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人与人之间就会变得没那么信任。
周妈妈害过我一次,这一次望着她手里的护身符,我却没有伸手接过。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她甚至不敢正眼看我,一直催促道:“拿着啊,这是我求了高人的,能保平安。”
我纹丝未动,平静的看着有些惊慌的她,“周妈妈,这是周泽给你的,还是秋阿婆给你的?”
我也想不出还有别人可以给她这种东西。
她说是自己求来的,我却怎么都不信。
周妈妈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上浮现一抹愠怒,好像我放了滔天大罪一样,“潇潇,你这是什么意思,谁给的都好,那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她硬要塞给我,我将手被背到身后,往后退了好几步。
周妈妈很恼怒的看着我,她的眼睛瞪得很圆,像是要快爆出眼眶,“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她走向我,手里还举着那张护身符。
我不停的倒退,每次那张护身符靠近我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不由得一抖。
看来这张护身符很有问题,我根本碰不得。
周妈妈到底为何而来,我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我不能和她硬碰硬,这里面掺和着太多的东西。
首先她是周泽的妈妈,还有就是她是长辈,我实在是没办法动粗。
她已经把我逼至墙角,狰狞的笑着,手里的护身符已经贴近我的眉心。
我心道不好,可是那一瞬间我的全身都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动弹不得。
那道护身符越靠越近,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冰掉了。
特别是小腹坠疼得厉害,豆粒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我的鬓角滑落。
好疼!
就在这时,一道清明之意从我的眉心溢开,我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手脚也能活动了。
只是小腹的疼痛没有减轻。
我想起了君耀在我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指曾经点在我的眉心。
眼看着周妈妈另一只手正在向我的小腹袭来,我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上。
碰!
她的后背撞到了一体床的铁柱子,疼得她呲牙咧嘴,手里的护身符也掉落在地上。
我站在眼底大口喘着粗气,无措的看着她。
这下更没办法收场了。
她将手伸到自己的脑后,我看见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指,心底一惊,看来事情闹大了。
周妈妈也被自己的血吓到了,她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我。
半晌,她用力的嘶吼道:“杀……杀人啦!”
我愣了一下,这只是意外,什么叫做杀人了!
我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对于周妈妈那仅存的好感,消失殆尽。
没有想到她是这种人。
也难怪会将老婆婆的骨灰丢在原来的家里,弃之不顾。
她还在吼叫着,“快来人呐,杀人啦!”
这时,隔壁宿舍的人围住了门口,都向里面好奇的张望着。
她们看见我非常冷静的站在一旁,而满手是血的周妈妈在大吼大叫,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麻烦,请让让!”
就在我已经有些烦躁的时候,外面传来左萱焦急的声音。
她穿过人群回到宿舍,看见我和周妈妈正在对峙,低头看见了地上的护身符,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周妈妈,你别吼了。”左萱拧眉走到了周妈妈的身爆将她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周妈妈更加的不依不饶,哭诉道:“萱萱啊,这个林潇潇太不是东西了,我好心好意给她送护身符来,她居然推我!”
瞧,这就是说话的水平。
原原本本的还原了事情真相,却避重就轻,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左萱是信任我的,可是外面那些围观的人却不会。
人都很容易同情弱者。
那些人已经在指指点点,甚至几个人手里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
我深知无法阻止她们的八卦,只能任由她们去了。
“周妈妈,你在学校里大喊大叫的,还被这么多人围观,一会儿你就在学校里出了名,你这么做以后让周泽怎么抬起头来,让人知道他有一个泼妇的妈?”左萱看似在劝慰,其实是在贬损她。
因为涉及了一些超自然的事情,我们都讳莫如深,这个锅我是背定了,但是我不在乎。
周妈妈没听出来左萱的弦外之音,她只听到了那句“以后让周泽怎么抬起头来”,一下子就不哭不闹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左萱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将周妈妈仍在那里不管。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不上前也不说话,只希望她快点走。
然而,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周泽,还没五分钟他就出现在了我们宿舍门口。
他气喘吁吁,眼神在我和周妈妈的身上看来看去,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恨意。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周泽走到周妈妈的身边呢,将她扶起,“妈,我带你去医院。”
周妈妈看见周泽仿佛有了主心骨,在他的面前开始控诉我,“周泽啊,你瞧瞧这个林潇潇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我冷冷的看着周妈妈,“周妈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对我做过什么你最清楚。”
“你……你还有理了!”周妈妈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周泽带着恼怒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冰冷,“林潇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毕竟是长辈。”
“我敬她是长辈,可是仗着是长辈就来害我,难道我就不能反抗吗!”我知道这话,那些围观的人听不懂,可是周泽和周妈妈一定会懂。
周泽不满的看着我,那冷漠而冰冷的眼神,把我。
我想我不是难过我们的曾经的感情,而是这么多年,他们一家都存了害我的心思。
我不明白我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费心费力的算计,难道就因为我怀了阴胎吗?
“周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就是陌路人。”这一次,我把话说明白,不希望和他再有纠缠。
“儿子,分就分,这种残花败柳咱们不要!”周妈妈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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