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片刻之后,从禅杖顶端脱落下来,分作前后射向那白衣女子。那女子冷哼一声,衣袖轻摆,整个身躯腾地而起,立在半空,躲过那两个圆环颇为猛烈地攻击。
那两个圆环一击未中,却并没落地,悬浮在那女子身后的半空中,上下晃动,然后慢慢重叠在一起,片刻之后,竟是合称为一个硕大的圆环。那女子立在半空中,斜身看着那场中的变化,缓缓说道,“降魔环,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你手中,法善那老秃驴呢?”
普渡一愣,随即说道,“恩师业已于百年前圆寂,只是不知你和恩师有何关系?”
“哼,竟是死啦,原来他这样假仁假义的老家伙,也终究会是死的。”她愤愤说道。
“恩师虽然圆寂,但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妖孽之徒来诋毁他老人家。”他一张苍老的脸上,不怒而威,那本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圆环,倏忽间又变大数倍,飞向空中去,直直地向那白衣女子砸去。
‘砰’,一阵巨大的声响回荡在这狭窄的房间内,随即,一阵狂风携带着无数灰尘向着门口的萧原三人迎面扑来。萧原三人被这巨风吹得一时睁不开眼,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向场中看去,却见那女子原本立足之地,却是显现出一个方圆三尺的巨大的坑。
那女子却是斜倚着靠后的门窗,微微喘气,脸上神色变得苍白,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普渡。她胸前却是漂浮着一颗晶莹剔透,发出耀眼红色光芒的圆珠。普渡却是身形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他右手虚张,那巨大圆环瞬间回到他手中,面色肃然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只剩下几人淡淡的呼吸声。
许久,普渡手掌摊开,任那圆环自行分作两个飞回那根禅杖之上。他缓缓闭上双眼,眉头紧皱,脸上闪过无数种神色,许久才缓缓道,“是你?”那白衣女子冷哼道,“是我。”
这无头无尾的奇怪的话语,落在两人耳中,却都是神色一变。许久,普渡神色一缓,缓缓说道,“想不到百年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何施主还好吧?”他脸上凄楚之色更甚,象是想到不堪回首往事般,那白衣女子听到此处,却是肩头瑟瑟发抖起来,象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许久,她缓缓站起身来,双目柔和地望向那张四周帷幔高挂的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这房间本就不大,那女子立足之处和那张床的距离也不过数十步而已,但是萧原却觉得那女子此刻却是举步维艰,脚步极其缓慢地向那张床走去。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谓咫尺天涯,所谓浮生若梦,也不外乎如是。那张长约不过一人长的床上,究竟有什么,让眼前的这女子,目光如此柔和,脚步却是如此迟缓。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那女子将那帷幔拉起的那一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时光就这样凝固,不会再流逝的时候,那女子终于走到那帷幔之前,缓缓地将那帷幔拉了起来。那帷幔之内,是一张精致的镂空雕花床,那床上此刻却躺着一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看来年龄不过三十,五官端正,脸上表情生动,就连那嘴角的一丝笑意都可以清晰看到。不过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没一点生气,远远看去,竟是诡异至极。
那白衣女子,却是目光柔和地看着那床上躺着的男子,脸上神情变幻,似痛楚,但仿佛又带有一丝欣慰。她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许久许久,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她如此上心。
许久,她才将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那男子身上移开,望向普渡,冷冷道,“你竟然还记得他?可是你们这些满嘴‘普渡众生’的秃驴,又怎么还我一个活生生的何郎。今天,你就去给他陪葬吧。”她说到最后,大喝一声,却是身形一动,扑向普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