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早早来到祭祀神院,梅丽正端了一盆水迎面而来,看到我,她远远地泼了过来,幸亏我早有防备,身子一闪,我躲在了廊柱后面,她的计划失败了。
当我走过她的身边,我故意顿下步子,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愚蠢的女人对付女人,只有聪明的女人才知道症结出在男人的身上。”
我不必在意她是否听得懂我的话,我越过她,向大殿走去。
“亲爱的,你不要赶我走吗,我只看一下下,我会很守这里的规矩的。”这道娇憨的女声不是索菲娅还能是谁?
哦,伽罗也到了,还带来了索菲娅,两个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这么等不及,不如等我们离婚后,接着就由大祭司为他们做主结合吧,免得夜长梦多。
梅丽擦着我的肩膀过去,我听到她低低地咆哮,“红毛鬼!”
我一听,呵呵笑了,紧走几步追上她,并肩而行,“背后说人可不好。”
“行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背着我,还不定怎么编排我呢,蛇妖魔女……亏你想得出来。”隔得近,我都听到她磨牙地声音。
“蛇妖魔女?叫你的?谁这么有创意?唉,你还别说,你确实挺像个魔女,前凸后翘,魔鬼身材啊,而且,你走起路来,那小蛮腰扭得就跟蛇差不多……啊哈哈……”我之所以有恃无恐,是知道这个花痴女人在伽罗的面前是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的,看看,女人真是可悲,为了那么一块烂泥,都把自己委屈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扭头正看到伽罗含情脉脉地对着索菲娅笑得温柔,还不忘遥遥和梅丽打招呼,唯独越过我,他对我视而不见,完全无视,我只觉得心茫茫然。
梅丽哼一声,迎上伽罗的目光超过我,快步走到前面。
我都能听到两个女人刀子样的眼光在空中作战发出的乒乓声,端的是激烈。
心中有些清寂,一路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立,谁也不曾看过谁,就像两个陌生的人。
大祭司的黑色裙袂拖曳出沙沙的声音,她手中的橄榄油倾倒,流淌在我的发间,额头,我呼吸间俱是清洌醇香的气味,充斥着耳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荡漾起伏的海涛,漂泊的小船,金发帅哥迎风而立,一个巨浪而来,他被打入水中,波涛汹涌中,他努力攀爬,我亦伸手相迎,谁知,身后忽然擎起一柄巨大的祭祀斧,我警觉背后的凉意,回头,正有几滴血滴落在眼中,我的面前一片艳艳的红……
我身子一扭,双手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并大喊出声,“小心!”
伽罗的身子后退几步,站立身形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是玩味的笑意。
我从刚才的幻觉中恢复过来,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每次站在这里,总会看到那个帅帅的年轻人和一柄带血的祭祀斧。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大祭司嘴巴未动,脸颊也没有鼓动,可是,声音又是往哪里传来的呢?
正在疑惑间,忽然眼前一道高大的阴影罩下来,我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幻了,脑子还处在混沌状态,歪头,仰起,眼前的男子穿着华丽,容貌也是典雅华美,就像我以前看过的某张电影海报里的插画,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还在看着他,却见他性感的唇角不经意地勾起,邪恶的蛊惑就像翻涌的亚瑟海的海水滔滔,我不觉就呆住了。
一簇招摇的红就像起伏的浪一样,奔至我面前,带起翻滚的怒涛,她的力气还真大,单手一推,我已经踉跄着退至神案边上,硌得腰间的肉疼。
“你怎么回事,都解除了关系了,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她用占有似的口吻说话,咄咄逼人。
“又不是你的谁,管得着吗?”我没说话,我腰间的肉挤了一下,疼得不行,没工夫理会。说话的是梅丽,她望向那个男人的目光一样是炙热而饱满的。
我揉着痛处,神明回归,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神,虽然诧异,但也没有打算追究索菲娅的过错,梅丽已经被大祭司以眼神责备了,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但眼神恶毒。
索菲娅很好对付,伽罗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就很乖地立在伽罗身边,只不过那气鼓鼓的样子让我想到河里的青蛙,不过,我还没有见过红颜色的青蛙呢。
伽罗仍旧立在我的面前,嘴角挂着轻盈透彻的笑,我却觉得讽刺的意味明显而彻底,我就知道,他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他从来只会挑起事端,然后,他就看着别人为他斗得你来我往,而他越发笑得舒心。
我真的鄙视他,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他和那个赫勒斯都是一路货,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嘴角的讽刺不明显吗?为何他的脸上会有那种洞察一切,明了一切的随意淡定呢?
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我和他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不是吗?再也没有牵扯,其实,我们何曾有过牵扯,无非就是他救过我,我为了报答他,陪他演了一出戏而已,如今,他该得的已是垂手可得,我这枚棋子也该退出他的历史舞台。
他的手心平摊开,里面是一条银制的链子,链坠是我熟悉的牛头样式,不得不说,这种样式的项链让我实在喜欢不起来,那不仅仅代表着失败,耻辱和不堪,还有一段血淋淋的过往,那个死去的好兄弟,可能是我也是他都难以释怀的纠缠,他从我手中得到了这条链子,现在又以这样的方式还给我,什么意思?
时过境迁,他依旧忘不掉的,仍旧是复仇!
若要细说起来,这条链子它又不完全是我以前的那条,因为他已经大变样了,而且在亚特兰蒂斯,每个要参加成人礼的孩子都会拥有一条。
伽罗的这条链子我是见过的,它的链条上还有几颗动物的牙齿,晶莹透白,想是戴了很久的缘故。
他的手一个翻转,那条链子就在我面前变得立体生动起来,他的笑容带着蛊惑人的力量,“送给你,不枉我们相识相处半载。”他的声音温柔甜蜜,我有点疑心我们就像正在热恋中的小青年,可是,我们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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