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凶光,有如豺狼一般,声音低沉响亮,有如雷鸣一般,“坐下!!”
众人给这一嗓子吼得猛地一哆嗦,眼神里多少流露出一些惊惧的神色。
“行了。”钟离看向陈凡的时候,陈凡忽然吩咐一声,那汉子见陈凡说话了,立即一低头露出恭敬的神色,两只手往后一背退到陈凡身后,那两只眼睛一如鹰隼般阴鸷,好不吓人。
“这家伙是谁呀?”桌边几个人脸色凝重,窃窃私语。
“不知道。”
“没见过。”
几个人交换一下眼色,皆有些看不明白,就连钟离也给弄了个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这家伙是陈凡带来的,姓字名谁出身何处全部了解,此时看他一出手方知此人身手厉害绝不在自己之下!
“这臭小子,手底下到底藏了多少底牌呀?”
不仅是在座的几个人,就连钟离都开始心里打鼓了,此时偷眼看陈凡,陈凡却正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杯子,直等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应是早有预谋的吧!过去的那些零零碎碎我不想说,也不想问,上面有法律,下面有人情,中间夹着江湖道义,我陈凡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自然有我的责任,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会用合适的方法去争取,属于我们的东西也不会在我的手上给人夺了去,你们几个怎么想的你们自己清楚,我想说是非自有公论,有话好好说,慢慢说,要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想你们是找错对象了,我陈凡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陈凡的目光扫过众人,“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带个话儿,想和睦相处,我陈凡很愿意,想找麻烦,我陈凡也不怕,只是我想告诉你们,是个爷们儿就明着来,别那么下作。”
众人左右看看,谁都没吱声儿,此时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他们也不知道陈凡这家伙到底多大能耐,倒是给他身后的家伙镇住了,而且坊间传闻陈凡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本领却十分高强,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老油子了,谁也不想平地冒险去触那个眉头。
陈凡也早把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得透透地,见一个个看起来十分老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回手跟过来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起身就走了。
“你还真镇得住场子。”钟离抱着大胸走在陈凡身边,大屁股一扭一扭地,即便给陈凡明目张胆地摸了几下也没有生出一丁点儿的不情愿。
“这些人,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要是真有本事的就不来这里废话了。”陈凡拍拍钟离的后腰,示意她先行回去,在怪叫处一回头,跟那个跟过来的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会意,微微点头便与陈凡一起下楼去了。
“师傅,师傅!”罗菲儿在外面抱着背包等着呢,看陈凡要走赶紧跟上来。
“你先跟你钟离姐回去,我一会儿去找你。”陈凡跟她眨了下眼睛,与汉子一起上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
“走吧,我们回去。”说话间钟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拉着小妮子的手把她带走了,罗菲儿撅着小嘴儿嘀嘀咕咕,看起来颇有些不情愿,钟离看在眼里心中好笑,问道:“你怎么啦?好像不太开心呢!”
“钟离姐,你会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吗?”小妮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会一点,不算太精通。”
“那你能化出几个分身出来?”
“七八个吧。”
小妮子的笑脸瞬间消失,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失落极了,钟离看她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很好奇的模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差劲,学什么都学不好。”小妮子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就差跑到角落里捡起小树枝在地上比划了,“明明师傅用得出神入化,可到我这里却像是摆设似的,屁用都没有。”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原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那是一种危急关头用来逃跑的秘术,当你遇上一些比自己厉害很多的对手的时候,明知道完全打不过必须逃走的时候才要使出来,断尾求生,类似这么个道理,牺牲自己一半的体力得到一个避开致命一击的机会,这才是那法术的最厉害的地方,明白吗?”
小妮子微张着嘴,“是这样吗?”
“你还骗你不成。”钟离说完,又摸摸她的头,“姐姐跟你说,陈凡那家伙的体质跟你不太一样,你要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是学不懂他的本事的,每个人先天禀赋都不同,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要看什么厉害就想学什么,干嘛扯这些呢?还不如直接去跟你师傅研究研究使用无量业火的法门!那无量业火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火焰,鬼门鬼术里再也没有比它更邪乎的东西了!”
“诶?”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小妮子眼睛瞪得溜圆,“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对呀,我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不去学无量业火呢?”
钟离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拉了她一下,“我就打个比方!”
“诶!”看小妮子全然没有听进去,钟离一脸懵逼地跟了上去,“小丫头,我跟你说话呢!我那意思是跟你打个比方,没说真要你去学什么无量业火!诶,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呀!”
——割——
数小时后,一个古香古色的大院儿里,一只半人高半黑半黄得大狼狗趴在院子里,看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时不时地发出呜呜呜地叫声,身子一旋,带得锁链哗哗响,在大狗注视的方向,一个半掩着的门的给人轻轻带上,门内一张八仙桌,黑色的,油光锃亮,看磨损的痕迹相当明显应是有些年头了。
在桌子上铺着一只白毛巾,毛巾很大,叠起来能有一寸多高,陈凡撸起袖子把胳膊放在上面,对面一个须眉皆白脸上生满了老年斑的老者正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搭在陈凡的手腕上,神色里颇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