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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诛心之论(1 / 1)

张义祥跟着说道:“我见那两个混混走后,本想冲进去找他理论,为什么要偷摸鼓捣这些违禁药品,干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可转念一想,无凭无据,我只是看到他们交易,又没抓现行,他要是不承认该咋办?”

这句话一落,卢禹索性冷笑:“你放了半天狗屁,唯有‘无凭无据’算说到了点子上!”

谁知张义祥很冷静,同样射来冷冷的目光:“可也该着你做尽坏事,天理不容!你后来的所作所为,以为我就没看到吗?真无凭无据,我干嘛还把事捅到派出所?”

卢禹吼道:“那就别t废话,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啊……”话音未断,栾玉婕从外面匆忙奔入,看到院子里这副阵势,惊得脸色发白,脱口就喊:“小禹哥,这……这是咋滴了?”快步向他靠近。

同一时间,梁队长也和几名工人跟了进来,面色诧异。

朱柏昌应该是识得栾玉婕的,此际却绷起了脸:“这位女同志,请你靠边站,我们正在办案。”

“办案?”栾玉婕更加吃惊,侧头看卢禹:“他们办什么案?”

朱柏昌有些不耐烦,沉声道:“请你不要随便说话,也不要和当事人交流,听到了吗?退到一边去!”

卢禹朝栾玉婕轻轻摆手,示意没事,怒愤的目光斜睨张义祥:“说说吧,你的真凭实据在哪里?”

张义祥还是很淡定,但不经意间和旁边的夏铁峰对视了一眼,极其隐蔽,随之深深吸了口气。

显然,他们的重头戏才要上演。

这片刻的沉寂,令场中的气氛更趋紧张。

张义祥缓缓抬手,指向东首的鸡笼:“你送走那两个混混,又在身上掏出一个绿色的小袋子,就扔在了那里面!”随着他的动作,众人一起侧头,把目光聚焦于那座破旧不堪的废弃鸡笼。

跟着,卢禹和张义祥的目光碰触,突然发出一阵莫名的大笑,响彻院落。

朱柏昌皱眉道:“卢禹,有事说事,干嘛笑得这么鬼哭狼嚎,当拍电影吗?”

卢禹止不住笑,干脆躬身抚腰,连连摇头:“朱所长,这小子一定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哈哈,大白天的去派出所说了这么一通胡话,可笑你们还当成了真……哈哈,笑死我了!”

“你别废话!”朱柏昌面色发黑:“就说有没有这事?”

“有个毛啊?!”卢禹气不打一处来:“我搬到这两天不到,甚至都没留意过那个破鸡笼,说我往里面藏了什么绿色的小布袋……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根本没有过的事!”

栾玉婕在一旁急得不行,扯住他衣袖问:“小禹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卢禹一声冷哼,斜睨张义祥:“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个疯子,跑到派出所举报,说我窝藏贩卖违禁品,好像是什么摇头丸、谜药姓药之类的东西,还说我刚才和人做过交易,把剩余的赃物藏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栾玉婕脱口道:“哪跟哪的事?”

“栾玉婕!”朱柏昌忍无可忍,终于直呼出她的名字:“你还行不行了,一再干扰我们办案,还和嫌疑人当场交流,如果你愚昧无知,用不用我们给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朱所长!”栾玉婕马上挺起胸,毫无惧色:“话不能这么说,法律也要讲证据、讲道理!我和小禹哥住邻居,今天一早他的大棚破土动工,一直都是我们俩在忙活……我既是普通百姓,也可以做他的证人!”

朱柏昌冷冷道:“你能证明什么?”

“我能证明……小禹哥没和陌生人接触过,更没时间藏什么违禁药!”栾玉婕不善在这种场合表现,脸色涨红,显得有些紧张,但明显有豁出去的架势:“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更不可能干违法的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钱小菊阴阳怪气开腔了:“栾姐姐,你小禹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未必如你所愿,光用嘴说顶什么事……待会真要查出来他有问题,你这证人的脸往哪搁?”

栾玉婕向她怒目而视:“钱小菊,我的事不用你管!有时间先擦干净你那副黑心肠吧!”

“你……”钱小菊还待反口,却被夏铁峰轻轻拉了一下,示意她安静下来。

“行了行了,都别废话!”朱柏昌一锤定音:“我刚才讲过了,这件事很好处理,张义祥咬定卢禹往鸡笼里藏了东西;而卢禹却说根本没这事……简单,咱们只要现在搜一搜,马上就真相大白!”侧身向手下警员发号施令:“去,搜搜那个鸡笼,查仔细点!”

“是!”两名警员大声回应,迈步走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们俩的步伐移动,屏息凝气。

直至最后一刻,卢禹的神情还是坦荡镇定,嘴角挂着冷笑;张义祥也同样沉稳,表情自信;唯有夏铁峰,在人从中低下头,眼里掠过一抹亢奋,好似在极力控制情绪。

可下一秒,突然有人喊道:“等一等!”声音柔美中伴着铿锵。

众人愕然,循声看去,喊话的人正是林语姿!

已经走到鸡笼边的警员动作止住,朝朱柏昌脸上看去。

在他们而言,虽然一把手是朱所,林语姿只是个挂衔的副所长……可毕竟级别搁在那,不能装作没听到。

“林所长,”朱柏昌一改平时“语姿”的称谓,按照年龄看,他做林语姿的叔叔辈足够,但是现在变成了公事公办:“你有不同的意见?”

“是,朱所长。”林语姿也不客套,轻轻拂下耳际的秀发:“如您所言,我们都是公安干警,都在各个不同的一线开展自己的工作,但这个过程中,国家赋予给我们的权利和职责也是有限的,难道您忘了吗?”

“你什么意思?”朱柏昌面沉似水。

“不管卢禹有否张义祥举报的违法行为,”林语姿淡淡道:“在不具备搜查令和特殊需要的情况下,我们就不能对他的私宅侵犯搜查,这是违反法纪规定的。”

“林所长,我确实没准备搜查证。”朱柏昌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缝:“但是,你觉得举报人实名举报、又亲自来现场对质,再加上515案情的巨大影响……这么多因素,还构不成特殊需要吗?”

他口中的“515案情”正是张义祥刚才提及到那个女孩悲惨际遇的案例。

林语姿沉默不语,没有马上作答。

“这么说吧,”朱柏昌语声拔高:“别说是你了,问问咱们县局的王大队,假如他处在我的位置,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林语姿摇头道:“您刚才说过,我们公安机关办案的原则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我不想偏袒谁,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保障卢禹起码的人身权和住宅安宁权,这同样也是按规办事吧?”

“依着你的意思……”朱柏昌一声冷笑:“我还得回去申请,打出一张搜查令,才能来搜这个破鸡笼喽?”

林语姿红唇轻启,似乎微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道:“我看有必要,起码这样合理合规!”

这句话说完,周围的人颇有些诧异,表情困惑起来。尤其是林孝生、栾玉婕、梁队长等人,明显觉察出林语姿的意见很“突兀”:她不是这些警察中的一员么,怎么关键时刻给朱柏昌出难题,唱起了反调?

事实上,林语姿确有“唱反调”之意!

因为通过仔细的观察,她发现朱柏昌的言辞举止与往常哼哼哈哈、顺水推舟的态度大相径庭,虽然谈不上有失公允吧,却非常的主动,明显吻合“有备而来”的迹象,仿佛想把卢禹盯死……这就证明他不但知道了朱哲宇的劣行,也在被逼无奈之下赤膊上阵,打算做出补救。

儿子究竟是他亲生的,千般差、万般错,最后关头又有哪个父母肯视若无睹、大义灭亲?

朱柏昌只消抓住卢禹半点把柄,甚至是理论上的“疑点”,都有机会把事搞大,从而达到分解仇恨值、疏散力的目的,为营救朱哲宇缓出宝贵的时间!再理想点的话,把贩卖违禁药的罪行给卢禹坐实,这样的动静肯定大过朱哲宇区区的“谜歼未遂”,然后从中斡旋,未尝不能大事化小。

可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别人不知情,他们内部人却很清楚:朱哲宇逮谁去下手不好,偏偏选中了林语姿,这等于捅了马蜂窝不算,还戳中了里面的蜂后……林语姿是谁,焉肯吃这个亏?

朱柏昌能预料到她的激愤情绪,但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跟自己公然开撕!

一个刚刚返乡的村民罢了,我怎么拿捏自有我的分寸;你林所长再恼恨不满,也犯不上替卢禹抗盾吧?

他又怎知,从林语姿的角度来说,现在站出来非常必要。其因有二:第一,卢禹昨晚有搭救于她的“重大嫌疑”,甚至在王冕看来此事已经坐实,所差者只是当事人亲口承认罢了,现在他遭到不公的待遇,必须回护!至不济,也得保障他在一个公允的氛围下接受调查。

第二,朱柏昌的小算盘太浮于表面了,情势紧迫之下只能这么生硬的插手,林语姿如何看不出来?可她作为受害者,不管那些违禁药品来自于哪里,都不可能轻饶朱哲宇恶劣的作案动机和卑鄙的行径计划,势必要追讨到底!所以朱柏昌想先“求”个替罪羊,企图把水搅浑,绝对是林语姿不想看到的。

那围绕着朱哲宇,双方的矛盾就势不可免的碰撞激化,谁也不会先做出让步。

当然,就算林语姿积怨再深,也没糊涂到不顾大局的地步。卢禹万一真是幕后的“大毒枭”,她不可能因为恩情徇私,阻碍我司法机关将其擒拿;反之,适当的拖延一下,不让朱柏昌的小九九得逞,就是她的“职责”所在,反正卢禹跑不掉。

“林所长,我告诉你!”朱柏昌棱角分明的脸上皱纹深陷:“现在我不但没有搜查证,连特殊需要都不用计较,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你的意见会记录在案,回头我一起写到报告上!”

关键时刻,为了儿子,他貌似只有撕破脸一途了。

“呵呵,朱所长。”林语姿不怒反笑,“你有在报告书反思过错的工夫,为啥不想着在实际中避免呢?”

“我写在报告上也不是反思。”朱柏昌阴阴冷笑:“只能算陈述事实,因为现在的情况再简单不过:卢禹的住所不是私人所有,只是借居望水村大队仓库而已,我搜的是公共财产,用不着他同意!”

林语姿笑容僵住,眯起了眼。

“你要不信,”朱柏昌指了指身旁:“这是代理村主任林孝生,可以和他印证一下!”

全场静寂。

这下连王冕也暗暗心惊:到底还是老姜弥辣,朱柏昌轻而易举能想到的细节……怎么他们就没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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