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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吗?陆浩明知故问。
当然有,是安阳,一个艺人,两人在一起整天疯得就像个孩子,不过他们很相爱。
这消息并没有让陆浩吃惊,像苏小蝶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没有男朋友,那才叫奇怪呢,除非男人们的眼睛全都瞎了。
李敏和陆浩谈了很多,对陆浩童年的回忆使他们之间的陌生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谈着谈着,陆浩终于不知不觉地管她叫了妈妈。听李敏的口气,苏小蝶并没有把他追求她的事告诉过李敏,这正是陆浩希望的。李敏跟他讲了她现在的生活,还讲了丛先生。
当她问陆浩有没有女朋友时,陆浩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叶平算不算他的女朋友,他同时也还对苏小蝶怀着希望,因此他告诉李敏他还没有女朋友。李敏惊讶道:这么帅的男孩竟然没有女朋友,是不是你对女孩的要求太高了呀?
没有,可能是我还没有遇到那个人吧。陆浩没有给李敏讲他曾经历过的那几份感情。
李敏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给陆浩看,她说,你看,这就是余静子,你的亲生母亲,我一直替你留着这照片,为的是你长大后能记住她,这照片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从余静子的一个好朋友那要来的。
陆浩头一次见到余静子的照片,他一下就看出了自己长得跟她很像,面对着这个不幸的女人的照片,陆浩内心很酸楚,照片是黑白的,画面上已有了些斑点,但仍然能够看得出余静子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他收好了照片,决定好好保存它,是她给了他生命,他对她心存感激。
他们分手时,陆浩提到了父亲,他说,我爸,他想见你。
陆浩发现李敏的表情一下变得难看了,他想他也许不该提父亲,谈话的至始至终他们都在极力回避着父亲,可是如果不提父亲,他觉得对不起他,他那么渴望见她。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他还好吗?
好着呢,我看他,除了孤独以外,其它都好。他一直都单身,你走后,他没接触过任何女人,他跟我说他这一生都在为那件事赎罪。
李敏并不希望老陆用这种方式赎罪,她很害怕老陆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狠了狠心说,她不方便和他见面。她说,你告诉你爸,不必再赎罪了,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李敏说完,和陆浩一同离开了咖啡厅。两人分手时,陆浩又提到了苏小蝶,李敏说,我把她家的地址给你,你去找她吧,这个疯丫头,我经常找不到她。
陆浩记下了苏小蝶的住址后,开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浩准备去看苏小蝶。
他开车在街上穿行,很快便找到了苏小蝶的家。他企盼着苏小蝶能在家,他知道苏小蝶是喜欢睡懒觉的人,现在才早晨8点多,她也许还没起床吧。
他紧张地按了门铃,过了很长时间里面才有动静。门打开了,陆浩一看正是苏小蝶,她好像刚洗完澡,穿着浴衣,头发湿漉漉地淌着水,她还是那么美,美到让他窒息,她湖水一样清澈的大眼睛里浮动着傲慢的神情。她没有认出他来,她问:你?
陆浩忙激动地说:小蝶,我是陆浩呀,你不认识我了?
陆浩?苏小蝶迅速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淡淡地笑了,她说,还真是你,变化挺大呀,进来吧。
苏小蝶把半开着的门大敞开来,让陆浩进屋,陆浩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了,苏小蝶肯定会隆重地迎接他,可是苏小蝶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就像一个失忆的女人忘记了她的丈夫。
陆浩心怀不满地坐在沙发上,观察着她,就是她,让他苦苦寻找,日思夜想,到头来,她却仿佛忘记了过去。她的冷淡将他满心的幸福感一刀捅死了。
苏小蝶也坐在了沙发上,她把细白的小脚放在了茶几上,打着哈欠,好像还没睡醒。她说,妈特烦人,一大早就来电话把我吵醒了,她激动地告诉我说她见到了你,她说你想见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来了。你一按门铃,我还以为是安阳回来了呢。
原来安阳没在,这回陆浩放心了,他一直担心安阳正在卧室里。
陆浩说我们都已经分开七年了,有许多话攒在肚子里,只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苏小蝶拿了饮料来,热情地让陆浩喝,她说,听说你在给一个女老板当秘书,那女老板漂亮吗?
苏小蝶从陆浩身边走过时,带过了一丝香气,陆浩抽了抽鼻子,他想连身上的香味都没变,他喝着饮料,回忆着过去的苏小蝶。他感觉像苏小蝶这样的极品女孩简直是尘世绝迹,只有言情剧里偶而会出现少许。她有细长好看的手指,她说话时眼波迷离,表情丰富得让陆浩有点目不暇接。
苏小蝶说,我问你呢,那个女老板漂亮不漂亮?
她?当然漂亮,至少我认为她是漂亮的。
苏小蝶欢快地笑了,我听说你混得不错,妈在电话里一直在夸你。苏小蝶说着话,一边看着陆浩,白皙的脚丫很不安分地晃动着。
陆浩看着那脚丫,想起了过去。他谦虚地说,也就刚刚脱贫,正在奔小康。
陆浩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个蝴蝶结来,他说,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戴的,我一直替你保留着。
陆浩以为苏小蝶会跑过来看这蝴蝶结,可是却让他失望了,苏小蝶没有动,她斜着眼睛看着那蝴蝶结说,你有没有搞错呀,我怎么能戴那么难看的蝴蝶结,还是红色的,真恶心。
陆浩争辩说,小蝶,这肯定是你戴过的,那时你戴着它满校园跑,人们都夸你漂亮。
苏小蝶捂着嘴笑了起来,褐色眸子里含着害羞。陆浩认为她的笑容好看得要命。她说你快别说了,那时的我真那么傻吗?你千万别跟安阳讲,他会笑死我。
陆浩听出来了,苏小蝶变了,以前他认为极为美好的东西现在都被苏小蝶看成傻和没有情调了。连同他们之间的爱情,肯定也在她的心里变成了令人恶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