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余福、殷广随着董泰鲁和洛燕强、洛燕飞等人往后山去了,说是赏景,众人都知道,这是钦差接案子去了。洛燕强吩咐魏金堂好好招待贵客,可是被称为贵客的方成玉和余凤南以及凌江楚都想随行,却被余福使了个眼色留下了,余福以目示意三人,在前边看住魏金堂,这个姓魏的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别让这小子给捅出什么娄子来。
三人见余福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是有什么办法能够不使董泰鲁等人伤害他,也只好忍了,他们三个都是高手,收拾一个魏金堂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三人和十名侍卫随魏金堂留在了聚义厅喝茶,余福等人往龙安山的后山去了。
龙安山后山,山高数百丈,山清水秀,一条三尺宽的小山道蜿蜒而上,余福、董泰鲁、洛燕强、洛燕飞都是高手,走个山道自然不在话下,殷广虽然是养尊处优的皇帝,可是也有小四品境的武功,倒也不那么差劲,不过洛燕飞真心瞧不起这个小太监,长的细皮嫩肉的,虽然比余福年纪大些,可是像个爷一样,有时还要余福照顾他,也不知道余福是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没用的下属。
五个人边走边说些闲话,一路行到后山较险之处,只见山石嶙峋,十分狰狞吓人,前边四人已经先上去了,殷广却落在了后面,大声喊道:“洛姑娘,这里不好走,拉我一把吧!”走在最后面的洛燕飞回头瞧了一眼殷广,一脸鄙视,心说这个小太监真的没用!无奈师父和哥哥可能还要有求于余福,也只好忍了。
洛燕飞伸出白白嫩嫩如同春葱的小手,在大石上面站稳了身形,伸手拉住殷广,殷广握着这姑娘雪白的小手,心中暗喜,他不是真的爬不上来,他就想和这姑娘亲近亲近。殷广被洛燕飞拉了上来,握着洛燕飞的手,讪讪笑道:“姑娘是练剑的人,一定在练剑上面下了一番苦功,这一双手都磨出茧子了!真可惜,姑娘要是生在我们家,肯定能够把这双手保护的好好的!”
洛燕飞听了殷广的话,十分反感,心说这个小太监不知好歹,你自己都做了太监了,你的家境又能有多好?谁见过富人家的孩子去做太监的?洛燕飞甩开殷广的手,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没好气道:“我们家和你可比不了!我们家大仇未报,我怎么敢不努力练武?告官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有天我还可以用剑来解决!”
殷广厚着脸皮,嘿嘿笑道:“洛姑娘,你若生在我们家,谁敢给你气受,朕……真是我都要第一个不答应!”洛燕飞给了他一白眼,不理他,转身走了。
前边三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不过说的不是冤情,而是谈论的武功。殷广和洛燕飞在后边走,殷广努力的想找各种话题和洛燕飞说话,洛燕飞爱搭不理的,殷广灵机一动,想起了宫里的各处景致,就讲给洛燕飞听。这一下勾起了洛燕飞的兴致,她倒是对皇宫有兴趣,民间传说皇宫里连地都是金砖铺成的。
洛燕飞笑问道:“德顺,我听人说,宫里的地面都是金子铺成的,是真是假啊?”
殷广哈哈笑道:“宫里的地面确实叫金砖,但不是真的金子,也是用黄泥烧出来的,经过了选泥、练泥、制坯、装窑、烘干、焙烧、窨水、出窑等八道工序制成,规格有二尺二、二尺、一尺七,就是这样的方砖,敲起来有金石之声,也是金色的,所以叫做金砖!”
洛燕飞点头道:“德顺,你懂得不少嘛!你比那位余公公品级低多少啊?我看你这小太监,偶尔还要那余公公来服侍你,也不知道你是钦差,还是他是钦差!”
殷广挠了挠头,讪讪的笑道:“姑娘说笑了!余公公是体谅我做公公的时间短,很多时间都照顾我罢了!我才做了公公不到一个月,我跟随余公公,余公公出来做钦差传旨,怕我留在宫里受气,就把我带出来,路上调教我些东西,余公公可是大好人呢!”
洛燕飞有些疑惑,回头望了一眼殷广,问道:“我听说当公公的要小时候就送到宫里去,阉了……”洛燕飞大概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说阉了不太雅,咳了一声,又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你有二十岁了吧?你都这么大了,你家人还把你送到宫里去做公公?”
殷广点头道:“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我到宫里去,也是纯属偶然,我和那些太监不大相同,所以让我服侍余公公,余公公对我很好,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实话说吧,你们被官员逼反了,我也很同情你们,你相信我,这次余公公一定能帮上你们的忙,能让你们都平安回家,甚至你哥想做个武将,余公公都能办到!”
洛燕飞瞧了瞧殷广认真的样子,不似作伪,又问道:“余公公既然这样神通广大,又为什么要去做公公呢?我也是服了你家人,这么大岁数了还让你去做公公,你在家里怕是都有孩子了吧?”
殷广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孩子,成亲四五年了,是我爹给我娶的媳妇,一开始我不满意,可是现在感觉还好了!”
洛燕飞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德顺,你娶了媳妇还当太监,你可真不是东西,你现在又跑到宫里做太监,那你不是把你媳妇给坑惨了?”
殷广张口结舌,他原没想撒谎,现在圆不上来了。殷广只好嘿嘿笑道:“我和那些太监还是不太一样的,和余公公也不太一样,将来你就知道了!”殷广咳了两声,又道:“你放心,余公公是有本事的人,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想让你们家的案子翻过来,还是有希望的,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的,我绝对会帮忙!”
洛燕飞瞧着殷广说话,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小太监太奇怪了,洛燕飞闷声道:“德顺,我怎么感觉你不像一般的太监呢?至少我感觉你和余福不一样,他虽然是钦差,可是我总感觉你们俩怪怪的,该不会你是钦差,他假扮钦差,是为了保护你吧?”
殷广哈哈笑了两声,“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样的人,能当什么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