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烈焰焚身(1 / 1)

第九十四章烈焰焚身

原来,她快要死了吗?

夙琅心中怔然,分不清究竟是何种滋味。

失神片刻,胸口刀割般的绞痛已是缓了下来,然而她全身已是虚弱无力,且体内阳炎于周身流窜带来的灼烧痛苦越发强烈,脑中似乎也被烧灼得昏昏沉沉再无法思考其他。

她呜咽一声,痛的只能伏在地上轻轻颤抖。

玄霄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赤红的眸子更加晦暗。

他单膝跪地,一手将夙琅扯进怀里。

颈侧传来一阵阵刺痛,比身上传来的剧烈痛楚更让夙琅惧怕,她抬手用力推着玄霄的头,哑声道:“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走……走开……”

玄霄听而不闻,沾了些许血色的薄唇轻轻开合,却是含了满满的得意与讥嘲,“师姐如今软弱无力,正是玄霄梦寐以求的时刻,又如何能够放手?”

夙琅此刻已无暇细听他的话,她虽不甚了解玄霄此刻举止何意,却也隐隐预感到他欲行之事怕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然而她如今体内灵力皆被阳炎真气封住,全身软软的亦是使不上半点力气,更遑论从禁地逃离。思及自己即将命不久矣,兼之全身为阳炎真气所扰而痛苦不已,此刻又深陷桎梏,她心中悲苦万分,更是流泪不止。

——以下删除一千字——

意识渐渐归为虚无之后,夙琅仿佛梦到自己化成了一片落叶,悠悠荡荡的被风吹落至一片火海之中,热浪滔天烈火焚身,却是未曾被化为灰烬,只被热浪高高席卷而起,继续被推得更高更远,就这般过了许久,直到再没有了知觉。

夙瑶脚步匆匆的穿过剑林,身后跟着眼眶红红的夙莘,眼见着禁地大门上嵌着的灵光藻玉,心中一怒又一喜。

怒的是夙琅果真听了夙莘的话擅自前来禁地探玄霄,喜的是她竟将灵光藻玉放在了门外,令她可得其门而入,否则若夙琅将灵光藻玉带进禁地,她亦只能站在外面无可奈何了。

“夙瑶师姐,玄霄师兄心仪夙琅师姐,他不可能会伤害夙琅师姐的……”夙莘低着头,喏喏的说。

“你懂什么?!”夙瑶厉呵一声打断她的话,斥责道:“玄霄如今阳炎反噬,早已是心性成狂,他连玄霖师兄都能狠心痛下杀手,你又如何知道他不会对琅儿下手?!”

话落,她不再理会夙莘,急急打开禁地大门匆匆而入。

夙莘看着她慌乱焦急的身影,回想起当日玄霄毫不留情的杀害玄霖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也生出几分忐忑,暗暗后悔自己的莽撞,赶紧小跑着跟在夙瑶身后。

她未曾来过禁地,此刻未曾注意周围地形,只一心跟着夙瑶的背影。

片刻后,夙瑶终于停下脚步,却是全身僵硬,再无动作。夙莘不及探看四周的冰封雪地,跟着上前两步,待看清其内场景,全身亦是僵住。

幽冷寒冰之后,玄霄只着内衫坐于冰地上,怀中抱着夙琅。

夙琅身上披着他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头靠在他的肩上,面色苍白,眼皮红肿,双唇开裂,一头青丝凌乱的垂在地上。

两人不远处散落着零零碎碎几件衣物,夙瑶一眼就认出那皆是夙琅的衣物。

此情此景,一目了然,无须赘言。

“玄霄!你竟敢……”夙瑶眼中的恨意令人心惊,“你这个畜生!”

话音方落,一道炙猛赤焰直逼而来,夙瑶心中一惊,闪身避退,抬眼望向玄霄,冷笑道:“你做下这等龌龊之事,如今想要杀人灭口吗?”

“若非你是她亲姐,早已和玄霖一个下场。”玄霄赤眸中满是冷意,紧了紧怀中的女子,低头在她额头覆下一吻,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如今她已属于我,我只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才好,又何须杀人灭口?”

“无耻!”夙瑶怒喝一声,几步抢上前,“把她交给我!”

“滚!”玄霄赤焰一扫,将夙瑶逼退至两丈开外。

夙瑶拔剑指向他,心中恨意满满,目眦欲裂,“玄霄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杀害玄霖师兄、对琅儿做下这等禽兽之事后莫非竟还想霸着她不放吗?!你若再不放手,纵是倾尽全力我亦要与你同归于尽!”

“就凭你?”玄霄嗤笑一声,“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你们不要吵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夙莘忽然大叫一声,指着玄霄怀中的夙琅,惊叫道:“夙琅师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夙瑶顾不得再理会玄霄,朝他怀里看去,却见夙琅双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皱,好似睡得既不安稳。

玄霄亦是感觉到了夙琅的异常,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轻轻颤抖。

他心中一紧,翻出水灵珠放到她怀中,然而却是一点反应也无。

夙琅额头已冒出冷汗,发白的双唇轻轻开合:“好疼……好热……”

玄霄想起自己两次灌入她体内的阳炎真气,一时之间竟全身僵硬。

夙瑶趁他失神间将夙琅夺回,瞥见夙琅颈间的斑斑红痕,心中越发愤恨,“玄霄,你且等着,琅儿若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玄霄立在原地,赤红双目紧紧盯着她抱着夙琅匆忙离开的身影,再无动作。

这里补上一个小番外——

玄霄自入琼华近半月来,几乎每天都往清风涧跑,纵使云天青每每在他面前调笑谑弄,亦不改初衷。

这日,天还未亮他便已起身,御剑去了一趟陈州,便是为了夙琅偶然提起的陈州美食双色豆糕和豌豆黄。

当他提着鼓鼓的黄皮纸包来到清风涧时,隔着湖水便望见夙琅方洗漱完毕,正对着湖水梳理着一头如瀑青丝。

见她笨拙的把头发拢在一起,用玉色发带歪歪扭扭的扎着,不一会儿又不满意的解开,如此反复两次,仍不能成,眉头便气恼的皱起来。

玄霄心内莞尔,压抑不住心底满溢的愉悦与急切,快步走过栈桥。

“玄霄师弟,你今日来的真早。”夙琅察觉到他的到来,不由转头,目光随即落到他手上的黄皮纸袋上,小巧的鼻头微微一动,黑眸潋滟如春水,“这是……陈州的豆糕?”

“不错,”对上她粲然的明眸,玄霄心中一跳,忙撇开目光,只颔首道:“是双色豆糕和豌豆黄。”

夙琅闻言面色更喜,眼角眉梢均染上悦色,再不顾那一头散乱青丝,接过玄霄呈到眼前的纸包便坐到亭台里享用起来。

见她一头迤逦的青丝垂落在地,玄霄心中一动,指尖颤了颤,开口道:“师姐,发丝散乱确是不便,便让玄霄替你梳发吧。”

夙琅一手捏着一块双色豆糕一手拈着豌豆黄,正吃得满足不已,听到他的话,只轻轻颔首,含糊道:“那就劳烦玄霄师弟了。”

见她毫不犹豫的应允,玄霄薄唇微扬,拿过一边的桃木梳,绕到她身后,掬起一捧黑瀑,轻柔地梳理起来。

少顷,便将她一头青丝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个髻,他抽下自己头顶发冠上的玉簪,动作轻缓的簪入她发间。

夙琅将整包糕点吃了足足一半,方捂着微撑的胃停下,觉他停下动作,不由伸手摸了摸脑后的发髻,走到木栏前临水一看,不由出声赞道:“玄霄师弟,你的手可真巧,这和姐姐替我梳的发髻一模一样呢。”

玄霄望着她的身影,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每每看到夙瑶为她梳发时都认真看着,记下每一个动作,心内也一直渴盼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她梳发。

不想,这隐秘的期盼竟这般快便达成了,令他心内欢喜的同时,竟隐隐衍生了一丝不满足。

夙琅自是不知他微妙莫名的思绪,她转身抓过一边的剑,正想趁着天色还早、在玄霄师弟去上早课之前与他一起练会儿剑的时候,小腹忽而传来一股酸胀感,不消片刻便加深至刀割般的绞痛。

见她一手捂着小腹,面露痛楚之色,玄霄心中一紧,三两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师姐,你怎么了?”

夙琅面色苍白,贝齿咬着唇瓣,“我……肚子疼……”

肚子疼?

玄霄眉头紧蹙,心头顿生焦虑。

修仙之人一贯体健,甚少病痛加身,除非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眼角余光扫到桌上剩余的糕点,他心中一沉,夙琅今日只吃了他送来的双色豆糕和豌豆黄……

问题莫不是出在这里?!

思及此,焦急的同时,心底立即生出一股压不住的愤恨。

枉他自觉对夙琅一片赤诚,凡俗不明之物,他竟未经检查便交给夙琅食用,真真是愚不可及!

若是夙琅有个好歹,他万死亦难辞其责!

想到因为自己的过失而令夙琅受苦,玄霄面色阴沉,心内懊悔自责非常。

然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见夙琅无力的依着亭柱,他强压下心内慌乱焦虑,伸手替她搭脉。

然探了片刻,却是并无异常,依脉象看亦是毫无中毒迹象。

玄霄面色发白,心中恐慌更甚,扶着夙琅的双手竟隐隐有些发抖。

他于医道上只是泛泛,并不精通。夙琅这般情状莫非是中了什么隐秘的毒?

不待他再细想,鼻间忽而嗅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玄霄心中一冷,低头看去,只见夙琅双腿间出现一抹殷红,那血色绵连不绝的自她身下蔓延开来,不消多时已将她纯白的衣摆染成了暗红。

夙琅痛楚间亦是看到了自己身下的浓浓血迹,那艳丽的颜色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命断紫薇宗的自己,心中只觉一阵寒冷,喃喃道:“玄霄师弟,这么多血……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不会的!”被她的话惊回神,玄霄蓦地冷声回道,颤抖着双手一把将她抱起,强自压抑心中的恐慌和焦躁,沉声道:“我们去寻青阳长老。师姐莫怕,玄霄绝不会让你有事。”

明明此刻小腹绞痛非常,身体也一阵阵发冷,但听到玄霄坚定的话语,夙琅竟生出了两分安心。

此时早课时分将至,玄霄刚到剑舞坪便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只因他怀中抱着虚弱的夙琅,夙琅身下的鲜血亦染上了他的衣摆,他却丝毫不顾,只紧抱夙琅,赤红了眼擦过惊骇上前的夙瑶等人,奔到青阳面前,“青阳长老,师姐……”

见夙琅面色苍白的蜷缩在玄霄怀中,裙摆已然被血水浸透,青阳与重光对视一眼,面色凝重,立即伸手替夙琅搭脉。

少顷,青阳面上沉重之色渐腿,尴尬,羞恼,纠结复杂的脸上隐隐泛红,严厉的瞪了焦急等待的玄霄一眼,狠狠斥道:“些许小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不快将夙琅送回房间?”

青阳长老这是什么话!夙琅流了这许多血竟会是小事?!

玄霄眉头一皱,强压下心头的愤怒,“长老,师姐她……”

“玄霄!”原本焦急不已的夙瑶若有所悟,面色放松下来,眼底隐隐带着一丝欣慰,对玄霄伸出手,“把琅儿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玄霄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青阳,眸光沉了沉,愤而转向夙瑶,堆积如山的怒意与气急终于喷发而出,冷冷道:“青阳长老还未诊断出师姐的伤势,你就这般越俎代庖,究竟是何用意?”

他话语中的怀疑任谁都听得出来,夙瑶因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不敬而气红了脸,怒道:“玄霄,注意你的言行,我好歹是你的师姐!琅儿是我亲妹妹,我难道会害她不成?”

玄霄却无意与她纠缠,只坚持看向沉默的青阳,深沉的话语中含着微不可查的示弱之意,“长老,夙琅师姐伤势如此严重,请您施以援手。”

青阳嘴角抽了抽,看也不看他,只狠狠一甩袖转身快步离去。

玄霄心内愤恨不已,却不得不出声挽留:“长老……”

“师兄,”一旁观望许久的云天青赶紧拦住他,环视一圈剑舞坪上其他弟子,悄声道:“师兄你还是快些将夙琅师姐送回房吧。”

玄霄沉默不语,只双眼紧紧盯着怀中夙琅苍白的面色,赤红双目中的恨意与绝望让云天青看得心惊不已。

他瞅了一眼铁青着脸盯着玄霄的夙瑶,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凑到玄霄耳边,“师兄,夙琅师姐真的没事,你只要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玄霄岿然不动。

夙瑶双手握紧了拳,几欲要动手抢人了。

云天青无奈的看着僵持的两人,瞥见夙琅裙摆的血液都凝结成块了,尴尬的红了脸,轻咳了两声,犹豫再三,终是凑到玄霄耳边,低不可闻的开口道:“玄霄师兄,夙琅师姐真的没事。她是……是……天癸水至了。”

玄霄眉头一皱,有些困惑,“天癸水至?”

看到他眼中显而易见的不解,云天青几欲无语问苍天,恨铁不成钢道:“天癸水至就是月信到了,简而言之就是夙琅师姐来月事了!”

“云天青!”夙瑶的怒喝几乎响彻天际。

云天青僵硬的转头,正对着她冷肃的脸孔和一群琼华弟子们的惊讶目光。

明白云天青的话后,玄霄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天青身上,他强自稳下心神,赶忙抱着夙琅离开。

至于云天青的口无遮拦……他自会寻个时间好好教训一番。

次日——

夙琅:“玄霄师弟,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吗?”

玄霄:“……玄霄无碍,师姐无须担忧。”

夙琅:“玄霄师弟,姐姐说我是来月事了才会流血,还说只有女子才有月事。为什么女子会有月事而男子没有呢?玄霄师弟,你真的没有月事吗?”

玄霄:“……玄霄是男子,自然不会有……”

夙琅:“玄霄师弟,我觉得小腹有些发涨,姐姐说要多喝红糖水,你可以去给我泡一碗吗?”

玄霄:“……玄霄这便去。”

夙琅:“玄霄师弟,昨日我的血似乎沾到你身上了,姐姐说……咦,玄霄师弟,你的脸又红了,真的没有大碍吗?要不要去找青阳长老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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