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一看她那笑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他一愣一愣地,心说这组织里就没个正常人吗?
笑笑笑,有啥好笑的?
真是!
三人一起下去,很快到底了,前面出现了一个明显是半人工半天然的隧道口,那是一种黑色的岩石构成的裂缝,上面还有残存的口子,下面应该是给人人为地拓宽了。
陈凡跟在女人的身后,把兜儿里带着的小手电拿了出来,左右一照,发现没啥,可越往里头走,景色越多,陈凡开始在一些相对平整的地方看到一些朴素的岩画了。
没错,就是那种很朴素的,岩画。
画看起来并不算太精致,最起码外围的不是很精致,很多时候,打眼一看,只能看见外围的轮廓,大多是赤红的,要么就是褐色的,上面记载的大多是一些日常生活的场景,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也不是特别完整,不过从哪些人物的形状上看,这岩画就稍微奇葩了一点,因为那岩画上的人大多是有犄角的,一个个看起来不怎么像是正常人,倒像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妖精。
越往里头走,那岩画就越精致,这通道也就显得越复杂,很负责人地说,这里头一个洞穴连着一个洞穴,像是迷宫似的,在许多洞穴交汇的地方出现的是一些比较大的空间,有圆的,有方的,看起来倒是很符合古人对“天地”的理解,更有趣的是,在这些洞穴连接处出现了一些祭祀用的器皿,比较大也比较主要的有两种,一种是香炉,一种是鼎器。
香炉是圆的,鼎器是方的,这很好辨别,圆的香炉大多存在于方方正正的空间里,而鼎器全在浑圆的厅子当中,看起来倒是主次分明,相当地有格局,只是穿过几个厅子,陈凡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壁画,也越来越多地感受到了一些不通寻常的地方。
他们走过来的地方,大约是在东方,东方的位置,那个拥有最大一个圆的一人多高的大香炉的房间里,陈凡看到了两个“神人”的形象,一人批发,长胡须,样貌魁伟,另一人是相貌婀娜,瘦脸,头发挽着,两个人的上半身都是光着的,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十分明显,唯独下半身有些奇怪。
他们没有腿,小腹以下全是蛇身,蛇身相互交缠,呈螺旋状,那一男一女正在群人的跪拜下两手相抵翩翩起舞。
这壁画远比外面那些精细很多,也很漂亮,虽然年代很久了,颜色已经不鲜亮了,但是从线条到构图,都非常地好看,只不过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比例严重失调。
古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分个尊卑,画面上一般都是尊贵的人身高马大,卑微的人渺小无力,这上面也是一样。
花卷上两个人面蛇身的大神占据了壁画的一半还要多,那些跪拜在身边侍奉的却蝼蚁一样,几乎可以忽略。
陈凡稍微留意了一下,就已经看明白了。
这壁画上的两位大神,是伏羲和女娲。
陈凡他们没有太多逗留,辗转又绕过了一个类似的厅子,在这里面,陈凡看到了一个类似的香炉,还有一些图画,图画上也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牛逼的人物,这人须发皆白,头上有一对牛角,身上披着僧人穿的那种露出一半肩膀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故人用的两开叉的类似铁锹的玩意儿,陈凡第一眼看过去,以为这是大禹,后来一琢磨,不对!这画面上刻画的是南帝神农!
再算一下方位,伏羲是东帝,往左边走,肯定是南帝,如此算来再往西走,那岂不就是西帝金天了?陈凡心里想着,这脚就忍不住往那边挪,却不想刚走出没几步,忽然给人叫住了!
那带头的女人跟陈凡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往那边去,她找到了一个暗门,三个人先后钻了进去,很快陈凡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貌似位于这地宫正中心的位置。
这里头是一个环状的空间,很大。
在环状空间的靠内侧,是一个巨大的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
是石头的,上面有很多浮雕,浮雕上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样的装扮,一个个都怪模怪样的,要是别人看这些,准以为描绘的是地狱什么的,可陈凡仔细一辨别,却觉触目惊心!
风神禺强,水神共工,天目,刑天,风伯,雨神,这上面绘画的全是上古神话里的人物和事件!
陈凡什么都没说,绕着石柱转着圈儿,很快陈凡就看见了浮雕的一道门,稍微一转,又看到了另外一道门,转了一圈之后陈凡算是明了。
拱门分八个,每一个上面都有兽头镶嵌!
生休伤杜,景死惊开!
这全然是按照八门遁甲在排列啊!
等等!
陈凡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又掐手指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脑子飞速旋转,很认真地嘀咕着口诀,他忽然间横着挪动了几步,走到了一个兽头门前,身子一侧往门上挤去,簌地一下,人没了!
旁边的两个女人还在看壁画,没有注意到这些,冷不丁一找发现陈凡不见了,俩人都吓了一跳!
“人呢?”
苏欣一脸懵逼。
“是啊,人呢?”
那女人也不淡定了,拿着手电一阵照,她不太关心陈凡的生死,她更在乎的是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陈凡已经进到了那石柱当中,这是一处灵气弥漫的所在,里面雕塑的是内雕的高大石像,石像里头一共有六个人,都很高大,陈凡用手电照了一下,从衣着样貌上上,这六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上古五帝了。
东帝,伏羲。
西帝,金天。
南帝,神农。
北帝,颛顼。
中央之帝,轩辕。
此外还有一个蛇蝎美人,那应该是伏羲的妹妹,也是她的妻子,女娲。
“你,终于来了。”
忽然间,空气里传出一阵空灵的声音,陈凡倒吸一口冷气,猛然退后两步,再一转身!
他耳力极好,却听不出那声音所在的方位,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一起过来的,声音不断变换,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声音空灵婉转,倒是不难听。
“不要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没有魂魄,没有身体,在这里出现的,是我们残存的意念。”
“你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太久了,记不得了。”
“你一直在等我?”
“是,又或者不是。”
陈凡一脸懵逼,紧跟着眉头锁了起来,要不是这地方过于庄严让他不敢造次,他非得一句p甩出去好好地挤兑它一下不可!
什么乱七八糟的!
问你是谁你不说,问你是不是在等我也不说,啥啥都不知道你跟我扯什么蛋,这不是故弄玄虚吗!?
——割——
钟离抱着大胸在给陈凡打电话,打了好几个了,就是打不通,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她显得有些无奈,忍不住对自家的老爷子吐槽道:“这人怎么回事?叫我帮他把人抓住了给他送过去,现在人抓住了,打电话却打不通!真是不靠谱!”
“可不能乱说,那是圣主,是当家人!”老头儿赶紧摆摆手,提醒她。
“什么圣主不圣主的,不就一小屁孩儿么!还真把他当成一盘菜了啊!”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模样,“现在是时机未到,说不得,等我真正掌了权力,看我不找个机会把他踹下去!哼!”
“又乱说了!”老头儿看钟离有点春风得意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有些事情心里有嘴上不能说,要不然麻烦的是你自己!知道吗?”
“我也就私底下讲讲,没事儿的!”钟离笑吟吟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晚上快六点多的时候,钟离他们已经到了市区了,陈凡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钟离心里头有些着急,一直在合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派出几个得力的伙计出去找了一下,却也没找到陈凡的影子,左等右等等到了大半夜,陈凡的电话可算是打过来了。
“你在哪儿呢?”
陈凡上来直接问。
“老地方。”
钟离也回答得很干脆。
半小时以后,陈凡在门口敲门,进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弄得跟土驴似的呢!”钟离上下打量。
“别提了,有些事情要处理,先不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没敢带酒店来,叫他们找个一个合适的地儿!明天一早给你送过来!”
“俩人都抓到了?”
“嗯,都抓到了,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也给我们扣下了,现在有人看着,放心吧,这事儿我亲自操办得,办得干净利落。”
钟离媚笑一声,一扭身子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就是不接,你是干嘛去了?”
“说来话长。”陈凡一副很疲惫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不打算跟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