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门外,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喇叭声。
瓜母被喇叭声拽出了往事,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水,透过窗户看见春瓜抱着包裹跟着冬瓜朝门口走来。
“春瓜来了!”
金菊忙按下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上,慌忙冲到乡巴佬跟前,把小瓜瓜夺到自己怀中,努努嘴:“开门去啊!”
瓜母听到儿媳妇跟自己说话了,高兴的跑去开门。看到春瓜满脸的幽怨,忙使了使眼色,暗示着儿子旧事无需重提。
“娘,你来了,也不提前跟我和夏瓜说一声?”春瓜知道母亲的心情,便将心中的怨气掩埋起来。
“提前说啥呀……”瓜母怯怯地瞅一眼金菊,“又不是到别人家,再说了,不是你妹妹打电话让俺来的吗?”
春瓜看到母亲一脸笑容,再看看哄着孩子的金菊,没想到自己看到的场景完全颠覆了自己一路上的困惑了:“你姐呢?”春瓜边换着拖鞋,边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尾随在身后的冬瓜。
“她来这能闲着吗?做饭呢。”冬瓜接过包裹,顺手把包裹放到鞋柜上。
“谁闲着了,会不会说话啊!”
冬瓜看见金菊不高兴地抖着小瓜瓜,暗示性的眨巴一下眼,希望金菊能在家人面前给自己留足面子。
春瓜听出弟媳妇刻薄的阴阳怪气,考虑到母亲还有在这里常住一些时日,也便憋着心中的怒气。
“帮着顺利点完西瓜,俺和恁爹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
“哎呦!带了这么久的孩子,真累啊!”
瓜母被大儿子搀扶进客厅,本想闲聊起家中的状况,却被金菊装作受了屈的呻吟声打断了,意会朝着冬瓜的瞪一眼。
冬瓜灵动地窜到妻子跟前:“累什么累啊!我来抱!”
“怎么不累啊!”金菊瞥一眼春瓜母子俩双双地坐到沙发上,心里的怨气又来了,“是不是我在家里带孩子,有吃有喝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比在哪里都好的多啊!”
“是啊!娘在乡下,田间地头,风里来雨里去,是不如这里。就怕在这里经不起折腾,会闪出什么病来。”
“呦!范老师,照你这么说,小瓜瓜……奶奶的病,都是在我们家折腾的了。”
春瓜听到金菊怄气的话,猛地从沙发上起来。瓜母知道春瓜想干什么,其实来这之前,自己也想好了退路。不过,看到一家人才刚见面,不至于剑拔弩张吧!
“好了,以前的事啊,都过去了,都不说了。”瓜母用力地将春瓜拉回到沙发上。
春瓜看到金菊充满挑战性的嘴脸,虽然被胭脂粉饰了娇艳,但一想到最近从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尽是她和政府要员们的流言蜚语,心里有些不甘:“我想给她谈谈现在的事……”
“干啥呀?”瓜母还想一片和气,担心春瓜的鲁莽捅出篓子。
“跟我谈,你也……”
冬瓜没等金菊把“配”字说出来,将孩子推给了金菊:“你瞎说什么呀。给你孩子,上楼去!”
金菊看见冬瓜竟然在一家人面前冲撞自己:“瞧你这副熊样!”说着在人多势众的一家人面前,将孩子甩给了丈夫,扬手离去。
此时,夏瓜偷偷地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听到楼梯上“啪”的关门声,窜到家人跟前:“哥,老虎的屁股摸不的!”
春瓜看看亲妹妹紧张的样子,又看看冬瓜的囧样,“你们俩怎么都一副熊样!”
“我是让着她”冬瓜不服气。
“冬瓜,要不待会吃饭,你把饭送到她房间。”
冬瓜听到姐姐的建议,感到这样最好,省的趴在一起磨牙了。怀里的小瓜瓜看见姑姑的**,“格格”的笑了。
春瓜气愤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料手机从斜口的衣袋中顺了出来,被春瓜的屁股挤进了沙发垫和靠背的夹缝里。春瓜没有注意到,紧盯看着母亲不安的摸着真皮扶手:“娘,你看,这里还能呆吗?”
“好了好了,俺是为了小瓜瓜来的。”看着冬瓜怀中的小瓜瓜,“来,把瓜瓜给俺。”
冬瓜递过小瓜瓜:“妈,以后别跟金菊一般见识,她就是这么个怪脾气。”
“怪脾气,冬瓜啊!冬瓜,你不是说金菊比以前好百倍了吗?”
“哥,没事,我保证,娘在这里,不会像前几次那样受金菊的气!”
“拉倒吧!刚才在人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放了,刚才你没听见?”
夏瓜看着窝里窝囊的冬瓜,一肚子苦笑水:“你啊!猪八戒见嫦娥,自找难看!”
冬瓜孩子似的偎到瓜母身边:“妈,你看他俩怎么这么寒碜我啊。”
“今天看她那样,我就想扒了她的皮,看她丢不丢人……”
春瓜欲言又止。其实,他的愤怒,并非没有来由。只是在此时此地,不想在母亲面前说清楚,担心家中大乱罢了。
“哥……”冬瓜被哥哥的义气折服了,竖起大拇指。
夏瓜向春瓜使了个眼色:“你别老提旧账啊。”瞅瞅瓜母,“今天让咱娘回来,就是俺出的点子,想帮帮冬瓜,让他也不老呆在家里吃干饭。”
“怎么了?”
“妈,我,我失业了。”冬瓜嘟哝着。
“啥!”
瓜母大为震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离开房管局是有情可原,可现在跟着金菊的爹打工,怎么也会失业呢。
老妇人真的一直想不通,困惑纠结了整个午饭的气氛。春瓜吃完午饭,简单交代一下母亲,便执意离开。夏瓜知道哥哥离去,无非是挤兑了金菊,便叮嘱冬瓜开车送一程。虽然金菊有些不乐意,但惧于春瓜浑身散发的师德厉气,也只好装作没看见。
冬瓜看到原本一家人可以吃顿快快乐乐的午饭,竟然被自己的媳妇搅和的没了滋味。其实,冬瓜也并不是那么的窝囊,至于金菊成了岳父大人在外面帮着打点生意的交际花,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碍于孩子还小,无法向金菊摊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