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苏苏说完啪的挂了手机,鼻子酸酸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无力的往后靠在沙发上,好久都缓不过来。
为什么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妈妈,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正常的家庭……
为什么……
傍晚7点,贝苏苏准时到了家门口。
下车之后,贝苏苏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走进了别墅的大铁门。
走进客厅敞开的大门的时候,贝苏苏心里是有一丝波澜的,其实,从她结婚后,几乎已经很少会回到这家了,只是会在节日寄礼物回来,不是她不懂得感恩,而是她总觉得,在这个家里,她是多余的。
要不是为了欧贝莱,为了妈妈留下的遗产,她不会愿意回来。
而这是第一次,爸妈主动打电话给她回家。
缓缓的踏进客厅,她鼻子酸酸的,心里油然而升一种被亲人需要的感动,这是和以前每一次自己回来不一样的。
“爸,妈,我回来了。”
贝苏苏大声喊道,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没有饭菜的飘香味儿,空气里只有淡淡的冷漠气息在流动,还有……一种熟悉的浓烈香水味。
那是特属于贝雨瑶的,贝苏苏对这个气味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因为经年累月被贝雨瑶欺负,她对这个气味是有点反感的。
“别喊了,爸妈都吃完饭出去散步消食去了。”
贝雨瑶慵懒的倚着沙发,淡淡的眼皮看她。
贝苏苏一愣。
吃完?
“不是喊我回家吃饭的么?”
扫了一眼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客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眼眶酸胀的,眼泪都几乎要夺眶。
原以为……
会有热闹一家人在等着她,原以为会有的,却终于……还是落空了么。
就跟高考那年一样,拿到名校通知书的贝雨瑶得到举家欢庆,而她贝苏苏,只有偷偷拿着通知书在被窝里抹眼泪,还是佣人看不过去,给她煮了两个蛋给她庆祝。
“吃饭?啊。”
贝雨瑶似乎才想起这么一回事,修长的手指敲着额头道,“厨房有剩饭剩菜,你要吃就去吃吧,吃快点,否则就要给我喂狗了。”
贝苏苏咬了一下唇,“我不吃了。”
她满心冒火的走过去,死死的盯着贝雨瑶道:“这就是叫我回家吃饭?妈妈根本就没想叫我回家吃饭,是吗。”
“哟,你还满有自知之明的嘛!我们家为什么要为了养你一个外人浪费粮食,其实呢,是我叫妈妈打电话喊你回来的。”贝雨瑶坐在沙发上,优雅端正的坐着,交叠翘起,姿态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贝苏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李妈,钟妈,把大门给我关了!”
贝雨瑶吩咐了一声,两个佣人立即把大门给锁住。
贝雨瑶用修甲刀磨着指甲,一脸得意。
“你叫我回来想干什么。”
贝苏苏深呼了一口气,反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走过来放下背包,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面对着贝雨瑶,眼神冷漠。
“看看你做的好事!”
贝雨瑶脸色一厉,眼神中的杀气陡然泄露了出来,啪的摔了修甲刀,眯着眼杀气腾腾的道:“贝苏苏,看来上次我给你吃的苦头太小了,你根本就不长记性,居然给我留了一手,还坑我,贝苏苏,你这脑子是进水了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大明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一个小员工,能对你做什么。”
贝苏苏平静的说道。
“呵,这张小嘴倒是挺能狡辩,我倒是想看看,要是这张脸被毁了,你还能不能这么大言不惭?”
贝雨瑶身子前倾,眸光恶毒的扫过贝苏苏的小脸。
“你……”
脑子里灵光一闪,贝苏苏陡然白了一张脸,颤声道:“王杰的事,是你指使的……”
“还不算太笨。”
贝雨瑶喉咙里冷笑了几声,然后高高眼皮,瞟了贝苏苏一眼道,“就告诉你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可惜那个王杰是个蠢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是个蠢到家的,现在你知道是我做的,怎么样,想咬我啊?”
贝苏苏捏紧了拳头,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
“哦,我忘了,你这个贱丫头专会挖坑呢,身上不会带着录音笔之类吧?”
贝雨瑶冷厉的站起身,剜了佣人一眼,厉声道:“给我搜她的身!”
“是。”
两个佣人嘴上应着,还有些犹豫,被贝雨瑶利目一瞪,被上前拖住了贝苏苏的胳膊,任由贝雨瑶搜身,贝苏苏拼命抵抗,挣脱开佣人,一把揪住贝雨瑶的长卷发,贝雨瑶一脚踹在贝苏苏的腹部,贝苏苏只觉得肚子痛的一阵痉挛,贝雨瑶的高跟鞋简直是不要命的死死踏着她,两人扭打着滚到了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
“大小姐,不要打了……”
在两个佣人的帮忙下,贝苏苏吃了不少亏,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被贝雨瑶踹的全是灰尘,满身疼痛不已,她拼命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而贝苏苏的手里,也硬生生揪了贝雨瑶的一缕卷发,贝雨瑶疼得龇牙咧嘴的捂着头部,尖叫着抓起花瓶就砸向她的头……
此时,大门被打开了。
贝长春和于雪晴回来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两人俱是一惊,于雪晴飞快的冲到了贝雨瑶的身边,将她拽到身后,心疼的着她道:“雨瑶,你怎么被打成这样……疼不疼啊?”
转而对贝苏苏怒斥道:“天啊,贝苏苏你是怎么回事!你疯了吗,怎么能对你妹妹这样!”
完全无视受伤更重,口角青肿,被打成头的贝苏苏。
则一步步脚步沉重的走向了贝苏苏。
贝苏苏心尖一酸。
缓缓的咧开破口的唇,心酸嘶哑的喊了一声,“爸……”
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自保。
可是下一秒,她还没说出口,就重重的挨了贝长春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贝长春冷冷的扬着手,打得毫不犹豫,而贝苏苏悴不及防,被打的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整个脑袋一片空白,耳朵里剧烈的耳鸣,嗡嗡嗡的作响,火辣辣的感觉一直延续到耳根。
甜腥味儿涌上喉咙,她嘴角冒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