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见唐九生被擒,并不慌张,见七情剑飞来,也似早在意料之中。见嗜血鬼尊把唐九生丢了出去,也似早有预料,一副心定神闲,波澜不惊的模样。胖子早已经按捺不住,提着宝剑冲上去砍那怪物,却被那怪物随意一脚踢飞了出去,摔出去六七丈远,胖子皮糙肉厚,从地上一个滚翻站了起来,大惊道:“我的个乖乖,这怪物好大的力气!要不是胖爷皮厚,这一脚简直要给它踢死了!”
那嗜血魔尊根本就不理睬胖子,只是望着唐九生手中的七情剑,上下打量,它还是在三百年前,在凌南影手里见过七情剑。嗜血鬼尊愣了半晌,才指着七情剑惊讶的问道:“唐九生,你手里为什么会有七情剑?你和凌南影是什么关系?”
唐九生听那怪物讲出凌南影的名字,也大为惊讶。唐九生唯恐那怪物又来偷袭,长剑指地,冷声道:“凌南影是我今世的师父!你又是什么人?”
嗜血鬼尊听说唐九生是凌南影的弟子,以为凌南影尚在人世,顿时慌了手脚。嗜血鬼尊稳了稳心神,喝道:“我便和你师父凌南影是旧相识,我叫做嗜血鬼尊!既然你是凌南影的弟子,我今天就看在她的面子上,姑且饶了你!只是你欺负我的侍从雷逸尘,这件事本鬼尊要给你记在账上,日后再相见时,我必不留情!”嗜血鬼尊对雷逸尘一挥手,喝一声道:“走!”
唐九生见它提起凌南影的名字时,似有惧意,猜想它绝对和凌南影不是什么旧相识,而是动过手,而且还被凌南影打败了。唐九生哈哈大笑起来,诈它道:“你叫嗜血鬼尊对吧?可我师父她老人家明明说她打败过你,你怎么竟然说是她的旧相识呢?你要脸不要?”
嗜血鬼尊被唐九生当众揭穿了老底,心头大怒,喝道:“你这小子,十分的胡说八道,就像你师父一样!就凭你师父那微末的本事,也能打败我?我若不看在你师父的面子,绝对要斩下你的头!”嗜血鬼尊心中却暗暗发怵道,夜长梦多,别拖一会儿凌南影来了,我可就要糟了!嗜血鬼尊又提起雷逸尘的衣领,就要带着他跑路。
身后法通老和尚高声道:“这位鬼尊施主,且请留步!今夜你拆了我寺中的山门,毁了我们半边天王殿,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你走了?你这一走,必然又是为祸人间,世间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佛祖虽然慈悲,可也有金刚怒目之相,老僧虽然是出家之人,可也份责任要维护这世间的安宁!”
嗜血鬼尊心头大震,转过身,望向法通老和尚道:“和尚,你这是什么话?你既是出家之人,理当四大皆空,戒贪,戒痴,戒慢,戒疑,更要戒嗔!如何要管我的闲事?因为你一念之差,造成你这满寺的僧众非死即伤,你心何忍?你这多年的修行,岂不是也毁于一旦了?”
老和尚微笑,合十道:“这位嗜血鬼施主,你莫说大话,你走不走得出老僧的手心还在两可之间!你既来了,便是缘份,你若安心留下,老僧对你宣讲一年的佛法,自然放你离去,你若要用强,便要你见老僧的降魔手段!”众和尚听师祖这样说,一起呐喊助威。
嗜血鬼尊目露凶光道:“和尚,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法通老和尚放声大笑道:“鬼施主此言又差矣!酒乃是我僧家第一戒,老僧安敢饮酒?鬼施主,老僧劝你还是留下吧,动起手来,再伤了你,你就更不得托生了!”
嗜血鬼尊不理法通老和尚,提着雷逸尘纵身而起,速度极快,就想跃上大殿之顶,法通老和尚怒喝一声,把手中的念珠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套在嗜血鬼尊脖子上,嗜血鬼尊大叫一声,急速坠下地面,将雷逸尘丢在一旁,大声哀嚎起来,双手不停去抓那念珠,却又抓了便松开,如同人不小心摸到开水一样。嗜血鬼尊身上的红光也收敛了起来,肩头冒出嗤嗤的白烟。
片刻之后,嗜血鬼尊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鼻子也掉了下来。雷逸尘见状,急忙扑过去把自己的鼻子捡起来,忍痛跃上配殿的殿顶,如飞似的逃命去了。几名武僧还想去追,却被法通老和尚阻止了,老和尚合十道:“老僧认得他,他便是以前后山山顶的逸尘观主,他今晚命不该绝,由他去吧!”众武僧这才合十住手,各自退回老和尚身后。
嗜血鬼尊哀求道:“老和尚,不,大师,请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从今天起,不再随意伤害生灵,可好?”
法通和尚双手合十,摇了摇头,一脸遗憾道:“今天老僧绝不敢放鬼施主走,鬼施主身上魔性太重,若不除了魔性,你这一走,人间便是一片血雨腥风!老僧要降魔卫道,眼见这等恐怖的事情要发生,却置之不理的话,佛祖岂不是要降罪老僧吗?老僧修善,又是善从何来呢?这等事情都不管,还出什么家,修什么行?不如还俗去吧!以老僧的性情,就是还俗,这等事情怕也要管上一管!”
胖子在一旁喝彩道:“老秃驴说的好!”唐九生大为尴尬,咳嗽了一声,众和尚也都恼怒,这胖子说话竟如此口无遮拦!胖子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啊,是大师说的好!大师真菩萨心肠,胖爷我佩服,佩服!”
老和尚对胖子笑道:“这位胖施主心直口快,想必是卫王身边的姜大将军了?”
胖子一听老和尚居然知道自己,立刻大喜,竖起大拇指道:“老……”胖子把秃驴两个字咽了回去,嘿嘿笑道:“老和尚,你是真大师,坐在庙里,居然连胖子的名字都知道!厉害的很!你有本事,降得了魔,念得了经,胖爷自愧不如!”
嗜血鬼尊倒在地上,愤恨的大声嚷道:“老和尚,你若不放了我,便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