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政研室的工作枯燥而乏味,除了看材料,就是写材料;除了写材料,就是看材料。程思远被材料折磨的想吐,但是工作职责所在,不得不和材料如胶似漆。现在想起给高鹏当秘书的时光多么的幸福,现在如同掉入了故纸堆中,身边冷冷清清的,没人几个实权派喜欢来这个清水衙门搞关系,好在市委政研室办了份《三松通讯》,好歹还算有些活气。
三松市所辖三区三县和市直各部门,除了重要工作有机会向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汇报外,其他工作取得的成绩只能是自我消化,无缘汇报。这个时候,《三松通讯》就显得格外重要,区县和各部门把近期取得的各项成绩都报到这里,经编辑筛选后,印发到几个班子领导手中,也算是间接汇报了。所以,各区县和部门都很重视《三松通讯》,精心挑选撰写和报送稿件的联络员,白一鸣就是市民政局的联络员,大学本科中文专业毕业后经过国家公务员考试获取了市民政局办公室文书的职位,年龄虽不足26岁,但学识广博,写得一手好文章,生得眉清目秀,婀娜多姿,性格文静,气质典雅,个头高挑,长发飘飘,一袭长裙更显得亭亭玉立,是个濯清涟而不妖的清秀女子。
程思远正是分管《三松通讯》的副主任,经常和这些联络员接触,有时候各单位还请他去做个文秘写作讲座,被联络员们捧得发紫。
白一鸣钦佩程思远文笔好,性格温和,对程思远颇有好感,经常拿着稿子来,一谈就是小半天。白一鸣总是和程思远开玩笑说:“我是喜欢你的手笔,不是你的人啊。”
程思远也只是笑笑而已,谁来他都是热情接待,悉心指导,没有亲疏之分,但是白一鸣来的次数多些,两个人还谈得来,用心就多了些,市民政局的上稿率也就水涨船高,搞的民政局长天天眉开眼笑的,白一鸣也跟着高兴,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功劳。
白一鸣父母经商,经常外出跑业务,大学毕业之后,大多数是自己在家,独立性很强。考上国家公务员之前,总觉得自己还没在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就没考虑个人的问题,父母做生意忙,也没时间管她,尽管很多小伙子都想尝尝天鹅肉的滋味,都被她拒人千里之外,毫不动心,依然是我行我素,孤芳自赏,只有市政府秘书长王远鹤的公子王定邦还孜孜以求,屡战屡败的追求着白一鸣。
看看王远鹤给儿子起的名字,就知道望子成龙心切,谁知事与愿违,王远鹤把高中毕业的儿子安排到市交警大队,那可是个吃得开的单位,老子的苦心并未让王定邦神会,而在上岗第一天就因收了违章司机的两盒烟被举报,换了内勤的岗位,王定邦从此就和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混在了一起,工作也是吊儿郎当,平常替违章司机办办事,捞点外快,典型的纨绔子弟模样,偶然的机会遇到了白一鸣,不禁惊愕万分,三松市还有模样这么俊俏的女子啊,当时就六神无主,迈不动步了,朋友都说他垂涎三尺的样子太恶心,而后千方百计找到了白一鸣的家。王定邦追女孩子很特别,找到了白一鸣的家,他没有死缠烂打,而是很时尚的每天送一束花,放在白一鸣家门口,也不管白一鸣接受不接受,风雨不误,最近听说白一鸣考进了市民政局,就传话给交警队的众兄弟,市民政局的车辆一律高抬贵手,通通放过,并放言市民政局的白一鸣是他女朋友。白一鸣烦透了这个官二代,整天的无所事事,不求上进,每次都把王定邦送的花丢进了垃圾箱。
程思远也对白一鸣青睐有加,现在的女孩子有上进心的不多,特别是才貌俱佳的女孩子有上进心的更是凤毛麟角,程思远初见白一鸣也动过心,但是多年的道德修养和郑晓梅的贤淑,还有岳父对他的殷切之情,不容他有所分心,只能强压住对白一鸣的好感,对待白一鸣只是工作上多加指点和支持,从不在生活上过多的关心。每次白一鸣来找他,他都有意开着门,免得大家说闲话,送的小礼物,也都很有礼貌的回绝,还推脱了白一鸣几次的答谢请客,弄得白一鸣对他瞋目而视,见到程思远就笑话他迂腐,送个小礼品,吃个饭都是沟通工作,也不是看上你了,怪不得你喜欢考古,程思远每次都是苦笑着,谁能体会他整天看着青翠欲滴葡萄,却不能大快朵颐的懊恼。
女孩子自有女孩子的心思,白一鸣是个有主见的小姑娘,看到程思远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深深为他成熟稳重的男子气息吸引着,和郑晓梅看到程思远当时的感觉差不多,这正是她梦魂萦绕的王子啊。
她也从侧面了解到程思远有家室,而且爱人贤惠通达,两口子恩恩爱爱,生活的很幸福,但从心底涌起的爱意却风起云涌,无法阻挡,不能自已。爱的力量如同压在石头下的嫩苗,冲破重重世俗观念的束缚,不顾一切的伸出头,再也控制不住它的疯长,这个时候的白一鸣有点不顾一切,能遇到有学识、文笔好、谈得来,男子汉气息扑面而来的程思远是她今生的最大机缘,松手即逝,必须勇敢的抛开了一切杂念,心无旁骛,无怨无悔的抓住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但女孩子的表达方式含蓄而迟缓,就像温水煮青蛙,白一鸣也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单相思的个中滋味,程思远并不知道已入白一鸣的爱情彀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白一鸣谈笑风生,无话不说。
程思远加班成了家常便饭,尤其是《三松通讯》要出刊的那几天里,更是彻夜不眠,连续几天不回家。郑晓梅看惯了父亲没日没夜的工作习性,没有过多的怨言,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孩子和婆婆,默默支持着程思远,母亲有时候心里挂不住,总唠叨着程思远卖给单位了,里里外外全靠郑晓梅,哪有一点做男人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郑晓梅就劝婆婆,说男人就得在外闯天下,女人在背后做贤内助,家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别让程思远分心,干好工作才是他的本分,郑兴安有时来做客也帮腔,说他年轻的时候,父母就像没他这个儿子,夜以继日的泡在单位,有时候连续一个多月都不回家,难得回去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乎,单位就来人催了,郑兴安也是秘书出身,单位也实在离不开他,结婚之后有了郑晓梅,每次郑兴安风尘仆仆回到家里,郑晓梅看到他就哭,也难怪,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碴的,在小孩子眼里就是个妖怪,不哭才怪了。
眼看《三松通讯》又要出刊,程思远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刚出去买点吃的东西,垫吧垫吧,就听见桌上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心想这么晚谁还给政研室来电话,接起电话,就听到白一鸣有气无力的声音:“程大哥,我就知道你在单位哪,求大哥帮帮我吧。”
程思远一听声音不对,也着急了:“一鸣,你在哪,出什么事情了,快说。”
这时候,白一鸣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大哥,我在家里哪,重感冒了,爸妈都出门了,家里停水吃不了药,浑身没力气出去,只好求程大哥给我送点水,再买些吃的,我也是打个电话试试,没想到你真就在单位啊,我有救了。”
程思远二话不说,提起暖水瓶就往白一鸣家跑去。
男人女人都一样,无论是有个高兴的事,还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深爱的人。程思远赶到白一鸣的家里,白一鸣一脸倦容,回身就歪躺到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程思远直心疼,赶紧忙乎起来,先让白一鸣喝点开水,又测量体温,高烧到40多度,程思远想不能多等了,马上去医院,不由分说,背起白一鸣就往医院跑。
白一鸣趴在程思远温暖宽厚的背上,幸福的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程思远啊,程思远,你早把你当成我的知心爱人了,你却一点也不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趴在你的背上,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想到这里,不禁地泪水夺眶而出。
程思远感觉后背突然湿热起来,以为是白一鸣难受的哭了,更是加快了脚步。
折腾到凌晨一点多,才从医院回到家里。白一鸣还很虚弱,躺在床上拉着程思远的手不让走,还撒娇的让程思远抱着她睡,程思远可不敢乘人之危,就靠在床边,拉着白一鸣的手,一边轻轻拍着她。哄着她早点睡觉。程思远就这样看着白一鸣,靠在床边坐了一夜。
白一鸣早晨起床,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看着白一鸣在床边耷拉着脑袋,也是心疼的不行,扑上去就抱住了程思远,嘴里喃喃的说:“思远,你就这样坐了一夜啊,妹妹心里面疼啊。”
白一鸣情急之中,称呼都变成了自己心里常常默念的思远。
程思远懵懵懂懂的推开了白一鸣,缓过神来说:“没事,没事,我身体好,一夜没啥,刚才还打个盹哪。我还得赶紧回单位,今天《三松通讯》出刊。”
说完就急忙离开了白一鸣的家。
从白一鸣家里出来,正巧被前来送花的王定邦撞个正着。王定邦不认识程思远,看着一个男人早晨从白一鸣家里急急忙忙出来,心想可别被别人抄了后路,就开始了侦查,满三松市里的穿搭,希望能再次看到程思远的身影,并且每天早晚都要躲在白一鸣家附近,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鸣的家门,观察着进出的人,可谓是不辞辛苦,比蹲坑的刑警还要守时。
白一鸣这些日子很开心,每每就把那天晚上,程思远背着她往医院赶的镜头回忆一遍,想到早晨扑到程思远的怀里,更是由心底泛出笑容,父母都纳闷了,以为这孩子得了疯病,成天的傻笑,后来她母亲很肯定得对她父亲说:这孩子可能恋爱了,别管她。
白一鸣为答谢程思远,特地挑选了一盒高档的茶叶,送给了程思远,程思远别的不喜欢,一看好茶眼睛就亮了,没说什么就接受了,立马打开茶叶包装,泡了两杯,两个人品起茶来。在机关,送别的都有行贿受贿的嫌疑,而茶叶是个特殊品,价格不高还文雅,相互走动走动,拿盒茶叶不算违规,总能听到领导接待客人,嘴上都说某某从哪里给他带回的茶叶,味道好,尝尝鲜,从不介意说出谁送的,这可能也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翻版吧。
程思远品了一小口,感觉茶香沁入心脾,绝非平常茶叶所有比的,一猜就价格不菲,就从办公桌拿出一玫主任出差回来带给他的翡翠挂件,送给了白一鸣,白一鸣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喜欢的不得了,撒着娇让程思远帮她戴上,程思远也没多想就照办了。白一鸣说:“思远大哥,中午我们出去吃个饭好不,我请客。”
程思远连忙摇头:“出不去啊,手头这些活还没完,下午办里还要召开会议,研究高书记的汇报材料,没有时间啊。”
白一鸣只好遗憾的走了。
省委政研部门召开全省通讯工作研讨会,程思远作为三松市委政研室分管通讯工作的副主任,理所当然的要参会,会期一周,会议地点定在了省委附近的白云宾馆。程思远到了省里,开了三天会就寂寞难耐了,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搞联谊,处感情,多交朋友,程思远不太喜欢和一帮陌生人,吹吹呼呼,吃吃喝喝的,就一个人躺在宾馆里发呆。
正在神游四海之际,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程思远还以为是外市的来搞感情联谊的,懒洋洋起身打开门,不禁惊呆了,白一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程思远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来了。”
白一鸣穿个时尚的超短裙,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泛着诱人的光泽,俨然就是个省城的姑娘。白一鸣竖起中指,发到嘴边发出嘘的一声,不让程思远说话,推上门,就闯进了程思远的怀里。程思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热烈地吻了起来。
平静之后,白一鸣才说,得知程思远来省里开会,随后就跟来了,在省委附近转悠了两天,挨个宾馆打听程思远,今天终于打听到白云宾馆正在召开会议,就在宾馆的前台问到了程思远所住的房间,才费尽周折的找到了程思远。程思远爱怜的看着白一鸣,心疼的想落泪,想着小丫头顶着太阳,到处打听自己的样子有多苦,不由地又紧紧抱起白一鸣,温情的吻着白一鸣的脸颊。
白一鸣的勇敢得到了回报,程思远还剩4天的会期,也不去了,把白一鸣安排到就近的宾馆住下来,天天带着白一鸣在省城游览景区,两个人如同放飞的白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比翼飞翔。白一鸣感觉这几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每到一处景点休息的时候,他们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像个初恋的小情侣卿卿我我,不舍离开半分。
程思远的心里却五谷杂陈,搂着年轻靓丽的白一鸣,心里想着郑晓梅,两个女人,都是程思远今生刻骨铭心的最爱,舍不得这个,丢不下那个,愧疚之情总是不约而至。心想,也就疯狂这几天,回到三松市就和白一鸣保持距离,不能再发展下去,更不能和白一鸣有床笫之欢,那就把白一鸣的一生给毁了。而白一鸣可不管这些,程思远是她唯一的最爱,什么都可以舍得,几次在宾馆换洗衣服都不避开程思远,洗澡的时候,居然光着跑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体,一边随意和程思远聊着天,一点也没不安的意思,好像是在自己家里那样随意,其实就是想把自己彻底的交给程思远,做到灵与肉的统一。程思远强忍着身体的剧烈变化,在情欲和道德的天平上左右晃动,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保留住白一鸣的清白之身。程思远也几次表示,和他好,没有结果的,弄不好让白一鸣身败名裂,可白一鸣总是坚定的摇摇头说,我不管,我就爱我所爱,玉石俱焚也不后悔。
回到市里,太阳照常升起,程思远和白一鸣似乎忘却了那几天的疯狂,都是抓紧了工作进度,把情爱放在了一边。白一鸣还是经常到程思远的办公室,不过是更加小心了,每次都开着门,说着以公对公的书面语言,显得很正常。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临走的时候,飞快地吻了下程思远的嘴唇,就跑开了。
王定邦这些时日可没闲着,到处探听着程思远,终于跟踪着白一鸣来到市委政研室,看到了程思远,经过多次的了解和打听,基本确定了程思远和白一鸣关系不正常,流言也就开始蔓延了。
郑晓梅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开始的时候没太在意,她太相信程思远了,那么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出轨越位的,而且最近他们更是恩爱如初,晚上凑到一起就**,程思远最近做的很疯,郑晓梅每次都是甜甜的入睡,这样的流言蜚语太多了,机关内只要男女走的近了,就谣言四起的,郑晓梅从小耳濡目染的,没把传言当回事。
程思远面对两个女人,也是身心交瘁。白一鸣最近感情更加热烈,总在晚上偷偷的来到程思远单位,关上门就抱住程思远,两个人只能隔靴搔痒,热烈的亲吻,相互的抚摸,但不可能脱下衣服上床,这也是程思远固守的最后底线。他们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天天盯着他们,王定邦开始采取下一步动作,找到了郑晓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程思远和白一鸣的约会地点在办公室,让她去捉奸。
甜美的爱情总是很短暂,人世间的有情人也是聚少离多。
郑晓梅是个颇有涵养的女性,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听到这些并没有大吵大闹。每天还是笑脸迎接程思远,最近还给打上了洗脚水,让程思远的内心痛苦不堪,想放下却放不下,被情欲折磨得痛不欲生,几次想和白一鸣说分手,都被白一鸣火热的嘴唇给挡住了,不能自拔。周六的晚上,郑晓梅学校开会拖延了时间,回家的路上,路过市委政研室,看见程思远的办公室还有灯光,就不由自主的上楼了。推开程思远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程思远和白一鸣紧紧的抱在一起,三个人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郑晓梅突然清醒过来,捂着脸转身跑出了市委大楼。
回到家里,郑晓梅关上门就失声痛哭起来,婆婆也不明就里,急的在门外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咋办,不一会程思远也赶回到家里。不一会,就听到房间里传出压抑的争吵声,母亲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气得拿起木棍,冲进去,大声叱骂程思远是个陈世美,白眼狼,郑家父女对他犹如再造之恩,你怎么能干成猪狗不如的缺德事,骂着骂着就晕倒了。
两口子无心再吵,赶紧把母亲送到了医院,结果是脑部出血,情况危急,亲属朋友都赶来了,在母亲的弥留之际,醒了过来,单独和程思远交代了遗言。母子说了些什么,谁也不得而知,程思远此生再也没提起过。
母亲的离世让程思远痛不欲生,辛辛苦苦熬到了安享晚年的时日,却被自己的一次桃花运给夺去了生命,成为程思远一生无法释怀的巨痛。母亲的丧失办完,郑晓梅平静的看着程思远说:“母亲走了,我们也得谈谈了。分还是不分,你说的算,怎么样孩子都要归我,我不能连着失去两个亲人。”
郑晓梅早把程思远的母亲当成了自己的妈,程思远工作忙,母女俩相依生活,感情很深。
程思远流着泪说:“晓梅,和白一鸣的事情是我的错,往事我不想再提,母亲因为我而离世,我不可能一错再错,这个教训让我铭记终生,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洗心革面,重新来过。”
郑晓梅心想,孩子还小,哪个男人婚后不遇到个红颜知己的,就看他自己怎么处理了,今天看到程思远态度真的很坚决,也就没过多的计较,日子还是正常过,只不过婆婆去世了,家里显得空荡荡的,每每想起和婆婆的欢声笑语,就流下了泪。
程思远最近也是到点下班就回家,挽起袖子做起了晚饭,吃完晚饭,程思远还给儿子讲个故事,家庭气氛其乐融融的,郑晓梅心里稍稍平静了许多。岳父郑兴安也听到了程思远和白一鸣的事,总是想程思远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每次都和传话的人大声吵吵,说程思远绝对不会做白眼狼,他是看着程思远成长起来的,让那些传瞎话的人统统闭嘴,时间久了,他也问过郑晓梅,女儿每次都是笑笑说不可能的,郑兴安也就放心了。
母亲去世之后,程思远再也没看到白一鸣,可能是上次郑晓梅突然闯进来,吓坏了,没敢再来找程思远,程思远母亲去世的事,白一鸣一无所知。程思远想,该和白一鸣分手了,最近找白一鸣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