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凝气境三段！】
咔擦！
第二个灵力漩涡爆裂。狂暴的灵力几乎无孔不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艾庄毕的身躯就又被不断涌入，不断鼓荡的灵力撑得肿胀了一圈。
体内的元炁全部都被调动，艾庄毕的气势，实力都好像是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地往上蹿升……
凝气境二段初期……
凝气境二段中期……
凝气境二段后期……
凝气境二段巅峰！
一直到这里晋升的速度才堪堪止住，然而仅仅两次冲击，宛如野马奔腾的灵力浪潮就一鼓作气地汇聚上来，势不可当地冲垮了凝气境的第二层桎梏！
哗——
凝气境三段！
艾庄毕体内的元炁池肉眼可见地增大了一圈，体内狂暴肆虐的灵力如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疯狂地灌注进来，元炁池里面因为刚刚的扩张有了一些空白地区，但是很快就被灵力高度压缩转化而成元炁填充盈满。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
四周紊乱的气流宛如快马奔驰，艾庄毕感知自己好似在风的世界中穿行，处处都是尖啸的风声，萧杀肃清，如同一支为英杰传唱的哀悼挽歌，沉重得令人心口发疼。
足以媲美岩浆的温度在他胸膛肆虐，但艾庄毕仍旧竖立犹如一株峭壁松柏，唯一支撑着他挺而不倒的，就是识海中断断续续传来的一股清凉冷流，那也是他疲惫痛苦的身躯唯一的止渴剂。
鸿蒙造化诀第一次主动显露出了真容，在艾庄毕的识海中，这块类似古籍的砖块淡然自若地翻开了第一页。
艾庄毕之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那上面记载的不是封皮上功法的后续，而且与封皮上那卷功法的驱动运行方式截然不同，不单单是内容，就连文字都转换成了一些古朴驳杂的字符，刚刚想到这里，艾庄毕忽然一阵惊喜，心境都几欲崩乱，这些字符竟然在他眼中倒映出了不同的影像，而那些影像和他在藏经楼二楼大同小异，都是他可以解读的字符。
艾庄毕大喜若狂，他先前修炼的鸿蒙造化诀来自于封皮上，虽然同样神秘莫测，但要论玄妙程度明显要比第一页记载的要弱上几筹，后者每一个字符里面都充斥着极强的能量，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以天地为格局，四方为范畴，一字挥出，如代替了大宇宙的意志，广袤无垠，令人惊惶。
金文成片，恍如乱絮飞入他的识海中，自艾庄毕开启第一卷的同时，传承已然开始，接下来不过是简单的转化罢了，将这些金文真正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这需要时间……
感觉到周围的灵力暴动平息下来，艾庄毕探查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凝气境三段巅峰！
艾庄毕默念一句口诀，一振衣袖，小臂上凉意突袭，镇山河已然附上臂肘，蓦然向前迈出一脚，快步来到夜瑾言跟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双手微拱施了一礼……这是弟子礼。
至此，他才算是承认了这个师尊。
“好好好！”
不断拍合双手，连着一共说了三个好字，夜瑾言眉开眼笑，这个弟子他实在是太喜欢了，桀骜不驯却又异常冷静，天赋过人又没有靠山背景，当之前接受到艾庄毕那一纸资料的时候，夜瑾言就已经心里可开花了，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珍宝。
“十炷香啊！”
夜瑾言感叹片刻，从袖口摸出一个玉瓶，看着艾庄毕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道，“这是八品聚气丹，里面一共储备有三十枚，从今往后你每天服用一枚，一个月来我这里领取一次。考虑到你天赋异禀，我特意加重了丹药的分量，虽然只是八品聚气丹，但是效用却已经无限接近八品中阶了，一般的凝气境五段的武者因为药力狂暴都不敢轻易服食。不过我看你气血充沛，经脉通畅。之前应该没有服用过丹药吧？”
闻言，艾庄毕点点头，这具身体他刚刚得来不久，自然还没有服用过丹药。
夜瑾言微微一笑道，“那就更好了，这些八品聚气丹都是为师炼制的，虽说为师采取秘法已经刻意减少了丹毒，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丹毒的，这种东西潜伏在身体脉络里会对武者的发展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越到后面，越是强烈，甚至有不少即将突破境界武者因此困在了境界桎梏上，穷其一生不能有寸进。你既然之前没有服食过丹药，那么到目前为止你的身体还是纯净的，为师有办法帮你洗涤以后的丹毒，不会让这些丹毒给你的天赋造成影响。”
艾庄毕连忙称谢，随即顿了顿，喜色收敛，脸色郑重，迟疑了许久，这才缓缓道，“师尊，我想要问一个明白……”
夜瑾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问话，“多说无益，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为什么我会看中你？为什么我要收你为徒？为什么我要栽培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你以至于把镇山河这种威震帝国的名器都传给你……”
连珠炮似得说完一段，夜瑾言这才换了一口气，继而缓声道，“这些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以后修为有成到，声望和影响力达一定高度之后，自然就会知道，现在么，还为时过早。”
深沉地看了艾庄毕一眼，夜瑾言身体略微前倾，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艾庄毕的肩膀，继续道，“什么地位的人做什么事，不该知道的东西少去接触，能不碰最好不碰。”
艾庄毕再次弯腰，上半身划出一个巧妙的弧度，隔着一丈朝向夜瑾言着深深地施了一礼，“学生受教。”
看了艾庄毕许久，夜瑾言眯起双眼，眼神愈发深邃，似是一眼幽潭，好半晌挪开视线，转过身去，几步走至桌案前，抬手一指桌面上平躺着的八本黄皮书册，好似家常话一样地问道，“这些剑术，你选择哪本？”
艾庄毕精神力强大，敏锐地捕捉到了夜瑾言轻微的情绪波动，怕是不会有好事，艾庄毕心中念叨一句，提起了警惕性，目光在八本枯黄的古籍上浏掠而过，艾庄毕一手探出，先后拾起了两本古籍，“我的元炁属性是冰与火，就算选择其它的也用不了。”
艾庄毕佯装可惜地轻叹一声，待到看清艾庄毕手上的两本古籍，夜瑾言的神色才略有缓和，目光隐晦地闪烁几下后，夜瑾言转过头望向窗外，轻声嘱咐道，“天快黑了，你回去吧，我收你为弟子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低下头去，艾庄毕恭谨地道，“弟子知道。”
“去吧。”
夜瑾言一摆手，重新走入桌案后方，微微弓身，仿佛再度回归到了那个衰败的驼背长老，苍老下去的脸庞涌上了一丝疲惫。
艾庄毕转过身轻轻地走出了藏经楼，天幕换上了昏黑的色调，点点莹星环绕弯勾银月，拱出一份静谧和谐的美感。
踏步在草垛中，艾庄毕目色沉重，如同倒放，脑海中先前的画面一一划过，沉吟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相信我。”夜瑾言让艾庄毕自己挑选剑术里面包含着试探的成分，他也许早就知道了艾庄毕的元炁属性，故意不说出来就是想要看看艾庄毕会怎么挑选，对他这个师尊是选择隐瞒还是坦诚相对。
无奈地摇摇头，艾庄毕收起了心中淡淡的失落，吸一口微寒的夜风入喉清神，艾庄毕蓦然一调头，转身朝向西区竹林奔掠而去，且奔行速度越来越快。
身侧的景物疾速流淌而过，前头的冷风宛如寒刀迎面而来，艾庄毕丝毫不顾，在他前方已经凝结出了一层抵御寒风的弧形灵力壁垒，流窜的气流甫一冲上灵力壁垒就被巧妙地分开，他刚刚想到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
蔡妍一个元府境的强者，会不会在自己居住过的竹屋里留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