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中,掠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整个城市迎来了“稀里哗啦”的哭声。
雨幕中的景物俱是一片迷蒙的风景。
冬瓜和夏瓜看见家门大开,屋里一片黑暗,咚咚的声音打破门前的寂静。
“咋没开灯啊!”
冬瓜打开灯,看见瓜父瓜母如同雕像似的呆坐在沙发上,姐弟俩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怎么了?小瓜瓜呢?”
瓜父阴沉着嗓音:“你二姐带出去玩了。”
“哥呢?!
瓜母沙哑着嗓子:“出去追京豆了!”
“什么?”夏瓜看了看家门:“京豆,她回来了?来找哥了!”
瓜母哭丧着脸,看了看冬瓜:“冬瓜啊!京豆今天来找你哥,俺跟恁爸把你和她的身世说了,结果她……”
“她真是我姐!”
冬瓜想着自己献血的经历,好像明白了与京豆的血缘之情,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出来家门。
楼道里,郑光明抱着小瓜瓜跟着秋瓜一起上楼,看见冬瓜迎面下楼。
“阿弟!怎么了?”
冬瓜气喘吁吁的看一眼秋瓜和郑光明,没有说话,继续朝楼下跑去。然而,小瓜瓜误以为老爸张开手拥抱自己,谁知擦肩离去,急的嚎啕大哭;
“怎么搞得,没礼貌的哦?”
秋瓜接过小瓜瓜:“嗷……瓜瓜,爸爸坏蛋!不理他了。”
小瓜瓜眼瞅着老爸的声音在楼道间盘旋,哭声也是不停了。
冬瓜坐在出租车里,想到一幕幕往事,泪水夺眶而出。
“海天一隅,到了!”
冬瓜听见司机的提醒,回过神来,透过车窗看见高楼之顶的“海天一隅”四个大字,慌忙地钻下了车。于是,不顾保安的层层阻拦,乘机钻进了B幢的楼梯间,一鼓作气地爬到了十六层。
幸得老交警的帮助,冬瓜才免去了保安的羁押。
在泰迪犬的一阵狂吠之中,冬瓜坐在了光亮的灯光之下,望着老干部扶着一位银发飘逸的老太太坐在对面,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京叔,孙姨!我这次来,是有些冒昧了,今天我一回到家,听我爸我妈说,你们刚才老家回来,没想到真的见着姥姥了。”
豆姥看着面前的胖子态度倒和蔼,瞅了瞅两边的冷漠面孔,知道今天医院的事完全是场误会。
“你到底来找谁的?”
冬瓜饱含热泪:“姥姥,我今天听爸妈说,京豆到我家,问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她真的就是我的亲姐啊!呜呜……”
老交警偎依在老干部身边,被胖子的哭声吓着了。
“你爸妈到底会不会记错啊!当年我们领养的可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啊?!”
冬瓜摇摇头:“不会记错的,这么多年,我哥一直在打听,你们抱的不是双胞胎!要是双胞胎的话,当年我爸抢孩子的时候,就不会只抢京姐了!”
“妈,你说话呀?”
豆姥看到女儿满眼的泪水,知道这种相认,是一种切肤之痛啊!
“当年你爸抢孩子的时候,是不是还带着一个会画画的孩子!”
“对对对,我哥打小就喜欢画画。那时候,我爸为了满足我奶奶的念想,就带着我哥来皇岛,那时候没有相机,没有手机,只能让我哥偷偷的画京姐,画好之后,再带回家,让奶奶看。看了之后,再把画烧了。让我九泉之下的亲爸亲妈看看自家的孩子,呜呜……”
几句肺腑之言,惹得老太太也流泪了。
“孩子啊!自从你爸抢过一次豆豆之后,那时,我也料到了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豆豆啊!现在知道她的亲人在哪里,长的什么样,我想她也应该安心了!”豆姥擦了擦眼泪,“好了,我想你们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老交警叹了口气:“是啊,虽然你们俩不在一家长大,如今……不过,现在豆豆知道自己被领养的,情绪就已经很差了。我看啊,你俩相认,还是……先缓缓吧!”
冬瓜哭着点头:“我知道,现在我们俩相认,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希望你们还是好好劝劝她,我哥对她真的是用心啊!所以,你们别怪我哥,呜呜呜……”
“孩子,别伤心了,今天在医院里闹的那出戏,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哥真的尽情尽心了!”老交警上前拍了拍冬瓜的肩膀,“给你姐姐一点时间,她一定会认你这个弟弟的!”
冬瓜哭着点了点头。
街边的小餐馆时现时隐,似有似无,在晃动的雨帘下,好像也在飘忽不定了。
春瓜已经醉倒在了餐桌上,让肖志犯了愁。
肖志拉拉春瓜的胳膊:“范林,范林!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我,没事……”春瓜摇着手,“我,没事!就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肖志难得看到春瓜如此动情:“你们俩的关系,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是天塌了,还有我呢!”
“她,她过两天,就飞走了!”
肖志冷笑着:“她能飞了地球啊!”
“我不……知道,她……现在……很乱,我也不能……帮她……理不清……”
肖志看着刚刚抬起的脑袋,又“咣”的一声砸在了餐桌上,一种莫名的忧愁袭上心头。
雨,还在无忧无虑的下着。
郑光明将春瓜背到楼,累的汗如雨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沙发上,解开湿漉漉的衣襟,扇着风。
“你小的声,爸妈都睡了!”秋瓜凑到沙发前,看了看醉酒的哥哥,心里一时的感伤,“哥,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啊?”
春瓜摇晃着被雨水打湿的脑袋,抵在了郑光明的肋间。
郑光明叹了口气:“刚才送阿哥回家的那个人说,京豆马上就出差了,还要阿哥好好的等她回来,为什么他俩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啊?”
“好了,你就别逼着我说明白了,可能现在还不是让你清楚的时候。”
郑光明推起春瓜,帮着挠挠头:“不让我清楚,既然你也说不明白,那就务实些好不好啊!阿哥,女朋友马上都走啦,把人家追回来啦,不要老憋着,会憋出病的!”
秋瓜一把拉开郑光明:“你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