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于小兰珊何时闯进我的厢房,和我同床共枕。更惊讶于她是如何将我脱得只剩亵衣。庆幸她老人家仍是睡意深沉,暂秉了呼吸,解开她置于我腰间的胳膊。
如今她只着肚兜,肌肤之亲我是避无可避,不过定是得坦诚一番,咱们皇太女还真是不辜负美人的称号,肤如凝脂,丝滑入寇。
“别动……”她不满的嘟哝一声,置于我胸前的小手胡乱揩上几把油。
真是要死了。
如今,我二人跟“肌肤之亲”仅隔着一件肚兜。窗外暖阳和煦又如何,碧蓝晴空又如何,再不跑出去,怕是离十八成地狱不远了。
“叩叩叩……”
“小王爷,您起了吗?”侍女在外叩着门,“王爷今日吩咐了,让您今日早起,陪皇太女殿下去市集逛逛,陪皇太女高兴高兴……奴婢可以进来吗?”
当然不可以!
本王正在陪皇太女高兴!
门外有人候着,床上有人守着,小肥球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好歹本王英明一世,明明昨夜还思衬着往后的日子如何摆脱苦海,哪能料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已被风兰珊给拽得死死的。
简单粗暴的推开黏在身上的肥球,她一副“本宫委屈”的模样又乐此不疲的黏回来,你推我进,你黏我挡,来来回回的折腾几次我也就累了。被褥里暖和,两人的体温也随之“清晨运动”有所上升,小肥球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染上淡雅的粉嫩,恍若水天一色,落霞的羞赧。
忽视掉她那句语调千回百转的“冷——”,
门外的侍女又接着提醒道:“小王爷时候也不早了,切莫让皇太女久等……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谁让小肥球插话的!
“吱呀——”王府是祖上传下来的,虽年年都有粉饰,可房门一直是个问题,着实在老旧总是有不顺溜的声音。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往小肥球身上裹,无奈皇太女铁了心的不配合……
我回头扯着嗓子嚷嚷着侍女别进来,下一瞬,她已然端着盛了热水的木盆,绕过屏风,为我上演着一出目若呆滞。随着其脚边偌大的“哐当”声,和溅湿她裙摆的热水,我又开始心疼起我王府的水盆。在配上意料之中的尖叫声……
还没等我问上一句“我说我跟皇女陛下没关系你信吗?”
她早已拖着湿哒哒的衣摆冲出门去……告诉我爹这个喜讯了!
更可恶的是床上的某姑娘摆弄着一副“本宫也没办法”的得意,顺着自个胸前的长发:“……阿想,你说我能的婚事定在哪一天好呢?!”
“你给我下去!”
“……冷……”她小意的出了声,顺道还裹挟上小媳妇的纤弱。
冷你还把自个脱成这样:“下去!下去!下去!”我火气正旺,环顾四下寻她的衣物。
“本宫都扔在地上了……”
犯罪现场置于布置的这么完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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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宛遭雷劈,而且这一劈,直接将我的人生路给劈岔道了。
重点是都这个时候了,皇太女殿下还有心思用早膳。她吃糕点时的矜持有度,那和粥时的如画风雅,喜得我父王就差老泪纵横,就差冲到祖上祠堂里跟老祖宗们上柱香,叩谢祖上积德。
还好全府上下唯有我母妃保持着该有的冷静,眼里全是疑惑,一会儿觑着我一会又向皇太女殿下看上一眼。眼底的深意,不言而喻。
而兰珊已全全适应起儿媳妇的身份,回以我母妃一甜腻的微笑。算作礼数。
掏出袖口中的锦帕,拭下嘴角沾染的水渍。收拾妥当后,立马黏上我的胳膊,话里蕴着三分如沐春风,柔声道:“听闻东城来了个西域的杂班子,耍的把式很稀罕,一会儿陪本宫去逛逛吧。”
“……你还有心思去逛逛啊……”我预备着眼皮,准备翻上个白眼给她,却不想对上了我令狐老爹的怒瞪,“……好啊!”
被人逼婚,还被老爹打压,凡是个人总会有心里不平衡。心里怨念跟年关时节噼啪作响的爆竹似的,响的越久,烟雾越大。最后大有呛死人的意思……
怨念冲天,时至腊月,可不奢求什么“六月飞霜”。太赤诚的诚意,感天动地。不情不愿的收拾妥当,大概也磨蹭的快用午膳了,不过显然这姑奶奶一点介意的意思都没有。
父王特意吩咐厨娘去到西城市场买些新鲜上等的菜肉,再去黔南楼买上上好的女儿红,再顺带去趟悠然阁包上几两西南特供的绿茶。说是怕皇女殿下吃不惯一般贵族的粗茶淡饭,亏得尽心劳力,可惜连咱们殿下的眼都没入。垂眸睥睨一瞬,已是给足了面子。
非要拖着我继续心心念念她的西域风情杂耍。
惹弄得我都不禁心怜起这只金丝雀了!
未来老丈人特别给面,效率不减当年,刚跟兰珊蹦哒出王府门面,拂尘嘴边的“殿下小心脚下”才吐露一半,总管大人就在一群蓝衣宫人和玄衣兵甲的簇拥下,依旧摆上一张仗势欺人的嘴脸,吆喝上一句“圣旨到”,等到该来的不该来的都里里外外跪满,又才不紧不慢的念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俗套开场白,直切正题。
无非宣我即刻进宫,非要念上半晌的连篇官话。
末尾还顺上了偷溜出宫的小肥球。
天佑肥球,非把偷溜出宫,纠正成微服私访。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昨晚在青楼船坊上,把我撵得鸡飞狗跳的好吧!
真是诚感动天,虽说摆脱了陪小肥球逛街的折磨,可一想到未来老丈人上月恨不得把我宫刑的大怒龙颜,眼下怎么瞧怎么觉着小肥球风华绝代,可爱至极。
兰珊也实属不满,理由无非是埋怨她皇帝老爹□□裸的搅黄了她的约会,情窦初开的少女,总归有些任性,却懂得取舍。喜笑颜开的催促着我前去接旨,在被宫人尽心竭力的搀上明黄马车后,忙黏上我身子,将挂在嘴边的西域杂耍转变成了……“估计父皇是想通了,定是我们之间的惺惺相惜打动了他,决定给我们赐婚了”
得!一句话段成三次说,三次都是不现实的幻想。
我一翻白眼,跌靠在车檐,心思与小肥球相比,俨若冰火两重天。
一个劲儿的想着……老丈人打我怎么办,老丈人要宫刑我怎么办,老丈人要吃了我怎么办……大概应该从一国之君的气度和仪态入手,与他讲讲过去的故事!
“眉头都快皱到一堆了……”兰珊难得贴心至微,抬手替我抚平双眉间的山丘,我赏着她似花似月的容貌,她娇羞的枕上我的肩头,道“瞧着本宫做什么,本宫就这般好看吗?”
叹息一声,“真是越瞧你越烦躁!”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