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满修冷静下来之后,殷少花了半盏茶的功夫,将其昏睡时,这一日一夜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悉数说与了他听。
殷少说,在他们于浮草丛中一战败于南门座虎……准确的说,是败于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灰袍男子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被五花大绑,一路扛回了这南门寨来的。
这会儿想来,这南门座虎,多半便是南门座下猛虎的意思了。
而这南门寨虽有山寨之名,却是与水泊梁山之流的好汉山寨可大相径庭——若要准确的说,大概是‘南门洞窟’四字要更恰当一些。
但就算再不识字的贼目也晓得,这‘山寨’二字要远比‘洞窟’二字好听得多——自古以来,虽有占山为王一说,但何曾有坐洞称王的说法?
阴气,太阴气。
所以这里是南门寨。
坐落于大山洞穴里的南门寨。
听殷少细声细气地讲到这,端坐于锈迹牢笼里的王满修琢磨片刻,稍稍皱了皱眉,出声问道:“殷少……你方才说,我们是被一路扛回这南门寨的?”
青衣缓缓抬首,有气无力地颔了颔首——想来,被关在着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的滋味,滋味,着实不大好受。
“是如此。”殷少轻声答道:“我半路上便醒过了神来,都差不多看着了。”
王满修闻言抿唇,立即再问道:“那你可知,我们是在何方?”
殷少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他不都说了,是南门山寨吗?
“我不都说了,是南门山寨吗?”
心里话,口中言,略带几分烦扰颜。
“我晓得。”
王满修没有在意殷少的语气。
他微侧过身,直视着殷少的双眸,低声问道:“可这南门山寨,是在何方?”
殷少一怔,略显木讷道:“回廊里。”
“回廊的,哪里?”
就见王满修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是回廊的外圈?内圈?亦或是里圈?”
回廊三圈,由外至内。
外圈,山林盆地,日光充足。
内圈,林中阴暗,唯有幽光。
里圈,神秘非常,无人知晓。
殷少明白了王满修的意思。
便见他轻叹一息,颔了颔首,答道:“是内圈。”
果然。
王满修缓缓回首,抬眸平视望向牢笼外,望那凹凸不平的洞穴岩顶。
在那里,一根根岩石钟乳犹如锋利的刀剑般直指着回廊大地,直指这回廊大地之下的灵龙玄脉。
又见那一根根潮湿的钟乳石上,有颗颗晶莹的露珠缓缓滑向刀尖,再是缓缓汇聚成一颗饱满的水滴模样,方可飞坠而落。
飞坠而落,落入王满修的视野里。
便是透过那浑圆的水珠,看见了他眸中的奇光突闪。
又是透过他眸中的奇光,察见了这水珠里的浑厚灵契。
有道言,回廊之地,多玄奇。
玄奇到,一头山猪可会奇门。
玄奇到,一滴水珠有灵如此。
玄奇到,但凡是个人,只要能活着从回廊里游历一趟而来,多半已打开了自身的奇息灵窍,叩开了奇门的门扉。
此言……
不虚。
想到这,王满修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一旁的殷少瞥了他一眼,稍稍锁了锁眉头,问道:“有何可笑?”
王满修微扬唇角,答道:“那头野山猪,指不定还真是他们这寨里的畜生了。”
殷少闻言一怔,霎时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闷声回道:“都这时候了,你怎还有心思打趣。”
白衣轻笑两声,下意识地想挥袖摆一摆手,却终只是半拖不动了那捆沉重的锈铁链稍许,‘吱呀吱呀’地响了几声,无奈咧嘴道:“也没其他可做的了不是。”
殷少没有回声,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去。
此时此刻,落得了如此田地的他们二人……确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凡人之力难破铁锁,奇门之力又被这所谓‘饕餮石’给困得死死的……是无论如何细想,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良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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