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爸躲在汽车后面,看到春瓜推开自行车欲离去,忙窜到了跟前。
春瓜抬头看看银行,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老交警:“警察叔叔,你干嘛呢?”
豆爸整理一下警服,装出一副神气:“没事没事!你刚才跟银行里的那个女的说了什么?”
“原来你是跟踪我的……”
“没有啊!不是!”豆爸一本正经的看了看跟前的汽车,“我是来检查一下这些辆车有没有套牌的。”
“嗷……看来我想错了,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对了,以后还会常来吧!”豆爸故意把眼神从春瓜脸上扫向银行门口。
“不,东西要回来,我就不来了……”
春瓜带着凄楚的语气打断了老交警的畅想。
不来了,怎么不来了呢?难道是肖志没有说清楚。
豆爸心里忐忑起来了,还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老婆来电”,这分明是昨夜为了女儿的事没睡好。
“喂,我听见了……哎呀!放心,我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银行前面执行任务……现在,我已经第二次看见……”
春瓜瞅了瞅老交警,想着今天要去弟弟家过“母亲节”,骑上车,匆匆地离去了。
肖志好像有意避开春瓜,直到老交警面前的春瓜骑车离去,才绕过街口,在豆爸面前作了个急刹车,偷听见老交警在汇报工作。
“老婆,这小子不错啊!今天有进步,喊我叔叔了……和我年轻时候一样英俊!……对对,我看见豆豆亲自把人家送出门外,两人说话时,真是相敬如宾啊!……我一直都在盯着呢……”
豆爸挂上手机,看见肖志神一般地降落到自己跟前,忙收起手机:“你怎么才来啊!”
“一切还顺其自然吧!”肖志冲着老交警笑了笑。
“不自然!今天我看他笑的有点不自然了,他说什么东西要回来,就不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
肖志本想借着两人错拿包裹,把闹乱了“钓金龟婿”的计划挽回正轨,如今听到老交警的泄气话,忙安慰起来,“计划正常!”
老交警看见肖志在离开前,不忘给自己吃颗定心丸。然而,冷淡的安慰,让豆爸想到今天的巧遇和“钓金龟婿”的计划有些不一致,心里自然有些放心不下了。
冬瓜家可热闹了,冬瓜特意地把餐厅装扮出“母亲节”的氛围。
夏瓜也请了假,扛着一大袋子瓜果蔬菜,歪歪扭扭的挤进冬瓜的家门。
“姐,你咋买这么多!”冬瓜上前帮着姐姐拎过袋子。
“这两天,超市做活动,就多买了些。”夏瓜说着,环视四周,“金菊呢?”
“今天她不回来了。”
“对了,娘呢?”
冬瓜拎着袋子走向厨房:“楼上,还在找衣服呢?”
夏瓜听到金菊不在家,舒心的喘了口气,忙拎着手提袋顺着盘旋的楼梯,兴冲冲地爬上到二楼。卧室里寻不见母亲,夏瓜疑惑的抬眼看看通向露台的楼梯,慌忙爬了上去。
果真,一到露台,夏瓜就看到母亲抱着小瓜瓜,站在露台边沿瞅着楼下发呆。
“娘,你咋抱着瓜瓜到这里来了?”
瓜母看到贴心的女儿来到跟前,开始念叨起来:“俺的衣服丢了,不知是从这丢的,还是被人从这偷的。”
“哎呦!丢就丢了,俺又给你买了一件,你过来看看。”夏瓜忙把手提袋拎到母亲面前。
“啥,你咋也学会乱花钱了。”
“这个是特价,不贵!”
夏瓜看到母亲一惊一乍,心里不由得把哥哥骂了一通,忙拉着母亲下楼回屋。
母女俩走进卧室,将小瓜瓜放到床上。
夏瓜从手提袋里掏出新衣,递到母亲面前:“娘,母亲节快乐!”
“快乐啥呀?你哥给俺买的衣服都丢了,俺咋能快乐起来。你看,你又买这么贵的衣裳?”
“娘,这件衣服不贵,俺是怕再丢了,你不更心痛!你试试可行……”
夏瓜意识到自己的乌鸦嘴,慌忙帮着母亲换衣。
小瓜瓜坐在床上,偷看空空的手提袋,一不小心把整个脑袋都套了进去,或许知道中了圈套,挣扎不掉,歪倒在床上,踢蹬着小腿。
“说的也是,要贵的干啥呀,越是贵的,丢的越快!你说,我那件衣服怎么就丢了呢?”瓜母穿上了新衣,好像丢的魂又找回来了。
“娘,你看你,丢了就丢了,俺不是又给你买了身,你试试看?”
“你说的轻巧,可俺心里头……”瓜母看看衣服,开始触景生情了,“你也净化冤枉钱。对了,你哥呢?”
“他好像有点事,过一会就来了。”
夏瓜看见还在床上挣扎的小瓜瓜,大笑起来。瓜母惊慌起来,忙抱起小瓜瓜,摘掉头上的手提袋。
“金菊看见了,非要俺的老命不可……”
夏瓜脸色一寒:“败家的娘们,冬瓜跟她离了算了。”
瓜母生气:“胡说啥呀?”
“她有点当娘的样吗,孩子他哄过几天啊,还不都是冬瓜的……娘,哥都好几次看到她和……”夏瓜想到母亲如此顾忌名声,倒有些埋怨起哥哥太会包庇金菊了。
“和谁啊……咋的了?”
“没,没啥!”夏瓜欲言又止,慌张地收拾起床铺。
瓜母看到夏瓜的心里还装着冬瓜,自然知道女儿所受的委屈。想想冬瓜第一次领着城里的媳妇回农村老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对于整个鼓岭村来说,乡下娃娶个城里的媳妇,那可是光宗耀祖的稀罕事。平日里跟泥土打交道的老范一家,听到城里媳妇回来,说不清是高兴,还伤心。
“金菊来了。”瓜母在三年前第一次问候金菊,招来了两道冰冷的眼光。
“累了吧!”瓜父也来凑近乎,没料到金菊仍旧没有一丝笑色,只是冷冷的摇了摇头。
冬瓜忙上前斡旋:“爸,妈,咱们进屋说话!”
瓜父好像看出了城里媳妇的霸气,倔强地坐在了堂屋门口,静等书场开讲似的,点起了烟卷。
一进堂屋,瓜母忙着倒水,沏茶。金菊则环顾四壁,看见案几上方挂着瓜奶的遗像,心里不由地抽搐起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来了。”金菊惊慌中看见两条长辫交错在肩膀上的夏瓜。
“大姐!她是金菊。”冬瓜上前介绍。
夏瓜僵住了笑容:“金菊?你就是……”
“未婚妻!”金菊从心底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