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这事外面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皇伯母是下了大力气了,怕是如此才会一病不起吧,但是现在皇祖母因为这个突发胸痹,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这两个小女郎的惩罚怕是不会轻了,之后的事情若是……”
白玉落的话没有说完,慕容昭阳便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轻轻的解释道:“我已经和皇伯父求过情了,不过怕是只能保住她们一条命,剩下的就别想了!”
“我管她们去死!她们做的孽凭什么要连累耀儿和七哥,不说七哥这几年在边关如何辛苦,便是耀儿呢,正经的龙子凤孙在三四岁便离开长安,一直跟着我们待在荒凉的边关,凭什么她们两个一直待在宫城里锦衣玉食,最后作死还要连累耀儿!”
白玉落的愤怒的低声呵斥,她是真的心疼慕容瑞耀,那么小的一个小郎君一直跟着他们跋山涉水的,最后在荒凉的望建河一待就是好几年,稍微大一点又跟着做储君的父亲远赴东北收服当地的驻军,哪有一点龙子凤孙该享用的富贵肆意。
对于白玉落的话,慕容昭阳沉默半响才说:“她们牵连不到耀儿,只能连累七哥!”
“什么意思?”
慕容昭阳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当初杨氏一案,不是把她从宗谱玉蹀上抹除了嘛,耀儿和两个小女郎的生母都是写的母不详,但是耀儿的生母虽然填的是母不详,但是却标明了耀儿是嫡出之子,两个小女郎却不是。”
“这就是说宗谱玉蹀上,耀儿和她们不是一个母亲?”白玉落听了这话,双眼一亮,极速的看着慕容昭阳问道,若是真的,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以后对慕容瑞耀的影响几乎没有,这还真是太好了,太有先见之明了。
慕容昭阳看着白玉落兴奋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微笑着说:“是这样没错,当初事情解决了之后,皇伯父要求宗正该宗谱玉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便直接改成这样了,想来杨氏的事情让皇伯父想多了,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还真是太好了!那两个丫头行事作风简直和当初的杨氏一模一样,偏执乖戾,什么事情也敢做,也是皇伯母和皇伯父对她们两个太仁慈了,当初徐侧妃一事,若是严厉惩处,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白玉落听了慕容昭阳的话不屑的说道。
慕容昭阳也是无奈的说:“当初徐侧妃的事情,其实皇伯母已经罚的很重了,只是人的本性如此,便是想给掰过来怕是也没有办法,只是现在最多也就是留她们一命,其他的就别想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也就是有着皇家血脉,又摊上七哥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父亲,你换一个试试,就这两个小女郎的所作所为,搁在普通的世家大族里,早就被除族谱浸猪笼了,还能留下一条命来,简直就是笑话!”白玉落一点也没有掩饰直白的说道。
一直待在白玉落怀里没有出声的慕容瑞耀,看了看一脸嫌弃嘲讽的白玉落,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慕容昭阳,轻轻的问:“小叔父,婶娘,她们真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们生母还是她们本就不好?”
“耀儿,这话婶娘就和你说一次,以后也不要为别人,哪怕是你父君都不要问,这两个小女郎不是你父君教养长大的,当年杨氏连着生了两个小女郎,但是她们都是东宫嫡出的血脉,所以一直都是备受宠爱,后来好不容易生下你,但是你一岁左右的时候便被你父君移到前院跟随你父君生活。”
白玉落看着一脸茫然的慕容瑞耀,轻声的继续解释道:“你和她们包括杨氏相处的时候都不太多,但是你应该听说过杨氏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小女郎是一直被她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出来的,杨氏一案过后,这两个小女郎小的都六七岁了,很多事情都记着呢,不过当时你父君心疼她们两个是女郎,便没有接她们过去一起生活。”
“在具体的事情婶娘也不太清楚了,后来再得到她们的消息,便是徐侧妃带着小郡主千里赶赴望建河畔,耀儿,你那时候应该也知道她们是被逼的差点活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才会求了你皇祖母要去找你父君的,便是这事,你也应该明白这两个小女郎在宫里一直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但是她们却经常给别人受委屈。”
“这样的性子,耀儿觉得她们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从离开长安,她们两个可有给你写过信关心过你,可有从长安给你送过半点东西,这么多年对你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不管不问,耀儿觉得她们的本性如何?可别说她们不知道你过的如何,这两个丫头,自私自利,对你半点姐弟之情都没有,这是从根上就坏了!”
他,他本就赤子心性,我也不想让他的名声再有瑕疵。”
“算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去,等他明日入宫,太子自己和他说去,只是关于两个小女郎一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可能时间来不及,昭阳没有和你说清楚,这其中的牵扯颇为复杂,怕是朝堂上有小半的臣子都牵扯其中,这事东宫不好插手,你就老实待在未央宫给你皇祖母伺候汤药吧,至于两个小女郎,再怎么样也会保她们一命的。”
对于慕容玄珏的话,慕容信也懒得反驳他,这些年,他也算看清楚了,对于慕容昭阳,慕容玄珏就一个字“宠”,什么事情都设身处地的为慕容昭阳着想,也不怪慕容昭阳那么宁缺毋滥的脾性,短短时日便对慕容玄珏真心相待。
想了想,慕容玄珏看了慕容仁一眼,便看向慕容信认真的说:“那就等明日侄儿先和昭阳谈过再说吧,小叔父,昭阳其实并不像小叔父说的那样,他对父皇和皇祖母也是用了真心的,皇祖母脾性多年如此,昭阳对她却从无怨言,便是在望建河那么荒凉的地方,也是尽力为皇祖母准备好礼物哄她开心。”
“对父皇也是,他一个金尊玉贵的亲王世子,若不是为父皇分忧,能跑去那么荒凉的边关一待就是多年,只为训练出不输西凉的铁骑,小叔父,我们扪心自问,昭阳便是一辈子都在长安,不管是父皇还是我,都会护着他顺心如意的过一辈子,可是他没有,若不是真心对父皇这个皇伯父,昭阳用的着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