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清苑点了点头，又问道：“姜国公，我是说你爹，府里有很多姨娘，等于你也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既然这个人不想睡觉，也是摆明了不想她睡觉非要聊天的架势，顾清苑打算好了，陪他聊呗。
而且就聊些她感兴趣、而他却不是很想谈论的话题，顾清苑不是傻子，她敢打包票，这次宣召他们进宫，只怕不是皇后娘娘主动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是他让她不痛快，顾清苑就也决定了，也不会让他多痛快，所以故意逮着那些跟国公府相关的姜煜其实不想提及的话题来问。
虽然姜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倒是没有犹豫，老老实实的说道：“除了姜夫人，国公府里还有四个姨娘，至于说我的兄弟姐妹，也确实不少。但是吧，我娘不是国公的姨娘。”
我娘不是国公的姨娘？
这话什么意思，顾清苑有点没反应过来，及至听了姜煜的解释，才明白。
原来他娘，其实根本就是姜国公养的外室，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然后才被姜国公带回国公府抚养长大的。
他的这种情况跟顾大小姐又不是完全相似，凭心而论，顾清苑觉得姜夫人对他不好也是正常的。
换作是自己，也很难接受丈夫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的。
所以归根结底，是这个时代的男人，还有整个社会的观念，都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看姜煜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的神情、他的神态，无一不在说明，他对于姜国公有很多姨娘这件事看得很淡。
甚至隐隐的，是不是心里还在为他的娘没有被他爹收作姨娘略微感觉到遗憾？
顾清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时空的各种观念，跟她脑海里的认知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就像她到了这里所看到的、或者了解到的，那些高门大户里面的夫妻，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局面。
也许一开始在成亲的时候，有些男人心中还会有着对妻子的怜惜，也曾经想过要从一而终什么的。
但是人的一生这么长，漫长的人生路上，随时随地会发生一些脱离了自己预先的轨道，到了最后，身边的女人多了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的，不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很多女人自己都不自爱，一些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鬟的终极人生梦想，就是给他们的老爷少爷主子们做姨娘做小妾。
就连弄雪，那可是从小跟在顾清苑身边长大的，她一直以为自己身边的丫鬟是特别的。
没想到弄雪也是那样的想法，那她又如何能够去勉强别人？
相比较而言，这个时代的人，对男人比较宽容，三妻四妾算什么，只要他不|宠|妾灭妻、给原配夫人足够的体面和尊重，就已经够了。
别看姜煜现在府里什么侧妃姨娘侍妾的一概没有，成亲之前也没有过女人。
这只是以前，并不代表以后他不会，顾清苑看得很清楚，姜煜对男人三妻四妾的制度并没有什么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