想出去看看。”一宁起身向屋内走去。
依心、依月赶紧跟上,进了屋内,打开衣橱,询问道:“主子,今天要穿那套衣服?”
一宁扫了眼两个大大的衣橱内的衣衫嘴角抽了抽,一个衣橱内是柳紫烟给一宁定做的衣裙,另一个是北冥赫在霓裳坊给一宁定做的衣裙。料子都是京城最好的,这么多的衣裙,她怎么穿的过来。
一宁看看了道:“穿那套淡紫色的罗裙吧!”
一宁看看衣橱中那深蓝到浅蓝,深紫到浅紫的衣裙每个颜色段的都有,就可以看出北冥赫是花了心思的。
依心取出一套浅紫色的罗裙,和依月两人给一宁换上。一路一宁大多都穿着黑色的衣裙,二人看见一宁换上彩色的衣衫,眼睛都直了。
“主子,你可真美啊!”依心感叹的说道。
“难怪逍遥王一会儿看不见主子,都不放心。”依月也打趣道。
一宁看了看铜镜中那个一身紫色罗裙,窈窕身材,琼鼻微耸,峨眉淡扫,秀发丝滑般披在肩上的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满意的笑了。这副皮囊是越长越美了,比前世的自己丝毫不逊色。
一宁拿过一个淡紫色的纱巾,蒙在脸上,又看了眼铜镜,这回好多了,要是不遮上,出了门麻烦很多。
依心和依月跟在一宁的身后,刚刚到府门口,就见魔煞抱着剑等在那,清风坐在准备好的马车前。
一宁嘴角一抖,这清风还真当起马夫来了。一宁想起黛儿和云逸也住在侯府里,对依心道:“去请黛儿和云逸公子来,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清风见一宁出来了,跳下马车,恭敬的施了一礼。
“清风,去叫个马夫来吧,以后除非必要,你不要驾车了。”一宁看着清风。
让堂堂的如意公子身边的第一侍卫当马夫,出去还不得让人骂呀!虽然在如意公子那清风也当马夫用。
清风一愣,心里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点点头,转身进了府门里,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小厮出来了。
云逸和黛儿此时也出来了。云逸还是一身飘逸的白衣,斯文的举止,透着淡淡的温和,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亲近的感觉。
一宁看着翩然而来的云逸问道:“云逸来过京城吗?”
“没有。”云逸灿然一笑。
“我虽然生长在京城,但是也没出过几次府门,对京城也不了解,今天我们一起好好的逛逛京城吧!午饭就在外面吃吧!”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表达出了云逸的好心情。
一宁叫过黛儿和依心、依月坐在马车里,云逸、魔煞和清风骑马跟在后面。到了主街上,一宁一行人从车上、马上下来了,原因是一宁想要走走,好好的看看的京城。京城的主街叫天街,一头直通南城门,一头直达皇宫,从名字上就体现出了这条街的重要地位。
缓步走在街上,很快就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因为皇上北冥宇的寿辰就要到了,京城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一宁忽然想起严婉如来,听说严婉如从天运寺回来后,自杀了好几回都被救下了。现在足不出户的呆在丞相府里,现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一宁可没有那个同情心去可怜她,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敢算计她,如果不是当时情势不允许,一宁绝对会要了她的命的。
一路上一宁慢慢的逛着,见到商铺就进,前世今生她也没有时间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去逛逛街,都是需要什么直奔商场买了就走。一宁眼睛不够用的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路上欢快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云逸神闲气定的跟着,眼神从始至终的跟在一宁的身上,眼中是宠溺的笑意。
相反的是清风和魔煞就哭笑不得了,想他们两个那是做这种事的料,更何况他们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的。但是看着一宁兴奋的样子,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忍受着路人火热眼光的洗礼。
终于有人发现了清风大声道:“那不是如意公子的侍卫清风公子吗?”
“听说如意公子把他送给侯府的小姐霍一宁当侍卫了。”
“那前面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难道就是侯府小姐?”
“应该是,那个白衣的公子是谁啊?怎么和她一起?”
“那个黑衣的公子好像也一直跟着她。”
“都是逍遥王妃了,怎么还勾三搭四的。”嫉妒的人不仅脱口而出诋毁着一宁。
清风冷眼瞥向那人,那人浑身一哆嗦,住了嘴。可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议论声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多。
“光是和如意公子不清不楚的就已经很丢逍遥王的面子了,现在又出现一个白衣和黑衣的公子,她还真是不检点啊!”
“等着吧,逍遥王肯定会休了她的,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逍遥王。”
一宁听见众人的议论声,不禁失去了逛街的兴致,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对云逸道:“看来,今天这街是逛不成了,已经正午了,也都饿了吧,我们去如意楼歇歇脚!”
云逸仿佛没有听见众人的议论,淡然的道:“好。”
清风和魔煞走在前面,挡开众人,依心和依月护在一宁的两侧,云逸和黛儿跟在一宁的身后,他们来到如意楼进了去。
不远处,刚下车的寒弱水看着一宁进了如意楼,也款步的向如意楼走来。还是一身的白衣,蒙着白色的面纱,手里招牌性的握着一串佛珠,窈窕的身影挺得笔直,看上去很有贵气。
如意楼的生意很好,连一楼大厅都爆满。看见一宁一行人进来,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掌柜的张山一看见清风,就知道这紫衣蒙面的女子就是一宁了,赶紧上前热情的招呼。
此时,寒弱水也正好走了进来。小二赶紧迎上去道:“小姐,楼里的位置已经满了。”
寒弱水身旁的侍女拿出一块玉牌在小二眼前一晃,正是如意楼贵宾的玉牌,小二赶紧笑道:“原来是楼里的贵宾,小姐请跟小的来,您的雅间在三楼。”
一宁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瞥见寒弱水,见她跟了进来心里更加的确定了心中所想。一宁并没有转头,而是跟着张山向楼上走去。
寒弱水见一宁向楼上走去,也快步的向前走去,跟在一宁的身后。
“霍小姐,楼主吩咐过了,您要是来了,就把楼里新的菜品让您尝尝,都是新来的厨子的拿手菜。”张山边走边说。
“好,那就尝尝吧!”一宁闻言知道一定是北冥赫又发现了手艺好的厨子,给撬了回来,而且一定都是她爱吃的菜。
明知道北冥赫不在,想到身后的寒弱水,一宁还是问了一句“张山,如意哥哥在吗?”
张山一愣,猛然明白了回话道:“公子有事出去了,公子如果知道小姐来了,一回来就会去见您的。”
一宁点点头,这时已经来到了三楼,一宁对张山道:“你去忙吧,这里有清风,他都熟悉。”
张山看了眼清风,见清风点点头,他就下楼去安排去了,再忙也要把这姑奶奶的招呼好,那可是楼主的眼珠子,他们的主母,赶紧去厨房安排去了。
张山一下楼,寒弱水见一宁向最里面的雅间走去,她知道那是如意公子的房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看了眼一宁,她不禁若有所思。如意公子如此看重霍一宁,尽管她就要嫁做他人妇?
想了想她张口说道:“前面的姑娘可是侯府的小姐霍一宁?”
一宁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慢慢的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寒弱水,她身后跟着那天在落霞苗的四个侍女,一宁假装不认识她道:“不知小姐是?”
寒弱水眼神一闪,她没想到一宁居然不认识她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以后不认识她的呢!又一想,霍一宁是女子,记不住她有心可原,只要那个人记住了她就好。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不悦来,温婉的道:“我是寒王府的安平郡主寒弱水,那次在落霞寺多谢霍小姐了。”话落又是温婉的一礼。
一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哪个被风吹落面纱的女子啊!”一宁着重强调了“被风吹落”四个字。
寒弱水手一紧,感觉到一宁的话里别有深意!她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一宁,见一宁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真是才想起来一样。
“霍小姐,那次后,一直想着若能再见就好了,本想这几日亲自上门拜会霍小姐的,不想今天就见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我从小就不在京城,也没有什么闺中好友,不知可否和霍小姐交个朋友?”寒弱水一脸真诚的说道,好像真的想交一宁这个朋友似的。
一宁想想后道:“不是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而是为你着想,我在京城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来时的路上,想必安平郡主也听到了,安平郡主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免得影响了你的闺誉。”话落一宁转身向里面如意的雅间走去。
“霍小姐等等,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是真心的想和霍小姐交个朋友。”寒弱水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一宁站住转过身来看着寒弱水,眸中带着一丝讽刺,半响好似疑惑的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名声不好?”
寒弱水赶紧道:“是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用自己的心的去判断。”
一宁对寒弱水的话一点也不意外,换个人都会被她今天的这番话所感动了吧!一宁面上一喜,好像很感动一样对身旁的云逸道:“云逸,你看还真的有人相信我不是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呢!”
云逸云淡风轻的一笑道:“一宁自然是好的,以后他们也会明白的。”
寒弱水听见一宁对云逸的称呼,心里顿时明白了此人就是霍一宁在梅城收复的隐世家族的云家原来的少主云逸。不禁在心里对一宁又高看了一眼,能让云逸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跟在身旁,霍一宁一定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有什么魅力让一个又一个的优秀的男子都为她倾倒呢?
想到这儿,寒弱水笑着恳请道:“不知霍小姐,今天可否赏个面子,让我做东请霍小姐吃顿饭,以后我们也就算是朋友了。”
“好啊,吃顿饭可以,能不能做成朋友,还要看我们的缘分有多深。”一宁很爽快的答应了,但言外之意,可不是请她吃顿饭就会和她成为朋友的。
寒弱水闻言,心里一滞,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怎么说话都是暗含深意的呢?不可能,一直以来自己掩饰的很好,从来没有露出对逍遥王的爱慕之情,她不会发现的,可能是她天生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比较警惕吧!
心里想着,但动作丝毫没有落下,对一宁道:“那就请霍小姐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吧。”话落就往自己的雅间走去,她很明白,如意公子的雅间自己是进不去的。
云逸笑着道:“安平郡主毕竟是女子,我就和清风他们一起,一宁去吧。”
一宁想想也是,就和寒弱水进了她的雅间,依心和依月、黛儿紧跟在一宁的身后。云逸和魔煞则跟着清风去了另外的一处雅间。一宁不去,如意的雅间他们自然是不能进了。
清风看看寒弱水的雅间,想了想叫过张山,让他把饭菜送去寒弱水的雅间,反正今天有人付账。
寒弱水正要点菜,就见张山已经命人将做好的饭菜端进来了。摆好后对寒弱水道:“霍小姐来这里了,只好饭菜也送到这里了,安平郡主要是还有什么菜要点,就知会小二就好。”
寒弱水看着桌子上已经上摞了的饭菜,还点,往哪里放啊!对着张山道:“不必了,今天是请霍小姐吃饭,既然这些都是霍小姐爱吃的,就这样就好。”
一宁心里暗笑,这张山也很有意思,想必是清风叮嘱的吧。
张山一摆手,身后的小二拿上一瓶如意楼的名酒“梦乡”。张山毕恭毕敬的把就放在一宁的跟前道:“这是霍小姐最爱喝的梦乡,公子特意叮嘱,霍小姐来了,要给您拿来。”
一宁看着那瓶酒,嘴角不禁抽了一下,这还真是想狠狠的宰寒弱水一次啊!
到底还要配合一下,为难的看向寒弱水道:“还是下次再喝吧,毕竟是安平郡主请客,这酒太贵了,让安平郡主花钱,我心里有些不安,不让安平郡主花钱,郡主一定会不高兴的。”
寒弱水眼神一闪,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让人拿下去吗?便温婉的笑道:“既然是霍小姐的最爱,就留下吧,这梦乡可是平时拿银子也喝不到的,今天借霍小姐的光,可以尝上一尝了,霍小姐不必介意,寒王府这点银子还是有的,就不要见外了。”
一宁闻言很高兴的道:“安平郡主真是个豁达的人,这样胸怀的女子天朝可为数不多。”
寒弱水面上还是温婉的笑容,对旁边的粉衣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道:“粉云,还不侍候霍小姐用膳。”
那粉衣侍女立即上前打开酒先给一宁斟满,又给寒弱水斟上。又要给一宁布菜,却被依心不漏痕迹的挡掉了。依心和依月一左一右的给一宁布着菜。
粉云看了眼,然后退到寒弱水的身后站定,眼里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你看不出她对你的态度。但一宁的感觉向来敏感,从她的举动中感觉出她对一宁的不屑,对,就是不屑。
张山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出了门,眼中神采奕奕,主母就是不一般,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好。这一瓶梦乡就一千两银子,再加上那一桌菜,这顿饭没有两千两银子是下不来的,主母真会赚银子啊!张山乐呵呵的下楼去了。
寒弱水虽然心疼银子,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就不觉得这桌酒菜贵了,和一宁很熟稔的聊了起来。
不过一宁很佩服寒弱水的才华和口才,不知不觉间,好像是无意当中的就套着一宁的话。一宁就仿若没发现般,边吃边喝边打着太极回答着她的问题。既然她想知道,就给她一个答案如何。
寒弱水看着一宁放下了筷子,知道一宁是吃饱了,就让身后的绿衣侍女去结账。那个侍女的脸上可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恨不能把一宁给吃了。
寒弱水转过头暗暗的对着那个绿衣的侍女一瞪眼,侍女立即意思到自己失态了,很快的调整好心态,款款的迈出房门去结账了。
一宁身后的依心和依月、黛儿忍着笑意,端庄的站在一宁身旁,除了给一宁布菜外,都是一动不动的。
寒弱水也发现了一宁的侍女不一般。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也经过一定的历练,才能有今天这样的处事不乱。比起自己的侍女要更胜一筹。
那个侍女回来后,一宁就起身告辞了。寒弱水也没在挽留,起身和一宁一起下了楼。
云逸和清风、魔煞在已经等在外面,见到一宁出来了,云逸上前问道:“一宁还想去哪里?”
一宁看看外面的人群没了兴致,刚想说哪里也不去了,就看见前面北冥赫和一帮的人往如意楼走来。
北冥赫一转头看见了一宁,冰冷的脸上立即蒙上一层暖意,上前道:“宁儿,你怎么出来了?无聊了?”
北冥赫身后的一帮人,看着北冥赫那明显不一样的态度,都很无语。原来所传不假,这逍遥王只有在他的王妃面前才有笑脸。看看对着他们是那一脸的冷漠,客客气气的。
“才回来,想出来逛逛。”一宁也是笑颜如花的看着北冥赫。虽然带着面纱,但也难以掩饰住那别样的风华。众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一宁身上。
一宁忽略了众人的眼光,忽然看到北冥赫的袖子缺了一截,拉着他的胳膊疑惑的看向北冥赫。
“我不喜欢宁儿以外的女子碰触,所以就只好撕掉了。”随即又解释道:“我不小心才会让她碰到衣袖的,宁儿不会生我的气吧?”北冥赫小心的看着一宁。
围观的人已经不少了,看见逍遥王小心翼翼的样子,都不禁一阵愕然,感情逍遥王这么在乎他的王妃啊!
一宁知道北冥赫是故意的,他是想借这次几乎让那些想故意接近他的女子知难而退。
一宁看看北冥赫的衣袖道:“这样子多难看,以后如果再有人碰你,在她碰到你之前直接削掉她的手就好了。”
众人都张大嘴巴,哑言失语了,这是一个女子能说出的话吗?太恐怖了,削掉人家的手。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北冥赫,想看看逍遥王是什么态度。这样的女子逍遥王还敢要吗?
“好,宁儿的这个办法好,以后就这么办,简直是脏死了!”北冥赫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半截衣袖。
一宁想让萧隐或者清逸去给北冥赫回府拿套衣服来,看着北冥赫的后面只有萧隐跟着,清逸没在,眉头一皱。
“清逸回府去给我拿衣服去了。”北冥赫明白一宁的想法说道。
“哦!”一宁这才注意到北冥赫身后的人。
钟离锦、端木炫和秋楚生她都见过,还有两个人应该就是南离国的太子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和二皇子司空旭了。
太子的衣服和皇子的有所不同,那这个人就是司空昕了,长相和北冥宇并不像,应该是易容了。第一眼看上去很儒雅,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中隐藏的狠戾。司空旭方脸、宽额、高鼻,看上去很有男人味,应该是个很爽快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裙艳丽的女子,姣好的容貌此时却有些委屈,看向一宁的眼神却很复杂,羡慕、嫉妒、怨恨掺杂在一起。
一宁明白了,想必就是她要碰触北冥赫,结果刚刚碰到北冥赫的衣袖就被北冥赫发现了,还毫不留情的削去了被她摸过的半截衣袖。凭北冥赫的武功,想要碰到他根本不可能,他是故意让她碰到衣袖,又削掉半截衣袖以示警告,也是警告其他有此想法的人。巧的是正好碰上了一宁,有一宁添的这把火,相信没有人敢在用此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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