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狼狈的按响了刘楠的门铃。
刘楠在洗碗,湿着一双手给温河开了门,又回厨房洗碗了。
刘天天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机械的说了声干妈好,然后就没了任何动作,桌子上放着从宴会上拿来的蛋糕和所剩无几的烧鸡。
温河换了拖鞋,窝到沙发上,和刘天天一起看巴拉拉小魔仙,蠢的想让人哭。
刘楠洗完碗出来,又端了盘水果出来,往刘天天嘴里塞了颗葡萄,刘天天乖乖吃了,整个过程眼睛不离开电视一秒。
温河看着刘楠和刘天天的互动,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说吧,又怎么了?”刘楠问。
不同于往常,这次温河不想开口。
刘楠也察觉出温河的不一般,将水果盘放到一边,坐在温河跟前:“怎么了?”
刘楠的认真和关心让温河更加难受,她倒在刘楠怀里,刘楠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
温河:“我今天在我爸书房写检查,看见我爸爸的遗嘱了。”
刘楠一惊:“啊?遗嘱?!叔叔没事吧?!”
温河闭上眼睛:“他没事。”
刘楠想,温国庆没事,那就是遗嘱有问题?但有什么问题呢?一,遗嘱里所有财产充公,或者其他原因,温河一分钱得不到;二,遗嘱里财产给了别人,这个别人可能是薛淑云,甚至可能是温河还不知道的温国庆和薛淑云的孩子。三,仅仅因为遗嘱感怀。
但最有可能的是哪个呢?
温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显得很疲惫。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不知道该干些甚么,不知道要去哪里。”温河的话像是呓语。
刘楠想也是。温河不愁吃穿的大小姐,之前只想进秦川的公司,后来秦川的公司进不去,再找其他的工作也有点迟了,而且国外留学的机会因为运气不好被秦川连累也失去了。
但是她之所以会这样不就是因为不愁吃穿吗?如果温河像刘楠一样为生活所迫,她早就找到工作了,吃饱永远是第一位。
“你愁什么,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更何况你还可以去你爸公司,那可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再说了,你上次不是说毕业旅行要去环游世界吗?”
温河将自己埋进刘楠怀里,不说话。
“阿河你怎么了?说话呀,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刘楠试探道:“是不是你爸爸的遗嘱里说什么了?”
温河:“嗯,他将财产一分为二,薛淑云占一半。”
刘楠点点头。果然是这样。
温河要说是千金大小姐挺幸福的,但她从小就没有妈妈也挺可怜的。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而且温国庆又忙,没多少时间管她,温河的童年在家庭这方面是严重缺失的,所以她对家庭格外执着渴望。
刘楠帮她拢了拢头发,看到半边脸浅浅的手掌印。
“怎么这么红?”刘楠问。
温河将自己蜷起来,无声流泪。
刘楠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温河太累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三点,刘楠在客厅给她留了盏橘黄色的小台灯,身上盖着薄毛毯。桌子上是温河常用的水杯,凉了一杯水。
温河起身将水喝完,感觉不够又去倒。
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温河疼的龇牙咧嘴。刘楠闻声出来:“醒了?”
温河抱着热水坐回沙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